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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抿了抿嘴，“我知道，我不过就是抱怨几句，他是我养大的，还能因为说他两句就跟我生分不成？他今儿不是不当差吗？出府了？”
常嬷嬷找了小丫头去问，“说是刚回府，去了书房。”
“去请他来，就说我不舒服。”
小丫头去了陆子珩的院子，过了不久，来的却不是陆子珩，而是一位大夫，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回话，“少爷说，王妃病了就看大夫，不拘什么药材都看着用，他还有些书要看，就不过来了。”
王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陆子珩还从没这样对待她过，难道真因为自己责骂了两句生气了？“你再去，就说见不着他我就不看大夫！”
如此折腾一番，陆子珩才姗姗来迟，见了人也不多话，只让大夫去看，看完后得知王妃是心气郁结，要静养，不能生气，也没说什么，只让人去跟着抓药。王妃躺在软塌上，额上搭着一块布，眼睛闭着，很是虚弱无力的模样，常嬷嬷轻声地劝，“少爷，王妃之前也是着急了，她与凤仪姑娘情同母女，心里是舍不得才会迁怒旁人，并非是有心的。”
然而陆子珩的表情不变，他只是不解，母亲能对许凤仪那么好，为何又会那样残忍地对待姜莞宁？许凤仪能做的，姜莞宁上辈子都做过，甚至更加小心仔细。这时王妃才缓缓睁开眼，看到了陆子珩扯了扯嘴角，“真与我生气了？你没有姐妹，凤仪自小就陪在我身边，她也是喊着你表哥长大的，怎么府里就忽然容不下她？走的时候她哭成那样，你就一点不心疼？我也就是气你这个。”
陆子珩语气平静地回答，“府里确实不会容不下谁，但父亲说凤仪年岁大了，不方便再借住家中，我觉得父亲说的有理，母亲既然疼惜她，就该为她的清誉名声着想，这才是真正的疼惜。”
王妃深吸一口气，刚想发作，看到常嬷嬷的眼神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只语气已不如之前软和，“你倒是能与你父亲想到一处，先前也没见你有微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姜家那丫头才会变成这样。”
陆子珩没说话，王妃认为自己猜中了，心里对姜莞宁的印象越发不好，那就是个小狐狸精，还没进府就勾得陆子珩不听她的话，往后要真嫁过来还得了？“要依我，姜家那丫头还不够格进我们陆家，不过是因为姜家的家世不错罢了，过些日子姜国公夫人寿辰，我的病若是好不了，怕也是去不成的。”
她就不信陆子珩会不想去。陆子珩心里忽然也想笑，他想起在燕云楼见到的姜莞宁的笑容，都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笑意怕是也带着嘲弄，跟她一模一样。“那便不去吧。”
陆子珩静静地看着王妃，“母亲好生休养，姜家那边我会让人转达。”
他没有半点慌张，甚至没有久留，王妃目瞪口呆，抖着手指着他离开的方向，“这是、这是反了？他怎能这样同我说话？我说了不去了吗！”
常嬷嬷笑容也快维持不下去，少爷看起来，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王妃若再这么闹下去，怕是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