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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倦也是看着沈文。
两人之间的眼神便是纠缠在一起。
“苏倦……你怎么看我的？”沈文询问道。
又是这个问题。
苏倦则是说道：“你是我最爱的人。”
“……嗯。”沈文点点头。
她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将自己过去的许多事情告诉给苏倦听。
这其中有不少的琐碎小事，但苏倦也都全部听在耳中。
苏倦成为了最好的聆听者，静静的听着有关沈文的一切。
这一夜，苏倦和沈文都无眠。
就连彼此的触碰，都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了。
而是充满着另外一种意味的触摸。
并不激烈，但却足够温柔。
“苏倦……你觉得有宿命吗？”半夜，沈文躺在苏倦的怀里询问道。
“也许有吧。”苏倦对于哲学也无什么涉猎。
“人不以自己的意志降生，也不以自己的意志死亡……至少是大多数人。”沈文说，“而我也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够头疼到死……还真是恶心。”
说着，沈文直接对着阳台的天空竖起了中指。
“干你娘的！贼老天！！”
苏倦咋舌。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沈文会这么说……
原来，她也是怕死的。
不……这不是怕，而是愤怒，是不甘。
也是。
有着这样一个辉煌的开头，可惜，却是如此惨淡的结尾。
苏倦忍不住的抱紧了沈文。
“宣泄吧。”苏倦说道，“人的情绪是会反弹的。”
“在愤怒之后，也就会获得平静。”
沈文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摩擦着苏倦的手。
“苏倦……”
“嗯？”
“你开始变得与众不同了，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呢？”
“为什么这么说？”苏倦询问。
“我也不是没有暴怒过，埋怨过。我的父亲，我的管家，我的朋友们，也都安慰过我……”沈文说，“他们会说，生死有命。”
“他们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说：祝你余下的时间里得到幸福。”
“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楚……”
“我想要的是什么？”
沈文叹息。
“我要的……其实也不过是体面的、安心的离开……仅此而已。”
不甘和愤怒，会化为火焰，扭曲人的模样。
而沈文并不想要那样。
所以她要发泄出来。
“嗯。”苏倦说，“我发现，人的一生其实不过所求心安。仅此而已。”
“安宁的内心，比得上任何的奢侈。”
“农民工疲惫了一辈子，最终什么都没有的死去。”
“他们的身体遭受劳苦和伤害……但灵魂呢？”
“麻木吗？”
“也许是。但麻木同样可以心安。”
“只要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那就不会有焦虑。”
“大学生的摆烂风气也是一样的。”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他们比谁都清楚，努力才是正道，可是努力的话就会思考「努力后要是得不到回报怎么办」。努力的疲惫也会让人的内心思考并且质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否有意义。”
“人的惰性自然出来了……”
“懒惰，可能无用，甚至是让人生变得失败。但它唯独可以让人的内心感到安宁。”
“沉眠在被子里。”
“吃饱饭。”
“还有……抱着爱人的腰肢。”
“都会让人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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