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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呼延灼慢待关胜 燕小乙偶遇巧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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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晁盖、宋江、吴用等人看了呼延灼报来的战报及自请处分的报告,晁盖说道:“林冲,首战失利,当罚,呼延灼指挥不当,亦当罚,武松,痛失后军粮草若干,既便是烧了济州府的粮草,最多也是个功过相抵,怎么反倒记起功来呢?而且是要请大功的。”吴用笑道:“武松派到济州前线,后山寨由朱武负责,朱武能恪尽职守,及时发现了敌情,并做出积极应对,使我梁山损失减少,并无什么好指责的,我看呼延灼这样处理,倒是挺好的。”晁盖说道:“军师,他本朝廷降将,我总是放心不下,要不,还是有劳军师一趟,到前线看看。”

宋江听得二人言语,笑道:“天王兄,加亮先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让呼延灼挂帅出征,我们又有命令在先,相信他便是了。加亮先生是万万去不得的,即便是不说一句话,也去不得。”吴用听了,微笑点头,说道:“二位兄长,我自有一个去处,我要到高唐州一趟,请回公孙胜先生,收了单廷圭那厮。”晁盖瞪大了眼睛,说道:“军师,都这个时候了,你开什么玩笑?”吴用笑道:“天王兄,我这可不是开玩笑,我吴用一走,呼延将军更加大胆用兵,况且,如今情势已经明了,关胜必败!”晁盖瞪大了眼睛,不解。吴用、宋江只管笑,也不答话。

就在这时,王英、扈三娘来报,牧马场数百匹战马出事了,一个个拉稀窜圈,暴躁不安,有几匹已经快不行了。随行的段景住道:“此种暴疾,我只是在暑天时见过,没想到在这数九寒天,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敌人在我们的战马饮水处或是草料里投了毒,这种毒,恐怕只有一人能解。”宋江忙问是谁?段景住道:“东昌府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手下,有一兽医高人,江湖人称紫髯伯的皇甫端便是,他本是个化外人,曾在西域牧马多年,手段高明,定然能够治愈此马疾,如若不弃,我愿去请他。”

吴用摇了摇头,说道:“若说此事,杨雄、石秀最妥,他们本是东昌府的人,可惜如今却被派出去了;燕顺、金大坚次之,可惜一个出去买卖粮草,一个远在高唐州;再次便是张顺、张横兄弟,也早已派出去运粮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调回他们?”宋江笑道:“众将领已经派出,归呼延主帅指挥,怎能来回调动?我看,是不是让小乙兄弟跑一趟,一哉他是个生面孔,东昌府没有人注意他;二哉这个兄弟办事,极度缜密;三哉到梁山泊后寸功未立,心里多有失落。”吴用点头,想了想,说了半句话:“只是卢员外那儿……”宋江回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二人对视而笑,吴用急令王英等人回后山牧马场,不要让马再喝生水,全部从梁山水泊汲水过去,烧开放凉了再饮马,三人领命去了。宋江急令召小乙过来。

燕青得令,二话没说,收拾东西,下山去了。就在同时,吴用也悄悄地下了山。

放下山上众人不说,再说呼延灼与关胜扎营对峙,众将领义愤填膺,誓死出战,要报东溪村失败一箭之仇。呼延灼命令道:“坚守水陆大寨,任凭官兵叫阵,任何人不得出战,违令者,斩!”众人听了,自回营寨,坚守去了。呼延灼唤回武松、林冲,问道:“二位将军,你们以为我这样安排如何?”林冲拱手道:“莫非将军要学曹刿,一鼓作气,拿下关胜。”呼延灼点头说道:“将军说对了三一。”武松笑道:“主帅是要等他们断粮了,给他致命一击。”呼延灼笑道:“又对了三一。”

林冲、武松不解,呼延灼笑道:“水无常态,兵无常形,诡道阴谋,自古层出不穷,他关胜熟读兵书,自然知道用兵不复的道理,可我们偏偏不信这个邪,就‘复’他一次,何如?”林冲、武松听了,说道:“好,我们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他首尾不顾。”呼延灼大笑,安排二人,各带兵马去了。

再说燕青,奉命出了梁山水泊,走出不远,又绕道过了秦明大营,便到了运粮河畔。又见雪地难行,燕青便雇了一艘小船,沿河一路北上,直奔东昌府。一路之上,燕青几乎是吞泪前行,如今主人死活不明,主母遇害,大名府再也没了去处。梁山泊内,唯他是一个外人,个中滋味,他自然品得。面对那皑皑白雪,小舟划过道道薄冰向前走去,如同走在布满尖刀的水面上。燕青从怀里掏出那管玉笛来,轻轻地放到唇边,吹出那压抑已久的声音:

一年寒九今又去,口问心,还有几,掰指算来二十七,舟外炫目,冰凌又起,舟内人叹息。欲饮苦涩手难举,旧泪未干新泪滴,心头严冰又几许,梁山若何,梦魂老矣,惟有空空语。

那笛音,忧伤而漫长,如同这一河冰水,慢慢地流过。

第二天上午时分,船家告诉燕青,东昌府到了,前面就是码头。燕青急忙整理一下衣衫,走出舱门,给船家结算了船钱,这才走上岸来。问了问东昌府军营,却在翠屏山下,燕青急匆匆地去了。到了翠屏山山脚下的兵营,又一问,兽医馆却设在半山腰处。燕青听了,又踏着雪,向半山腰爬去。此时又值午后大雪融化,山上泥泞不堪,道路滑腻难行,上了不远的路程,燕青已经出汗了,他轻轻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向上走去。远远地,他看到有人在山上饮酒,再向上,有一片大院子,那儿应该就是军马场了。

燕青见了,便加快了脚步,不一时便到了那几个人身旁,原来是一户人家,夫妻二人,正陪着一老者喝酒说话,旁边一个使女服侍着。那老者张望见了燕青,便向他招手,燕青走了过去,问了路径。那老者笑道:“原来你是要找皇甫先生啊,但与小老儿坐地等候,他不在兽医馆,不过,用不了半个时辰,他就会过来的,到时候你与他再相见不迟。”燕青听了大喜,便告了声“讨扰”,与那老者对面坐了下来。再看那对夫妻时,果然生得郎才女貌,十分地般配,那女子正浅笑着给那男人倒酒,嘴里轻声说道:“表兄,请饮了这杯,我便于你唱个曲儿。”那男人喝了,那女子便站起身来,轻轻地舞动着娇柔的身躯,红红的小嘴里吐出一连串的玉音儿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听得前朝后主幽怨的声音,燕青忍不住地掏出那管玉笛来,与她配合着,那男人也站起身来,翩翩起舞,唱道:……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与子共长眠,与子共长眠……

燕青一惊,怎么改了词,再看那娇美的女人眼里流出血水来,看着燕青,幽幽地说道:“回去告诉我的丈夫,我潘巧云不后悔,不后悔,我终于和我表兄共眠了……”那女人还要说话时,那老者用手一指山下,说了声:“皇甫先生,他来了。”燕青扭过头去,果然有一人从山下向山上走来,而身后一阵冷风,一切都没有了。他正坐在一座荒坟头上,破败的木牌潦草地写着:“无主苦主潘某、裴如海、潘巧云等人合葬于此。”燕青大惊失色,刚刚看到脸色煞白的皇甫端同样大吃一惊,问了声:“你,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