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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化？”
昆汀有些失声地重复道。
叶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大惊小怪的。
查里点了点头，不徐不缓地说道：
“我知道分化已经选定了人，而且那个人死了。但我并不觉得，分化的力量会就此消失。如果那些力量真的那么强大的话，能够以其他方式延续下来也是正常的。”
“那你举办的仪式，是超规格的？”，昆汀惊呼一声，无法隐瞒自己的心情。
要知道，超规格降灵仪式，就算是大教会布置起来都不容易，而且很容易被值夜者捕捉到痕迹。查里一个小教团的成员，居然要举办这么一场仪式，听起来难免有些不可思议。
查里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自然不是。我可没那个能力在值夜者眼皮子底下，举办那么大规模的仪式。我只是找个了废弃村落，将仪式尽可能弄的大一些。哪怕我已经足够小心了，还是被值夜者找了过来。”
昆汀点了点头，这才符合他的认知，接着他有些严肃地说道：
“分化对人类的态度可是最不友善的，你忘了之前那个人的下场了吗？”
“我知道。”，查里沉默了一下，然后凝声说道：
“但也有可能是得到分化的那个人，本身的目的就不纯。如果分化真的对人类抱有敌意的话，哪怕我得到了，也会立刻选择自杀。我这条性命，能够赌在救世的道路上，不会有什么遗憾的。”
昆汀肃然起敬，他没想到查里居然有这么大的决心。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选择放弃的。
查里摇了摇头，涩声说道：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王座级别的力量，哪会那么轻易得到？降灵仪式的成功率本就低，更何况我连足够的规格都准备不了。我做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哪怕不成功也能够接受。”
没有足够的规格，却想要指定王座的力量？他为什么觉得这有可能成功？叶天对于降灵仪式的了解还是一知半解的，他想了想，沉声问道：
“没有足够的规格，你是怎么认为可以沟通到对应的存在的？”
查里听到后有些讶然，显然对叶天会这么问有些奇怪。
倒是昆汀眼睛一亮，笑言道：
“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小教团，举办的降灵仪式并没有那么正规。通常我们只有两种指定方式，一种是无序的指定，这种的成功率较高。指定的时候我们会尽可能模糊指定的对象，或者干脆不指定。这种方式的降灵仪式，只要那边有回应，基本就可以沟通成功。当然，这种仪式的结果只能看运气。
而另一种，就是附带一个王座为指向，将结果尽可能向那边靠拢。这样沟通的对象大概率会很强，甚至有可能就是持有王座的存在。不过相对的是，很少有成功的例子。查里选的应该就是第二种，第二种也可以直接指定王座，不过这样的话概率会更低。当然这只是猜测，毕竟谁也没有用这种方式成功过。”
他这么一解释，周围的人顿时一阵激动，可以看出这番话对他们有了很大的帮助。就算是查里，也忍不住脸色一喜。
叶天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心里给昆汀点了个赞。
终于理通了……举办降灵仪式，就相当于发了一个面试邀请，只不过被面试的是自己。你可以选择直接将简历投递出去，也可以指定给某些厉害的大佬。直接投出去的话，只要对你感兴趣，就会有人来询问你。而投给那些大佬的话，大概率是石沉大海，当然也有可能让人家注意到你。
这么说来的话，仪式本身并不是决定性的。指定目标的话，被指定的存在应该可以直接收到。而仪式的规格，决定了你在对方眼中的一个起始高度。如果规格不够的话，那些强大的存在可能都不会看你一眼。
当然也有极小的可能，那些存在看了你一眼，正好看对了眼。查里应该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碰运气。
最后，昆汀又感叹道：“我曾有幸听过大教会举办降灵仪式的过程，单单指定的方式就比我们准确了很多，甚至可以选择指定对象的力量类型。哎，如果我也有机会参与一场那种规格的仪式就好了。”
叶天听到这里，觉得自己该稍稍拉一拉逼格了。毕竟，自己的身份最高，理应知道的最多，却一直在这里问询他们基础的信息。这要是被看出来了什么，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当然，他也不是凭空想装逼，只说降灵仪式的话，其实他也是有些“经验”的。
想到这里，叶天当即咳了一声，见他们的注意力都转过来后，他有些征询地问道：“不知道你们举办仪式，是怎么进行的？”
查里楞了1秒，接着眼睛里透露出明显的喜悦来，他有些激动地回答道：
“我们举办仪式，一般是在夜晚的时候，准备一些能够让精神力活跃的植物。然后，划定一方区域，让精神力尽可能充斥在其中。然后念出指定对象的描述，因为版本过多，所以各教的吟咏词都不一样。比如说永夜，我所知道的最准确的是‘您是黑夜的化身，您是永恒的帷幕’。”
昆汀也点了点头，永夜的吟咏词虽然最少，但也是最准确的。其他存在的吟咏词最少的都有两个版本，每个版本之间的联系还比较少，他们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去判断。
叶天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他们的降灵仪式这么简单。他记得他来的时候，那场仪式可是很复杂的，还有一堆人跪拜。
想了想，他疑惑地开口道：“就这些吗？布置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查里默默地看了眼脚尖，抿了抿嘴角说道：
“其实就是拿个棍子画一个圈，在心里暗示自己将精神力充斥在圈内。其他的，准备一些蜡烛或者银制的小刀算吗？”
昆汀也附和道：“我跟那个教会成员一起举办仪式，也没有过多的布置。我们最多就是放了点自己的血，企图增加成功率。植物、蜡烛和银制品，应该不是必须的吧？”
你们说的那么细，我还以为多牛逼呢？搞了半天，拿棍子画个圈？
叶天嘴角抽了抽，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了。
但心里不管多鄙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所以他低笑一声，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下次你们再举办，可以试着准备一个王座。那个圈的话，可以换成七芒星图。”
查里眼睛一亮，佩服地说道：“王座王座！原来如此！既然想指定王座，为何不布置一个王座？我说为什么我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是这样。”
“七芒星图？我还没听过这种方法呢。不过，这一看就很有格调的感觉，应该是付出了不少代价才尝试出来的吧？”，昆汀由衷地感叹道，接着半躬身体，对着叶天谢道：
“感谢您的慷慨！”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照做：
“感谢您的慷慨！”
叶天满意地微笑了一下，虽然没有奇迹点数，但这种装逼的感觉，怎么来怎么爽啊。
“记住，态度尽可能恭敬一些，心中也要摆正态度。”
叶天还不忘提醒一下，他想到了那群黑袍人给自己跪拜的场面。呃，可能他们真正跪的是那些牛逼的存在，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自己代入进去。
查里崇拜地赞许道：“心怀敬意，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我之前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点。”
叶天见差不多了，就跟他们告别了一声，转头走了。
理由是事务繁忙，这自然是屁话。他只是怕一会儿他们又请教其他问题，自己答不出来。那好不容易维持的逼格，不就掉光了吗？
几人看着叶天的背影，有些感慨地说道：
“不愧是大教会的教主，他的学识真广阔啊。”
“大教会的教主有很多，但像拜死教这位一样平易近人的，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我想我是要改变一下心中对拜死教的态度了，有这么一位教主在，拜死教怎么可能坏到哪去？”
“对啊，其实传闻中拜死教虽然很凶。但那只是行事风格，他们还从来没有欺负过弱小呢。”
“可能，他们只会把那些强大的人当作对手吧？”
查里看着叶天的背影越拉越远，心中泛起了一丝崇拜，愣神了十几秒后突然惊呼道：
“糟了！只顾着想那些知识，却忘了人家是来宣传教义的。都怪我，下次我一定要主动去了解一下拜死教的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