加冰椰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新一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头热情地贴了过来,吓得他险些不顾形象尖叫起来,惊魂未定地打量着眼前比自己大了起码两三圈的“庞然大物”。
看脸还挺年轻,姑且先叫他少年吧。
少年的眼睛亮亮的,毫不见外地打起招呼:“你醒啦?刚刚可把我吓到了!”
是谁吓了谁啊?工藤腹诽。
对方当然不是护士,要是米花哪家医院请了这样的人做护士早就出名了,自己不会不知道。出于对大概率是救命恩人的怪人的礼貌,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关心道:“请问你有看到那两个袭击我的黑衣人吗?”
“黑衣人?我看到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倒在地上。”
和树倒是想起了那两个在厕所遇到的黑衣大汉,看脸和气场那么可怕,还挺有童心的,会结伴跑来乐园玩,反差感可爱极了,应该不是坏人。
明明穿同一色系的衣服,做人的差距可真大啊。
少年也就这么随便一想,立刻说起他认为真正要紧的事:“下次千万不要在家以外的地方变小身体了!你的心是真大,后遗症那么严重还敢不挑地方,别人看到了可不好交代……”
“什么变小?交代什么?”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工藤新一打断了他,并且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过于尖细,就像……
“你不知道吗?难道是第一次?”少年一脸惊讶,把他抱起来转向后方——工藤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居然站在厕所的洗手台上,“喏,你变成小孩了。”
原本合身的衣物变得松松垮垮,过于庞大的年轻人与公共厕所,如果到这里还能勉强用“恶作剧”来解释,那这张脸呢?镜子倒映出的熟悉的脸,对于十七岁的高中生来说过于稚嫩,对七岁的小学生来说倒是刚刚好。
什么嘛,我变小了啊。
……
开什么玩笑啊!
新一瞪大眼睛,踉踉跄跄地扑过去,镜子里的那个小孩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像个真正的小孩那样大喊大叫:“不可能!这不科学吧!没法解释啊!”
“你还好吗?”见对方反应那么大,皆川和树不知所措,压下喜悦,担忧地戳戳男孩的背。
好在孩子努力控制住了情绪,转过身自我介绍。
“刚才是你救了我吧?非常感谢,我叫工藤新一,是一位全国有名的高中生侦探。请问你是……”
“啊,你是那个名侦探!抱歉,第一次遇到同伴实在太激动了,忘记自我介绍,我是皆川和树,请多指教!”
皆川一脸崇拜,新一习惯性飘了一下又迅速冷静下来,试图问出更多信息:“同伴?皆川君的意思是?”
工藤君在害怕呢,和树看着对方身侧颤抖的双手,终于意识到他还不认识自己,又是第一次变小,恐怕会对这个距离感到不太舒服,于是体贴地退后一步回答:“因为我也有特别的能力呀!”
“你也!”
“不是变小啦。”皆川和树怕他误会,赶紧摆了摆手,“我挺倒霉的,常常被卷进谋杀、抢劫之类的恶性案件里。每当危及生命的事情即将发生——大概提前一分钟的样子——就会有一道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告诉我要如何保护自己,避开危机。当然我也会付出代价,提示越详细,之后需要休息的时间越久——不过能保住性命的话,这也不算什么。”
至于不说可以看破所有易容的事,皆川和树单纯忘记了,因为太习以为常了嘛,一时这种惯性思维还扭转不过来。
“或许是潜意识发现了不对劲,只是你的大脑没有意识到?”小侦探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托住下颌,认真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至于后遗症嘛,心理作用吧?
和树摇摇头:“我和哥哥考虑过了——我哥哥知道这件事的——他是医学生,带我做了检查,还查了不少资料,但次数多了之后(“所以你是有多倒霉啊……”新一半月眼默默吐槽)发现有好多事没法用潜意识解释。就像前几天的东方号沉没事故,那天是我第一次去东方号,因为晕船一整个下午都在客房休息,晚上才打起点精神陪哥哥聊天,根本不可能熟悉船只的构造。然而预警直接指挥我们一路避开爆炸和浓烟,跑到船员宿舍边上一个废弃的储物间,从里面拿到了一艘保存完好的充气船——我甚至没法说是找到的,因为按照指示把门背后那口大箱子打开,抱出面上的救生衣就看到了折叠起来的船。”
“唔……”新一抱臂沉思,这的确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特殊能力。
和树看出对方逐渐相信自己,告诉了他更多信息:“因为某次事故,我以前的记忆全部丢失了,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可以给工藤君做个参考。其实我一开始也没觉得自己哪里特别,就是老老实实在医院休养,直到那天有人恼羞成怒想要冲进病房杀我泄愤,我才第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钻进柜子逃过一劫。”
“你听到莫名的声音没觉得奇怪?”
不愧是侦探,好敏锐啊,皆川和树暗叹,老实回答:“有一点,但是更多只觉得亲切,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认为绝对不会伤害我——事实上确实没有——所以直接听话躲起来了。”
“生命受到威胁时激发出的特殊能力吗?”工藤喃喃着,逐渐冷静的他相信那两个一看就很危险的黑衣人没有说谎,自己吃下去的一定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这个条件是满足的,“我倒没觉得亲切什么的,反而疼得厉害……”
“啊,其实不只是疼,变小之前你还在发高烧呢!我觉得都超过五十度了,然后没一会儿身体冒起白烟,你就一点一点变小了。”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那画面好奇怪啊……”
“那个,工藤君,你有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大人呀?我哥哥今天离开了米花,回不来。你刚才发烧烧到那个程度,最好还是赶快找个可靠的人做做检查吧?万一身体变异或者受到损伤都能早点查出来。”
看着那双真诚而关切的眼睛,新一彻底放下了戒心。不得不说,虽然皆川君给自己的世界观来了个大爆破,导致他现在都还感觉在做梦一样,但是也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尽可能冷静地思考这件事。
“谢谢你的提醒,皆川君,还有,叫我新一就好啦,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嗯嗯!新一也叫我和树吧!”黑发棕眼的少年用力点头,快乐的情绪甚至感染了还有些担忧的新一。
“那么开心吗……”一只黑色的乌鸦站在灯柱上俯视下方有说有笑的一大一小,他炸开羽毛把自己团成一只毛茸茸的球,安静而委屈地想着,“就那么开心吗……你的同伴明明是我……”
两人很快商量好了,因为小的那个衣服裤子不合身,阿熏,不,现在该叫“和树”了,他一把抱起孩子,朝着乐园大门走去。
变成乌鸦的黑羽隼也不知道是在对谁生气,哼哼唧唧地张开翅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