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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风入云一下子没理解萧孝的话,当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彻底不淡定了,“我负责?我才是吃亏的那个吧!”
萧孝抿了抿嘴,小声地说:“虽然刚才我在上面,但我的贞操也是贞操啊,师尊你不能……不能不认账呀。”
萧孝声音虽小,但一字不差清清楚楚地落在了风入云的耳中,风入云都要被他气笑了,在原地来回踱步:“我负责?我负责!你要我怎么负责,娶你过门吗?!”风入云一时心软为救自己徒弟不得已做出牺牲,结果这厮还赖上自己了,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忍无可忍风入云一把拽过萧孝的衣领,贴脸咆哮,风度全无。
“那倒也不一定非要昭告天下,我怕大师兄不会同意,也不想师尊被掌门责难。”萧孝全然无惧风入云的怒火,虔诚地握上风入云正揪着自己领口的手,听上去很是卑微道,“我不求名分,只要师尊一个点头。”
“点头,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人头了!”
风入云自认为已经摆出最凶恶的态度,但萧孝这臭小子还是油盐不进:“师尊方才那般对我,就为了救我一条小命,此时再杀了,岂不是白忙一场。”
风入云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面前的萧孝吃定了他下不了手,风入云也恨自己心软,只得甩开萧孝,愤然转身离去。
风入云御剑全速飞走,嗖地一下就远远的只剩个小点。萧孝快追几步却赶不上风入云的速度,这下子倒是真有些着急了,心下责怪自己逼得太紧,把人给逼跑了,要是师尊真的就此不要自己了可怎么办。
萧孝一路追一路喊,距离却是越拉越远,终于只见前方人影一闪,彻底看不见了。
“师尊——”完啦,师尊真生气啦,萧孝这下彻底慌了神。失去了风入云的踪迹,萧孝只能沿着风入云离去的方向继续追,估摸着对方最多也就是跑到海边,或是落到哪处避而不见,希望他不会一怒之下独自驾船离岛。
果然快返回到那片毒蛇遍地的沿海区域时,还没看见什么便隐隐听见凌厉的剑风声响。待萧孝行至海边,就见那载了他们一路的小船被弃在岸边,歪歪斜斜地半翻着,里里外外全爬满了纠缠的毒蛇,都像是一艘荒废许久的破船了。
而不远处的海面上,风入云仍旧是御剑前行,只是也并没有离岸多远,倒不是他放慢了速度,而是被许多毒蛇阻挠了行程。
那些蛇大大小小都有,不止是能在水里游,还可以在海面高高立起身体,甚至能够互相配合借力,让其中一些蛇高高跃起。有的能达到比风入云正飞行的高度更高,然后扭动着身体在空中滑翔着向风入云冲击。
那些袭向风入云的蛇准头并不太好,风入云一开始也只是闪避,想要快速通过离开这座岛,奈何对方数量取胜,越来越多的蛇集中过来攻击他,各个方向都有,随机出现,还边飞边乱滋毒液,在海面上空交织成不规则的网。
风入云躲烦了,并指为剑与蛇群直接相杀,那些蛇只要一靠近就会被风入云解决掉。
萧孝一边因为那些攻击而担心风入云,一边又庆幸它们拖住了风入云的脚步,要不然自己也追不上。
“师尊当心——”萧孝离风入云还有些距离,但不影响他击杀那些毒蛇,“我来助你——”
风入云身侧一条偷袭的蛇被萧孝击中,扭曲着身子摔落海里。风入云应付蛇群的同时抽空朝追来的萧孝瞥了一眼,心情愈发不爽了,动作更加狠厉快速起来。
可风入云再快还是没能在萧孝追上之前冲破这些蛇群的拦堵,感觉到萧孝的靠近,风入云愤而转身怒视着他,手没动,周身却笼罩着暴风般的剑气,将所有接近的毒蛇瞬间斩成数段,霎时间血雾喷溅,风入云像沐浴在血雨当中的修罗。
萧孝紧急刹车,险险停在风入云的杀伤范围之外,看着风入云手上身上脸颊上沾染的血腥,终于老实了:“师尊,弟子知道错了,再不敢胡言乱语,您别不要我。”
萧孝言语间带着哭腔,风入云目光阴鸷,表面上看着根本不为所动。直到那些蛇因震慑于风入云周身的杀气一时间不敢上前,转而攻击旁边的萧孝,而萧孝只一心低头认错求原谅全然不顾那些攻击,在最后关头风入云还是没忍住出手相助了。
感知到身侧袭来的毒蛇都被风入云给斩杀,萧孝暗喜师尊心里还是在乎他的,只面上不动声色,仍做乖巧样,抬手同风入云共同抵御源源不断的毒蛇。
“师尊,它们数量太多了,我们先返回岛上找处安全的地方隐蔽好,再做计较吧。”
风入云还是不大想理萧孝,但刚才杀了这么久也没能冲破这层阻碍,他其实也有先回撤的打算,眼角瞥了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萧孝一眼,鼻间哼出一声,率先返回岛上了。
萧孝紧随其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寻到一处合适的落脚点停下后,萧孝自觉地在风入云几步之外跪好,一副但凭发落的模样。
始终背对着他的风入云转过身来,萧孝便立即下拜:“徒儿知错了,请师尊责罚。”
风入云是有冲动想给他两剑的,却又迟迟下不了手,对自己愈发生气了,随手拽下身边大树上缠着的树藤啪啪给了他几鞭。
树藤柔韧,还带着些毛刺,每一下都将萧孝后背的衣衫刮破,留下血痕。萧孝一声不吭忍着,风入云撒够气后,看着那血印扎眼,反倒是把自己给抽心疼了。
风入云忿忿地丢开树藤,重重叹息:“真是冤家。”
风入云不发话,萧孝就一直跪伏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到了师尊开口:“罢了罢了,你起来吧。”
萧孝直起身,却没有站起来,而是膝行到风入云跟前,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躲开,才拽了风入云一点点衣角,眼中泪汪汪地重复道:“师尊我听话,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