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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南亚的天气本来就很闷热。现在,方同被关在地下室的密闭空间之内,几百瓦的几组大灯点着。方同原本打算,把破烂的上衣脱了,攒点汗水还可以吸两口。很快,他就放弃了,刚刚湿透的汗水,衣服还没擦干,汗水快得立马被蒸发。方同舔了舔,嘴皮翘起的嘴唇,眼睛逐渐模糊,慢慢失去意识……
通过监控探头,白长水正悠闲的坐在旁边屋内,喝着茶,看着屏幕上的方同。
“老板,人已经昏过去了,是不是把灯停一下?”有手下,试探性地问着白长水。
白长水扶了下镜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说道:“关吧,我问问他。”
大灯关闭,小黑屋陷入黑暗。很快,天花板的照明灯亮了,屋内又恢复了光明。
看着脱水严重的方同,白长水指指手下,“去,喂他点水。”
手下打开笼门,弯着身子进去,把方同拖出来。拿来矿泉水瓶,拧开盖子,把水灌进方同的嘴里。
起初,方同并没有反应。当水进入口中,一股润泽感袭来,方同突然醒了。猛地抓住矿泉水瓶,疯狂灌入嘴里喝了起来。
白长水走过去,一把夺下水瓶,“说吧,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方同缓过劲来,舔舔舌头,渴求的目光盯着白长水,“老板,我说了啊,就是来发财的。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谁还敢给你们卖命?”
白长水并未回答,对着手下摆摆手,手下又把方同塞回牢笼。等到白长水和手下离开,那刺眼的强光再次打开。方同感觉,天旋地转。
昏迷当中,方同隐隐约约看到身着黑衣的赵莉就在自己面前,微风轻拂,绿草莹莹。赵莉在风中、草间慢跑,裙摆随风飘荡。自己在后面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
相同的场景再次上演,方同被人浇醒了。不过,这次白长水并没有直接给方同喂水,而是让手下把他扔到地上。白长水亲自拿着水瓶,把水一滴一滴,滴到方同嘴边。
方同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倒在地上,眼睛直直盯着白长水,说不出话。
白长水拧开瓶盖,“早说早解脱。”又滴了几滴水到方同嘴巴。水刚刚落下,方同的舌头就舔干了。白长水看着瓶中水,“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可把水倒了?”
果然,越是斯文的人,狠起来越疯狂。方同心里,有点后悔当初答应苏灿,到这果敢来受苦。可一想到还在佤邦等着自己的赵莉,方同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艰难说出,“我,就,是,来,挣钱……”,话还没说完,方同彻底虚脱过去了。
黑暗之中,屋内角落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子,我早就告诉过你,招待新人,省着点。”
刚刚还异常平静的白长水,立马笑了起来,“爸,你怎么来了?”
老头并未走到光亮处,声音依旧从黑暗处传来,“我再不走走,都要发霉了。今天就是临时起意,来看看你。记住我的话,点到为止……”
打手见白家树走远,问着白长水,“老板,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后面的人都不用审了?”
白长水二话不说,一拳打在那人腮帮子上。“噗呲”,那人口吐鲜血,还有个硬物掉到地上。
白长水甩了甩有些疼的手,在那人身上把掌面的血擦了擦,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听我的,还是听老爷子的?”
手下知道白长水的脾气,站得笔直,大气不敢出一口。白长水教训着手下,“这些人,自诩有些本事。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那块料?过关了,自然以后都是我的骨干。这一关,谁也躲不掉。”
说完,方同被人抬走,白长水走了出去。跟在后面的打手,右手抖个不停,赶紧用左手猛地抓紧右手……
方同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仓库,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方同右手插着管子正在输液,侧着身看看周围,一同被分到这里的多数人还在。但是,有个别床空着。
方同猜想,那些人估计没有撑过白长水的考验。同时,通过此次白长水的突然考验,自己更加确定,系统并不完全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比如昨晚,系统虽然有提示,但是白长水的手段,和之前自己的试炼内容,完全不同。方同全靠自己的意念和坚持,才勉强挨了过来,要是白长水更狠点,方同恐怕……
白长水的所作所为,给方同的印象,也越发深刻。头脑清晰,手段毒辣,表现出和年纪不对等的沉稳。苏灿只是挑选个别倒霉蛋,白长水是看上的人都不放过。相比较,苏灿反而显得有些可爱,也只是可爱那么一点点而已。
就在方同躺着思考的时候,打手的声音传来,“吃早饭了!”
随后,还是几个大盆放到地上。不同的是,盆里冒着热气,有鸡蛋、牛奶和稀饭,地上多了碗、勺子和筷子。看来,白长水对通过考验的人,待遇还是相对丰厚的。
苏灿这方面就做得不好,底层的人永远是冷馒头和凉水。不对,方同想到,苏灿也不是完全不对人不好。他只是把最好的,留给了当天成绩最好的那个人。比如自己,要是不是因为自己业绩突出,那晚就不会去吃海鲜大餐,更不可能提前认识赵莉了。想到这里,方同又思念起赵莉了。
方同拔掉手上的管子,艰难起身。看来,光是输液还不够,方同此时身子还特别弱。方同强撑着,坐到地上,手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把蛋弄到碗里,牛奶洒了一地。其他人还不如他,好多人连床都爬不下来。即使下地的,也是在地上爬。哎哟声此起彼伏,众人情绪降到最低点。
方同用嘴刨着蛋壳,“呸呸呸”,虽然还残留着零星,相对还是比较干净了。见有人爬过来,方同递给对方。那人接过,不顾疼痛一口塞入,看的方同都觉得要噎着。
打手声音再次传来,“给你们10分钟吃饭,一会儿还有事!”
方同骂着,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