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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鲛人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凶猛,还有高阶回气丹的帮助,但还远不是风入云的对手,只不过他并不想再伤害对方。萧孝也看出风入云出手克制,鲛人又十分暴躁,所以一直没能制服。
看着船舱这么点空间里一片狼藉,还是得赶紧把这只鲛人送走,萧孝觉得自己不能干看着,于是从旁辅助,帮风入云拦截鲛人把他往窗口的方向挡。
萧孝在鲛人攻击风入云时在背后偷袭,鲛人注意力一转向他便站在窗口处挑衅,鲛人嘶吼一声猛扑过去,萧孝灵巧躲开,绕后用力推了他一把。
鲛人在这一推下扑出了窗口,可惜只有上半身挂在船舷外,更长的鱼尾还在船舱内,风入云也不迟疑,搂起那粗长滑腻的大尾巴就是一掀,鲛人终于一头栽进了大海,滑入深不见底的海水中。
两人在窗口看着水面巨大的涟漪渐渐平息,刚要放下心,就感到身后的方向有一股灵力波动,转身从船舱另一侧的窗户看出去,就见水面一点形成了一个小漩涡,随即开始扩大。
尽管隔了一定的距离,但船身很快就感受到了股吸力将整艘船往漩涡中心处拉去,阴鸷的小鲛人钻出了水面,风入云不愿再跟这玩意多做纠缠,立即摧动那块增加动力的灵石,驾船快速驶离。
小鲛人还在船后方锲而不舍地追着,带着满身的戾气。
“师尊,他追来了!”
“我知道。”风入云嘁了一声,操纵着船只嗖地窜出,总算将和那只鲛人的距离拉开,越甩越远。
萧孝在船尾望着,长吁一口气,小鲛人的身影最终缩成一个点,消失在茫茫海面。“师尊,他追不上来了。”
船的速度减慢,萧孝回到船舱时,风入云正把那颗已经失去光芒,变得与普通石头无异的灵石从台子上取下来,扔进水里。
风入云又重新放了一块新灵石上去,只不过还没有激发它的灵力。风入云看着海陆图上的亮点,刚才全速前进了这么久,还消耗掉了一整块灵石,在广阔的海上也没能前进多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目的地。
萧孝想到风入云身边去,可满地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东西,每走一步都很容易踩到,萧孝不得不弯腰收拾,将室内的陈设一一复原。
船舱的某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停了一阵又响那么几声,不知道是什么,萧孝一下子警惕起来,生怕是那小鲛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了船上,毕竟海上是他们的主场。
两人都没出声,等那噼啪声再次响起时,风入云循声走了过去,掀开床单,在被鲛人劈毁的床榻下方,找到了那条两人合作钓起的鱼。
风入云将鱼捧起来,也不知道掉到这里多久了,身体表面已没有那么湿润,不过嘴还在一张一合,顽强地活着。
萧孝刚走过去,一脚踩到打翻的那桶水,鞋底一滑就要摔个四脚朝天,身下还有没收拾完的小物件,风入云赶在他后脑勺磕地之前将人接住,一手抱着鱼一手抱着人,叹口气,将鱼塞给了萧孝。
“把它放了吧,兴许还能活。”
萧孝看着风入云默默地也开始打扫船舱,小心翼翼地跟他确认:“您不要了吗?”刚钓到的时候他还蛮宝贝这条鱼的。
“放了吧,众生平等,总不能因为一个像人一个不像人就区别对待。你大师兄他……”风入云声音不大,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等我们找到药带回去,他的伤就能治好的,到时候也不需要进食这种普通的食物。”
萧孝听话地将鱼给放生了,然后殷勤地将船舱都收拾妥当,说是弟子该做的,不劳师尊动手。
“师尊是不是累了?”萧孝见风入云懒洋洋的,关切询问。
风入云也不端正坐着了,曲着腿,双手环膝,侧着头靠在膝盖上看着萧孝:“一只乳臭未干的小鲛人而已,你也别太小瞧你师尊了,倒是你,还好吗,晕不晕?”
萧孝摇摇头,他觉得这么一通折腾,自己的晕船已经痊愈了,此时全无感觉。
风入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萧孝还以为他不信自己,正被看得有些局促,风入云忽然伸出只手碰了碰萧孝的下巴。
萧孝轻嘶一口气,那里有一个被鲛人的利爪划破的伤口,不过很小,风入云不碰萧孝都没察觉到。
“小伤而已。”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伤,虽然得师尊的关心很开心,但是被对方指出又觉得有点没面子。
“萧孝啊,”风入云的语气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你一定要好好的。”
“师尊?”萧孝觉得自己现在好得很,就这么个小破口不去管也很快就能好。
风入云还是动用了灵气帮他愈合伤口,然后轻轻抚住了萧孝的侧脸:“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萧孝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了,风入云的声音缥缈行为暧昧,很难让他不生出旖念。但他还是告诫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看风入云这迷离的眼神并不是聚焦在自己身上,倒像是透过自己在看谁。
萧孝大概知道风入云在想什么了,抓住他捂在自己侧颊的手,有些吃味地问道:“师尊是又想起大师兄了吗?”
面对风入云的沉默不答,萧孝不知怎么忽地生出一股邪火,一把将风入云推倒按在身下:“师尊眼里心里有没有单纯只装着我的时候?”
萧孝凑得很近,两人呼吸相闻,风入云的瞳孔中被迫映入了萧孝的模样,填得满满当当的。
“你这是……做什么?”风入云有些迷糊,反应不过来萧孝的所作所为。
“师尊不想我受伤,我自会保护好自己不让师尊担心,但如果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师尊会不会舍得打我?”说罢,萧孝便大逆不道地吻了上去。
风入云瞳孔地震,猛地推开萧孝,但萧孝使了力气,只分开寸许,仍支在风入云上方。萧孝再次低头,风入云偏头躲过:“逆徒你……”
“师尊,怎么办,你要动手吗,”萧孝轻咬着风入云的耳朵,“让我落得跟大师兄一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