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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亮，瑞珠就起床了。
冬日昼短夜长，现在起床，外面还没多亮。
瑞珠提起火盆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水，水还是温的。她早起喝水，已经成了习惯了。
宝珠听到动静也起来了，利落的收拾了自己，就要去前面伺候老太太了。
瑞珠跟她并排走着，今天果然比往常更冷了几分，宝珠也添了衣裳。
彩珠、彩月两个小丫头在打扫走廊，只剩一点就完工了，想来是起来的时间不短了。
今儿个老嬷嬷已经来了，住在老太太院子的偏房，旁边就是二姑娘的屋子。
众人伺候着老太太洗漱完，二姑娘就来请安了。
二姑娘长了一副好相貌，尽挑着二太太跟二老爷的优点长的。心形脸，杏仁眼，小巧精致的鼻子，看起来漂亮又不会过于惹眼，是那种温和漂亮的长相，很得人好感。
“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万福！”
老太太让宝珠扶起二姑娘：“我们说说话，自在一点。吃了饭，嬷嬷就来了，好好跟着嬷嬷学。”老太太爱怜的摸摸二姑娘的头，老大老二两人，是猪油蒙了心，一心奔着荣华富贵去了，好好的小姐送进宫。甚至都等不及大哥儿下场，若是大哥儿中了进士，二丫头至少还能走正规的渠道去选秀。
但中进士很难，所以老大、老二等不及了。新皇登基充实后宫，因此不少人家都想将家里的姑娘送进宫去，陈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嬷嬷姓何，年纪约有五十了，看起来有些严肃。
她确实很严肃，教导二姑娘十分认真。从走路开始，再到端茶倒水。
“宫里的规矩，走路得稳当，不能妖乔，不能左顾右盼。跟主子说话的时候，不能直视主子。”一连说了三个不能，教导的都是为奴为婢的规矩。
二姑娘一边哭一边学，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不想母亲为她担忧，再难都学。
何嬷嬷心里满意，这姑娘是个可造之材。
教完这些，下午就教二姑娘茶艺跟端茶，这些规矩细致繁琐，听久了让人脑壳痛。
瑞珠就头疼，因着她下午要教二姑娘梳头，因此她下午也会来旁听。虽然听见了脑壳痛，但瑞珠也听着，这些都是外面学不到的。
教二姑娘梳头上妆，何嬷嬷拿出一本画册，上面都是发型跟妆容，有十多种。
瑞珠先看了，找了个丫鬟坐着，她试试手。一套妆发都弄好了。何嬷嬷瞧了，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丫头，有点灵性。”看了看画册就梳个大差不差的，手是巧。
何嬷嬷满意了，瑞珠就放心了。
瑞珠一步步教二姑娘梳头，二姑娘自小有丫鬟婆子伺候，哪里梳过头？刚开始的时候，被梳头的丫鬟疼得龇牙咧嘴的。
瑞珠就先教她通头：“这头发要先通透，才好梳头。我们通发的时候，捏住发根，先将下面梳顺，边梳边轻轻抖动，这样才梳的通，要捏紧了。不然，扯着头皮痛。”
二姑娘认真的学了，先从通发开始，一步步的学。她手不算笨，多教了几次就会了。
“下夹子，要横着走，竖着容易松动。多带点头发，少了会扯头皮。”
梳头发也有大学问，要梳好，还要不能弄疼主子。
二姑娘学得认真，有空就让小丫头坐着，她来梳头上妆。等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鬟都做个人体模特后，离进宫的日子就近了。
二姑娘带着一个丫鬟，坐着马车就入了京。大老爷跟二老爷，给了她一万两银子，上下打点后，她能带三五千入宫，都换成小面额的，这样才好用。
二小姐入宫后，何嬷嬷也没送走，而是去教导三姑娘、四姑娘去了。
春去秋来，又过了一年。
瑞珠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今年十五了。她虽然没有姐姐青雀漂亮，但也是个美人胚子。
青雀现如今除了带孩子，就是关心瑞珠的亲事。
青雀私下问她：“你是要出去，还是留在府里？”
瑞珠坚定道：“姐姐，我是要出去的。”出去做个良民，虽然贫苦了一些，但至少身家性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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