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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眼紧紧闭合着，长睫在眼下印出了一小片阴影，像展翅欲飞的凤蝶。
柔和的灯光下，姜姜的面容安静而甜美，让纪絮桉不忍心再打扰她。
她的目光往旁边移了几寸，将姜姜放在脸颊边的纤细手腕收入眼底，连同腕间的那一点黑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小点儿颜色，像落在雪白宣纸上的墨点，生动而鲜活。
纪絮桉羽睫轻颤，她移开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看见了姜姜放在沙发上的外套。
纪絮桉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叫醒姜姜，而是脚步极轻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安静地等着姜姜醒来。
反正也不急着回去，就让她再多睡一会儿吧。
……
姜姜一觉醒来，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四肢仿佛被捂化了似的，软得抬不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抬眸时才注意到沙发上还坐着个人。
纪絮桉好像睡着了，她一动不动地靠坐在沙发上，脑袋微微歪着，呼吸平缓绵长。
姜姜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她的左脚其实已经能勉强落地了，但是纪絮桉并不知道，姜姜也从来没表现出来过。
一瘸一拐地来到纪絮桉面前，姜姜这才看见纪絮桉的眉头轻轻蹙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她就着当前居高临下的姿势，盯着纪絮桉看了好一会儿，确认纪絮桉暂时不会醒之后，才转身去把搭在床尾的小毯子抱了过来。
刚给纪絮桉披上，这人便忽然睁开了眼睛，警觉地一把抓住了姜姜的手腕，力气之大，姜姜几乎是在刹那间便感受到了疼痛。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左脚一下子踩实了。
一个脚上有伤的人，还能指望她能在惊吓之余记得稳住自己的身形吗？
于是姜姜在疼痛中卸了力气，顺理成章地摔进了纪絮桉怀里。
就在抓住姜姜手腕的那一刹那，纪絮桉便反应了过来，她暗骂了一句，为了不让姜姜摔倒，纪絮桉只能把姜姜往自己怀里拉。
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姜姜跌坐在了纪絮桉的腿上，她空闲的那只手也无意识地抓住了纪絮桉的肩膀，整个人都柔弱无依地靠在了纪絮桉怀里。
离得最近的时候，姜姜的唇甚至险些擦过纪絮桉的眼角。
姜姜惊魂未定，脸色都被吓白了。
她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人此刻的姿势究竟有多暧昧，还在大口地喘息着，努力平复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纪絮桉的身体却已经完全僵住了。
她一只手抓住姜姜的手腕，另一只手圈住姜姜的腰肢，把人完全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纪絮桉抬眼就能看见姜姜纤长的脖颈，再往上是微微张开的殷红唇瓣，在纪絮桉的眼前晃来晃去。
她根本不敢往下看，因为姜姜在睡觉时脱了外套，里面只
有一件贴身的白色吊带，她的两条手臂和锁骨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再往下，甚至能看到一点儿属于少女的圆润曲线。
纪絮桉用力闭了闭眼，她浑身僵硬，感觉搭在姜姜腰侧的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可尽管竭力忽视，纪絮桉还是能感受到手掌下的弧度有多曼妙纤细，跟大腿上的温热触感一样柔软。
她的呼吸间也满是姜姜身上的甜香味。
纪絮桉克制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却紧绷得如同木偶一般。
她这会儿是放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姜姜刚才好像又拉扯到了受伤的脚踝，痛得不停地吸着气，纪絮桉也不能在这时候把她推开，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睡糊涂了，怎么会害得姜姜差点儿跌倒？
这一切都是她的责任，跟姜姜无关，她甚至还害得姜姜又受伤了。
忍了又忍，纪絮桉才勉强做到了语气平静，但她的声音还是带着点儿微不可察的沙哑，“你还好吗？”
姜姜软软地趴在纪絮桉怀里，眼眶都红了，委屈又可怜地对她说道：“姐姐，我的脚好痛。”
她是真的痛得狠了，连身体都在轻颤，腿也一动不敢动。
纪絮桉嗯了一声，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姜姜的脸上，她看着姜姜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把那片唇瓣咬得充血发红，还泛着湿漉的水光。
纪絮桉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而姜姜恍若未觉，还在低声冲纪絮桉道歉，可语气听起来分明像是在撒娇。
“对不起姐姐，我是不是压疼你了。”
“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不该吓到姐姐。”
清软的腔调里，还隐约能听见细细的喘息声，尾音婉转动人。
“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姜姜的话还没有说完，纪絮桉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别说了。”
纪絮桉收紧搭在姜姜腰间的胳膊，她深吸了一口气，黑眸根本没看姜姜，只有低低的嗓音在姜姜耳边响起。
“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