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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啦……”
少年想了想,觉得朋友的办法还挺好,便要来那个防水袋,小心将纸装回去,再折一折塞进裤子口袋,满意地拍了拍。从外面看着是鼓了一点,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贴身放着最安心了。
女孩们盯着粗心的朋友把纸条装好,同样放下心,园子理了理头发,问:“小兰要一起回去吗?”
“啊,我去一下卫生间,该补妆了,园子先进去吧?”
“那待会儿见喽?”
“嗯!”
男性与女性的卫生间分别在柜台两侧,和树独自进去后对着镜子犯愁:“眼睛真的好红哦,算了,管它呢,先把脸上的泪痕擦掉好了……”
仗着卫生间里没有别人,他走到最边上的洗手池,摸了把确认没有水,侧身坐了上去,贴着镜子,用小兰赞助的湿巾笨拙地操作自己的脸。重了又怕留下红印,轻了好像又擦不干净,少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处理完一大半,不过好消息是眼睛不红了。正要再接再厉,灯光突然熄灭,和树一个哆嗦,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灯泡的灯丝还微微发着亮,不过没有几秒钟也彻底熄灭了。
停电了吗?
和树打开手表的手电功能,跳下洗手台,准备去外面看看。
由于客人们的随身物品都存放在柜台,而柜台常备的手电筒不知去向,应急灯也坏掉了,走廊与会场同样是漆黑一片,十分混乱。不时有客人涌出来询问情况,服务员大声安抚躁动的客人,说工作人员已经去供电室抢修了,很快就能恢复供电。
米花太阳广场饭店不愧是在整个日本都颇有名气的大饭店,工作效率就是高。大概只过了几十秒,灯光骤然亮起,被闪到眼睛的人们怨声载道,和树也忍不住揉了一下。不管怎样,光亮确实带给人安全感,他按掉手电,心里踏实许多。
“啊——”
凄厉的尖叫声从走廊那一头的女卫生间响起,人群躁动不安。和树瞳孔一缩,立刻认出了那是小兰的声音。
她出事了吗?
少年艰难地穿过人潮人海,朝女卫生间挤。等他到的时候,柯南、毛利侦探与高木警官已经在里面了。水管爆裂,地板上积起一大滩红色的水,穿着绿色套裙的女人倒在红衣黄裙的小兰身上,两人人事不知。男人们目眦欲裂,扑上去检查她们的安危,还是柯南最先得出了结论:“小兰姐姐只是昏过去了。”
和树松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感觉腿有点软,话说这水是不是腥味重了点啊?
柯南顿了顿,接着说:“受重伤的是……”
高木警官搂住绿衣女性,撕心裂肺地呼喊:“佐藤警官!你振作一点!”
和树懵了,他突然明白了那滩水为什么是红色的,在下意识冲出去叫人拨打急救电话时,和树难免胡思乱想:佐藤警官?刑警?难道又是那个杀害刑警的连环凶手做的?
目暮警官,小田切部长,还有白鸟警官先后与少年擦肩而过,看到这惨烈的一幕震惊无比。部长极其果决,迅速稳下心神,命令目暮警官打电话叫救护车并请求支援,又叫白鸟立即带人封锁饭店所有出入口。
不幸中的万幸,今天是沙罗小姐的结婚庆祝会,来宾中本身就有许多警察,秩序很快得到控制。目暮警官坐上救护车陪两名伤员去最近的米花药师野医院急救,暂且不谈;剩下的所有人,包括部长自己和其余警察,除了小孩子,都必须留下测试硝烟反应。小田切部长担心手下自作聪明,着重点名自己的儿子,摇滚青年小田切敏也。
“这个混蛋也不能例外!”
可惜即使如此周全,无一人身上存在硝烟反应。警方无法,只能放大家离开。和树很担心小兰,克彦拗不过他,便陪弟弟去了米花药师野医院。
皆川克彦还挺不想去这个医院的,毕竟风户师兄出了那种事,不得已才转到这里的心疗科,虽然做得风生水起,可看到后难免会有一种物伤其类的伤感。
一行人从护士那里打听到消息,跑到急救室找目暮警官。警官先生双手插兜,在门口急躁地转着圈,满心都在担忧躺在里面的部下。佐藤将他当作自己的父亲,他又何尝不是把她当作女儿,女儿的生命危在旦夕,做父亲的哪里坐得住?
哦,黑羽乾坐得住,二女儿在加拿大病危,连交际甚少的四儿子黑羽隼收到消息都赶去探望了,他还稳坐东京,忙着与新欢蜜里调油。
“目暮警官,佐藤警官现在怎么样了?”
失神的目暮警官终于发现手下与毛利他们来了,他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说:“有一颗子弹刚好停在心脏附近,能不能救活只有一半的机会。”
人们倒吸一口凉气,皆川兄弟听得心惊胆战,克彦更是已经决定和阿香商量一下,如此穷凶极恶,敢在那么多米花警察参加的聚会上下手的疯狗,必须想办法劝明智大哥暂时住到他们俩随便谁的家里,最好再把假也给休了(虽然知道这点绝对不会被同意,不过幻想一下也不行吗),一切等抓到犯人再说。
妃英理询问起女儿的下落,目暮警官答道:“小兰没有什么外伤,不过她还没有醒过来。”
目暮警官经此一遭,也算是体会到为人父母的心情了,伸手指出小兰病房的位置,催他们过去看看。
妃英理冲毛利小五郎点点头,带着园子与皆川兄弟去找女儿。
柯南说实话也很想跟上去,可他知道小兰没事,因为最近的低调,目暮警官不像以前那样对他有问必答,所以他强迫自己留下,多听听警方搜集的信息,争取尽快破案。
而在小兰的病房里,大家开门进去时女孩已经睁开了眼,坐在床上观察周围的摆设。
“小兰!”妃英理几乎喜极而泣,三步并作两步就要过去抱一抱女儿。
她一定很害怕吧?母亲心疼地想着。
然而小兰瑟缩着后退,拒绝了拥抱。
“……兰?”
妃英理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恐慌,女孩却只是用一种很奇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妈妈。克彦曾经见过那种目光,他迟疑着,在门口站定;另一位当事人和树那时又没有照过镜子,所以仍与园子毫无知觉地围在朋友床边嘘寒问暖。
小兰攥紧被角,怯怯地开口:“请问,你们是谁啊?”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