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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秋点了点头,“我知道,但陈慕山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立即拘留。”
警员看向陈慕山,“他进来的时候确实咳得很厉害,不过说实话,装病逃避行政拘留的,我们看得多了。”
“是。”
易秋回应,“我先简单给你们说一下他的身体情况,方便你们针对性评估。”
警员听了易秋的话,有些诧异。
“诶我说,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易秋平和地解释,“我是他在长云监狱服刑的时候,给他看病的医生,他肺部受过洞穿伤,一直在规律服药。他现在的咳嗽也不是装的。”
她说完转向陈慕山,“你刚才说痛是什么地方痛。”
她问了,陈慕山就不得不答。
“我胸……胸口痛。”
易秋回头看向警员,“他可能需要做检查。”
警员有些犹豫了,“那你们跟当事人再说一下。”
易秋微微点头,“还是要取得谅解对吧。”
“对。最好是这样。”
“好。”
易秋走到陈慕山身边,“你是不是只知道打架?”
陈慕山被她说得肩膀一耸。
她似乎刻意提高了声音,好像是在责备他。
小的时候类似的场景有很多,只是说话的人还是个小姑娘。
其实在出阳山上的这几年,陈慕山很喜欢回忆。
回忆的空间很小,不过是福利院的几个房间,易秋的那张小床,还有床下温暖的地毯。
陈慕山记得,不到十岁的易秋悬着腿坐在床上“训斥”他的样子。
“你是不是只知道要咬人?”
那时的陈慕山就盘腿坐在她对面,手撑在地面上,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他们欺负小秋。”
“他们欺负我,你也不能咬人。”
陈慕山埋下头,舔了舔手背上因为打架而留下的伤口,他没觉得疼,只是很委屈。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于一个人身上,“是非”观念,会变得无比极端。也许少女因为年幼而无罪,所以,以易秋为“是非”的起点,还不至让陈慕山于犯下大错。可在人间,谁又能一直纯白无瑕呢?
比如,现在和杨钊一道出入的易秋,到底是黑还是白。
陈慕山不能细想。
他只知道易秋此时正看着他,那道目光令他整个人一缩,如果可以,他简直想钻到排椅下面去。
“你已经二十八岁了,陈慕山。”
她每说一句,陈慕山的身子就缩紧一点。
“你觉得,我还能帮你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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