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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威威势如虎,长驱直入下齐鲁,生灵涂炭桑梓地,泰山秋风里,庄园几屠戮。家国情怀共御侮,兵戈向外舞刀斧,战马嘶鸣对天歌,英雄多快意,笑对生死簿。
局势变化得如此之快,让敌对的双方都没有意识到。张邦同样得到了金人轻骑向齐鲁之地飞奔而来的消息,他的判断和萧丙甲如出一辙,不免内心一阵激动。他知道,梁山泊兵马,素来和金人关系不错,甚至出现了卢俊义、柴进这样的,以金人为父母,把金人奉若神明的投降派。他还知道,梁山泊与金人向来是藕断丝连的,和高衙内的关系也不一般。他甚至疑神疑鬼地认为,这伙突袭而来的金人是不是和林冲有关,是不是和高衙内有关?如果他们内外勾结,联合到一处,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张邦惊出了一身冷汗,然而,张邦到底是张邦,他很快便稳定了情绪,让人请来的高衙内。此时的高衙内,已经是病入膏肓了,脸色蜡黄,出气不匀,大有奄奄一息之态。张邦见了,急令人把高衙内扶到座位上,劝慰一番,安慰一番,关心一番,这才拱手说道:“高督军,探马来报,有一多人轻骑队伍,快速向泰安方向疾驰而来,不知何意,我等当如何应对啊?”
高衙内轻轻咳嗽两声,拱手说道:“张大人,实不相瞒,前几日,王文远、马三春二人,杀死的那些金人的头目,高某认识,也曾为高某的座上宾。更是张大人的恩人,是他帮助张大人当上阳谷县令的,也就是那位叫吴利的,那是他汉人的名字,他在番邦的真名叫哈利子,是番邦左丞相完颜宗瀚帐前的将军,他的哥哥黑利子,更是番邦朝堂之中的重臣。哈利子将军,经营着山东、河北之地,他的职责,明里是与中原做生意,沟通有无,暗地里却是扶持反对朝廷的兵马,与朝廷作对,消弱朝廷的实力,以达到他们入主中原的最终目的。我敢肯定,这一次他们的轻骑,长驱直入我齐鲁腹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们是得到了哈利子将军死亡的消息,复仇来了。”
张邦脸上的汗水,早已下来了。作为有一个远大抱负的人,他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他是如何到阳谷上任的,一是勾结了外人哈利子,有汉奸之嫌疑。二是投靠到高衙内这样纨绔子弟的名下,靠着他一路高升,实在丢人。那个哈利子,他早已想干掉他,因而对于王文远、马三春的行动,他并没有加以限制,甚至对他们分了哈利子的巨额财富,他都没有问一句。如今人家来报复来了,而自己这边,又仅仅掌控着一万兵马,打林冲,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如今又来了一桌客人,而且是一桌强悍的客人,不可能调和到一起的客人,如何办?
高衙内看了张邦心神不定的样子,说了句:“放宽条件,加速对林冲等人的招安,变被动为主动,变弱势为强势,合兵一处,共御外侮,才是唯一选择。张大人,那林冲要复仇,要取我高某性命,让他自来取了。”
张邦看了高衙内一眼,他的脸色略略有了些红晕,人也有了些精神,让张邦也有些感动不已了。就在此时,乐和、安道全二人急匆匆地回来了。安道全见高衙内脸色红晕,内心咯噔了一下,此人的大限到了。于是,不动声色地请高衙内帐休息。高衙内摇了摇头,要听他们汇报有关林冲的情况,乐和、安道全急忙把林冲等人的情况,向二位主将汇报了。
高衙内似乎兴奋了,一改往日暧昧之态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你二人即刻返回黄龙山,告诉林冲,招安事宜暂停。并向他们,通报知情,告诉他们,朝廷兵马的具体情况,让他们自行定夺。”
张邦大惊,问道:“高督军,如果,他们?”
高衙内已经站起身来,冷冷一笑,对张邦说道:“他是林冲,不是宋江,宋江,小人也,唯利是图,林冲,大丈夫也,心怀家国。”说完,慢慢地向外走去。张邦思虑良久,叹了口气,让乐和、安道全去了。
大敌当前,秋风卷云烟,铁蹄声声催不眠,强虏踏破河山,齐鲁大地起战端,国破之日家何全?且联手共向前,英雄血凯歌还。
且说乐和、安道全二人,匆匆忙忙赶回黄龙山大寨之时,林冲等人已经走了,黄龙山寨,仅仅撇下萧丙甲、张顺、扈三娘和洪晃、吴天理等人,率领不足五百名兵丁,把守山寨。乐和、安道全大惊失色,问张顺道:“教头好大气魄,竟然倾巢出动,去拦截金人。他日但知教头忠义,非卢俊义之流所能比拟,如今看来。堂主宋江,在他面前,亦黯然失色矣。”
张顺点头,这才向乐和、安道全说出了黄龙山林冲等人计划,不管朝廷兵马如何行动,黄龙山兵马将全力以赴,抵抗金人,希望得到张邦等人的谅解。乐和、安道全感叹一番,萧丙甲这才做出决定,派出扈三娘,率领五十名兵丁,护送年轻的乐和去追赶林冲等人,说明张邦、高衙内的态度,并向林冲通报有关朝廷兵马详细情况,在谈判未果的情况之下,希望能做到相互之间的配合。
扈三娘、乐和得令,去了。萧丙甲又请安道全速速回到泰安府张邦兵营,向张邦通报林冲所部情况,并调侃道:“安医生,若是张大人要直捣黄龙山寨,但可来取我等项上首级可也。”安道全尴尬一笑,拱手也自匆匆去了。
萧丙甲这才唤出后堂,刚刚从泰安府探信回来,隐藏在幕后的朱苟蛋来,命令他务必每天到泰安府兵营前打探,说道:“朱将军,那朝廷兵马,若是倾巢而出,自不必来报我,若是三日之内,仍然按兵不动,或是小股部队出动,要速速报来。”朱苟蛋得令去了。张顺有些迟疑,问道:“为何?”
萧丙甲笑了,说道:“张顺兄弟,如今黄龙山寨的情况,早已明了,我们最多也就是一只鸡子,杀我们这只鸡子,难道还用宰牛刀?张邦那把宰牛刀,会全力砍向金人的,我敢保证,我们是安全的。”张顺听了,点头称是。
不说探报、说客往来之事,但说林冲、武松,率领史进、樊瑞、项允、李衮等人,及五百藤甲兵,一千金枪兵,急速前行,向龙门山方向靠近,寻找鲁智深、杨雄两支人马。
而此时的鲁智深部,已经紧紧地盯上了已经靠近龙门山的青州兵马前部,他们正在龙门山下,安营扎寨。李逵、杨林看了,好不兴奋,向鲁智深说道:“大师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干脆,我们也不要再等待教头主力了,这就冲也山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取了这头功。”
鲁智深刚要发话,只听后队人马来报:“杨雄、石秀已经得到教头指令,命令我们按兵不动,不得主动出击,解珍、解宝,就在他们兵营之中,教头已经回到了山寨,见张邦派出的谈判代表,乐和、安道全去了。”
鲁智深听了,还在迟疑。就在这时,杨雄等四人果然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鲁智深这才相信,此乃林冲的指令,估计招安之事,要有大的进展,鲁智深叹了口气,也就慢了下来。长年的征战,让他感觉到疲惫,也深知,这样杀来杀去的,终究不是个归宿。
“大师父,你们看,他们跑了。”负责观望的杨林惊讶地喊叫了一声。众人急忙向山下看去,只见朝廷兵马,收拾起还没有扎好的帐篷,用水灭了刚刚点燃的干柴,排列整齐,向着原路,后撤了。
鲁智深吸了一口凉气,对于朝廷兵马的突然变化,他分析不出道道来。杨雄说道:“看来,朝廷兵马,肯定有新的变故,极有可能是教头与张邦的谈判,成功了,或者至少是签订了停战协议。我想,在没有接到教头新的命令之前,我们还是向青州兵马贴过去,既不和他们开战,也不能让他们逃脱了,是战是和的权力,得掌握在我们手心里。”
鲁智深等人,大以为然。正在这时,杨林又大叫起来:“不好了,他们开战了,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是在和谁打仗啊?”
众人向山下看去,又是一惊,本来整整齐齐撤离的朝廷官兵,却被一支不明身份的武装,线冲杀得七零八落,官兵个个抱头鼠窜,溃不成军,有几个腿快的,已经向山上跑来。杨雄向解珍、解宝兄弟使了个眼色,二兄弟会意,早已跳跃着,向那几个散兵跑了过去。
没多大一会,一个百夫长便被捉了回来,这个家伙,原是秦明旧部,做了逃兵,和呼延灼部打过仗。看到众人,急忙跪倒在地,高声叫道:“各位可是教头兵马,我本是梁山泊兵卒,秦明、黄信将军旧部,不得已才降了朝廷的。”说完,眼角轻轻扫过众人,便对着杨雄说道:“杨主管、石秀将军,我是蔡狗啊,我曾在前山寨做你的部下,难道你忘记了?”
杨雄想了想,好像有这么一个人,随口问道:“可是那个偷吃了老百姓萝卜,被我打了十棍的那个蔡狗?”那人听了,连连磕头,承认了,又说道:“杨主管,就是那个蔡狗,想不到今生还得见主人的面。”
解珍冷冷说道:“少啰嗦,现在不是你小子续旧情的时候,我问你,山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狗自然也认识解珍、解宝兄弟,更知道他们是武松的心腹,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哪儿还敢废话,老老实实交代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在此安营扎寨,作为诱饵,等待黄龙山兵马来劫寨,然后对其实施反包围,聚而歼之。没想到,又接到上司通知,让我们回兵,防守有可能远道奔袭的番人。我们感觉到好笑,这泰山脚下,怎么就有了番人呢?可就在我们回师之时,番人却真的从天而降了,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四散而逃了。”
杨雄看了鲁智深一眼,又看了看山下战况,说道:“这小子说的是实话,他们这支先头部队,打得快完蛋了,也没有见大队人马前来增援,说明了什么?青州府的大部队已经与被金人给缠上了,脱手不得,救不了他们。大师父,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这就冲下山去,同样打金人一个措手不及,收拢了这支青州残兵。”
鲁智深听了,大喝一声:“外敌当前,还顾得了什么,弟兄们,给我冲!”众人听也,也不再隐蔽,便大叫着冲下了龙门山,但见:群山狂叫,丛林共鸣,刀枪炫目,猛虎恶狼下山岭,枪如林,刀斧动,惊天动地降天兵,好汉多英勇,面对强虏势如虹,勇向前,志如城。
众英雄这顿砍杀,好不快意。李逵的两把斧头,终于找对了人头,只管用力砍去,鲁智深的禅杖,专捡高头大马,直取马身,令敌将胆寒,解珍、解宝,双叉舞动,如同行云流水,好不流畅,杨雄的一把朴刀,也不是吃素的,石秀的长扁担,更有了用武之地,杨林的大刀,也不含糊。
其实,黄龙山的两支兵马,在这场小小的战斗中,之所以能完胜,一是众好汉的英勇,二是从天而降,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三是人多势众,梁山泊哪儿打过,两千人马对三五百人的富余仗,几乎是三五个人,围攻一个。再加上回身作战的青州官兵,听说是杀鞑子的,那更是不顾一切地拼了命,这仗,完美收官。
就在这一场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安道全也回到了泰安府三州兵马营地,得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高衙内病重身亡,这个在后世遭到千年唾骂的家伙,终于死了。
众人或谓,你这个说书的,又在胡编乱造了,至少,也得让林冲把他的头砍了,那才叫畅意。然而,生命中的许多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施公之所以在整本书是,没有写高衙内的最终结局,不是他忘记了,是因为他内心里捌不过这个弯儿来,更怕读者接受不了如此现实,因为他写的是名著。而本人所写,只不过是一种补录,又没有几人看到,更没有几人认真,故尔,也也说出些真相来,权当笑谈尔。
其实,人生有许多的不确定性,坏人干了好事的,比比皆是,好人干了坏事的,也屡见不鲜。大抵是因为,人是会变的,而判决好事、坏事的标准,也未必相同啊。也正如,一个小偷教育自己的孩子要拾金不昧,是他良心发现了,还是此人良知未泯?谁也说不出个一百分的答案来。这真是:
人情世故大江湖,世人谁能说清楚,清醒不了糊涂结,不了了之有亦无。智者不怀怨仇心,揣着明白装糊涂,冤冤相报冤不绝,何若挥刀冤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