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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浮现走马灯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那就是一个稳定的梦境。
苏倦看着周围的一切，感觉无比的清晰，然而却也知道这里是一个梦。
他隐隐约约的想起来。
“多次的、短时间的睡眠，就有几率产生明晰梦。”苏倦喃喃。
很明显，在多次反反复复的清醒和昏迷中，苏倦做了一个明晰梦。
他清晰的知道这里是梦境，但是却无法脱出。
“不过，脱出也没什么好的，至少这里风景迷人。外面呢？外面有什么呢？只有残破的身体，以及摇摇欲坠如残烛的生命。”
苏倦感慨着，迈步在自己的梦境里行走。
他忽的想起来。
是了。
沈文最后的时间里也是这样的吧！
那么她做了明晰梦吗？
应该做了。
苏倦觉得她做了。
“也许我能够提早见到你了。”苏倦的脚步轻快了几分。
许久没有见到爱人，这也让苏倦的内心很是思念。
很快。
他在一处悬崖的边缘见到了沈文。
沈文坐在边缘，却没有看向深渊，而是看向远方的太阳。
“沈文！”苏倦呼唤出她的名字。
沈文转头：“你来啦。”
“嗯，严格的来说，快了。”苏倦说道。
“你有没有怨我没告诉你……我们有个孩子？”沈文问道。
此时的沈文笑容明媚，只是眼神里带着一抹忧愁。
“有一点。”苏倦说，“你可以和我说的，我又不讨厌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沈文依靠在苏倦的怀里，“我只是……不想让我的私心在你的面前表现出来。仅此而已。”
私心。
苏倦想了想。
说道：“是吗？你……不甘吗？”
“我很不甘，真的很不甘心。”沈文说，“有时候我会憎恨我那么优秀……”
“如果一开始就平庸的话，那的确可以安然的幸福度过一生。”
“而若是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却得到的是悲惨的结局，这难道不是另外一种痛苦吗？”
苏倦想了想。
还真是。
显然，沈文所背负是更加凄惨的命运。
不管如何，苏倦在得了绝症后，他的人生依然是往上的。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苏倦挣脱了身上的束缚，获得了最后一段时间的精彩。
但沈文并非如此。
她本该有波澜壮阔的一生。
然而，她所得到的甚至不是平庸，而是短促的结束。
还没有来得及做很多事情，便将生命终结于此。
对此，苏倦只能够抱住沈文，然后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
熟悉的触感传来。
苏倦恍惚间，仿佛真的回到了他们最甜蜜的时光。
“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
“我怎么知道。”沈文戳了戳苏倦的肩膀。
“嗯……”苏倦难受的蜷缩起来。
然后咳嗽起来。
“下次见。”沈文说。
“下次见。咳咳……”苏倦咳嗽起来。
然后，苏倦醒了。
他迷蒙的感知着周围仪器的声音。
其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眼皮极其沉重，根本就挣脱不开。
整个身体就仿佛囚笼，将灵魂给囚禁于此，只能够苟延残喘。
苏倦无法思考。
他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哪一个才是现实？
为什么他回到现实里的时候反而意识迷蒙，无法思考。
而回到梦境里的时候反倒是轻松了。
“苏倦。”
“苏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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