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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巧躺在床上，毒性发作之后，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煎熬，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痛苦。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痛，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哪怕有护士安慰她，她也知道，她是活不长久的。
因为黑白无常已经在这个医院等着了，不只是她，这个医院有很多人都被打上了标记，就等着咽气立刻就带走。
她被王母收回了神仙的身份，但是凭借着原本神仙的身骨还能见鬼，还能看到黑白无常，自然也就知道，她活不久的。
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后，张巧才有时间回忆过去，在她变成真正的凡人之后，没有一件事情是顺顺利利的。
她以前觉得，做神仙被束缚着，远没有做凡人来的自由自在。
可是真正做了凡人才知道，束缚凡人的东西比束缚神仙的更多。
权利、金钱、人心、世俗的眼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捆绑着她，让她动弹不得，稍有差错就是万丈深渊。
张巧并没有立刻死，她和其他中毒深的人一起，被折磨了半个月之久，才在器官衰竭中死去。
赵令慧是知道张巧的，之前下凡的时候，她还想过找这个早下凡的神仙求助，可惜没有联系方式。
张巧死的时候，她正在跟杨婉妗汇报工作，张巧算是他们天庭驻人间办事处做的第一个案子。
汇报完准备离开的时候，赵令慧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张巧……她下辈子怎么样。”
“十世□□的命。”
赵令慧闻言震惊不已，甚至有些磕巴：“这……这是不是牵连太广了，她这一世已经很惨了。”
“惨吗？”杨婉妗皱眉疑惑，“她有一个狂热粉丝，在得知她拍小电影的时候，才十五岁，上初三，为了支持她，找同学模仿她的小电影，拍了上传到网上。
她父母知道后，差点没把扫帚打断，那她也不悔改，甚至中考都没参加，你觉得，这个女孩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听完这个事情，赵令慧没再说话，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偶像的力量，她在山区支教那么多年，带过无数的孩子。
那些孩子正是塑造三观的时候，很容易被偶像的所作所为影响，越是单纯的孩子越是这样。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支教的山里的孩子做出这种事，她会有多绝望。
不是觉得自己的苦心白费了，而是觉得这孩子这辈子毁了，不学习，跑去做那种事情，基本上是一辈子在烂泥里，想出来太难了。
“这还不是个例，你现在还觉得她惨吗？这十世，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得从事这个行业，吃尽苦头，真正的了解这个行业，真正的反省自己。”
杨婉妗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圣母，当初她可以处罚七仙女，可以处罚织女，处罚三圣母，如今也可以处罚张巧。
“神仙的身份从来都不是束缚，如果神仙的身份是束缚，那么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凡人想要成仙呢，正是因为他们看破了凡间种种。
人心多变，在你们是神仙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你们想看的，只有在真正成为凡人之后，才能看到真实的人心。”杨婉妗感叹道。
赵令慧现在对于杨婉妗的话都十分赞同，要不怎么是娘娘呢，还是得服。
“娘娘，娘娘，不好了，魔君带着手下，说是要找您讨个公道。”
？她回来这么长时间，好像跟魔族没什么牵扯吧，他们居然还敢来天庭，真是耗子逗猫——没事找事啊。
杨婉妗来到南天门，痛苦的闭一下眼睛，才重新睁开。
她也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时尚，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么统一的，天庭齐刷刷的白色，魔族齐刷刷的黑色。
怎么，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是不是为了方便以后卧底，直接换个颜色就行。
当然，经过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天庭的白色制服已经换下来了很多，魔族才更辣眼睛，黑色制度，人均眼线，这个有两个颜色，黑色的，和红色的。
魔君更是这里面的佼佼者，难不成他们选魔君，是按照眼线大小长短选出来的？
魔君拧着纤细的腰肢走上前来，不夸张，杨婉妗觉得这魔君的腰大概比她的还要细，打起来也不知道受不受力。
“前些日子，我魔族圣女被娘娘打下凡间，修为尽毁，此事，天庭总要有个说法吧。”
那个魔族圣女今天也来了，不过站在最后面，看来确实是修为尽毁，地位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