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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含笑,对三人点点头。阿澜笑得憨厚,给老者招手。老牛后面还跟了只小黄狗,额心一道竖,圆溜溜的眼珠子,朝着阿澜摇摆着尾巴。
荒月跟在清梦身后,回头见阿澜还蹲下和小黄狗玩上了,便提醒了声:“阿澜,该走啦!”
阿澜拍拍小黄狗的脑袋,告别道:“我走咯!有缘再见啦,狗大侠。”
小黄狗似乎听懂了,回应道:“汪汪汪!”小尾巴摇得更厉害了。
阿澜小跑着跟上荒月。
菏泽不大,集市也很小,人也不多。但走在这里,空气里都弥漫着荷花独特的清香味。
这里如同世外桃源般幽谧,似乎与时间脱离了轨道,各自过着慢悠悠的生活。他们享受着生活,享受着时间,享受着一方静谧,享受着袅袅烟火,人间气息。
阿澜心底揣着兴奋和期待,这里就是师父的故土。
荒月带着阿澜四处逛,清梦转身离开。
那是在深巷里的老银铺。清梦把剑放在大桌前,中年人在制作银饰。见有人来了,抬抬眼皮,见是把被包裹住的剑,便道:“这里是银铺,不是修剑,姑娘请另寻别处吧。”
清梦将包裹打开,露出一柄冰剑。
中年人手中的活停下,迟疑地看了清梦一眼,“你怎么……”
“故人所托。”清梦言简意赅。
中年人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捧住剑,刀刃残败不堪。
“姑娘过些时日再来取吧。”中年人把剑带入房中,突然想起,又转过身来,“姑娘,白雉那孩子,过得怎么样了?”
清梦沉默了会儿,中年人似乎知道了答案,垂眸轻轻地叹气。
“他过得很好。他平定了一方战乱,是个英雄。现在只是不方便过来罢了。”清梦突然出声道。
中年人见清梦表情认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那就好,他是个好孩子,也该享福了。”
集市上有道拱桥,此刻已是日色偏西,落日的余辉毫不吝啬的撒遍城镇,温柔的晚风推不动暮云,夏日醉红的晚霞催促人们回家。
老者坐于拱桥上,取下草编的帽子,轻轻的扇风,脚边放着一担错过清晨的荷花。个个含苞欲放,老者撒了点水在上面,水珠倒映着整个晚霞。
老者满脸惬意,抬头看着流云。
阿澜拉着荒月走上拱桥,阿澜站在担子前,剩下的荷花还未开放,包裹得粉嫩。
“爷爷,你这是在卖荷花吗?”阿澜开口询问道。
老者笑起来脸上的褶皱很深,“是的,孩子。”
阿澜感觉新奇,接着问道:“爷爷,那你这荷花是怎么卖的啊?”
“只需接住我的下一句就好了。”老者看着两个小家伙,声音陡然上升,“孩子们,准备好了吗?”
阿澜眼睛亮晶晶的,荒月也跟着来了劲,期待的回答道:“准备好啦!”
老者摸摸胡须,缓缓道:“秋水明落日。”
“流光灭远山!”阿澜举手抢答道。
老者欣慰一笑,随后他挑出一花骨朵,含苞欲放,看起来饱胀得随时会破裂开来。他枯老的双手轻轻一揉,摊开手,一朵盛开的荷花静静绽开在手心。
“送给你,孩子。”老者递给阿澜。
阿澜笑得甜甜的,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齿。
“谢谢爷爷!”
老者看向荒月,“孩子,到你了。”
荒月居然有些紧张起来了,握着拳头随时准备着。
“黑云翻墨未遮山。”
“白雨跳珠乱入船!”
“真棒!”老者揉揉荒月的脑袋,手里揉出一朵荷花给他。
荒月手心都沁出了一点汗来,他欣喜的接过,“谢谢!”
黄昏已至,老者看了一眼天色。
“好咯,孩子们,天色晚了,你们快回家吧。”老者将草帽放入担子里,挑到肩上。
“爷爷再见!”阿澜和荒月异口同声道。
目送老者离开后,阿澜问道:“荒月,我们怎么去找师尊啊?”
荒月戳戳阿澜肩头的燃翼蝶,淡定道:“不用慌,殿下会找到我们的,我们只用乖乖待在这里等殿下就好啦。”
不出一会儿,阿澜便见着远处一点红,立马蹦了起来,高兴的招手道:“师尊师尊!这里这里!阿澜在这里——”
阿澜是蹦着过去跳入清梦怀里的。
阿澜高兴的把荷花塞给清梦,“师尊,你快看,给你哒!”
荒月远远的看着,心中有些许羡慕。他向来对殿下恭恭敬敬的,可是阿澜可以肆无忌惮的对殿下撒娇。
清梦单臂抱着阿澜,唤荒月道:“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