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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离卫瑄回京的日子还有两月,他愈发忙碌。
这个御史府除了小厮,和几个洒扫的婆子,也没有什么丫鬟。
因为卫瑄喜静,成日忙于公务,所以并不让丫鬟近身伺候。
府里的人不知道新来的白蕊姑娘是什么地位,一律喊她姑娘,平时府里的一些吃穿用度的小事也会征询她的意见,毕竟她是大人第一个允许可以伺候的人。
卫瑄每日忙到很晚回府,依着平时他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可是自从他默认了白蕊姑娘在这里,无论他回来的多晚,桌子上总会有刚好温热的茶水和饭菜。
他一个北方人是吃不惯南方甜糯的饮食,好像白蕊很了解他,每日的几道小菜都是北方的菜色,很合他的胃口。
就连沏好的茶水也都是他最喜的紫阳毛尖,茶汤不浓不淡,很合他的口感。
一开始卫瑄还怀疑白蕊是不是哪方势力派来的细作,甚至每个吃食每碗茶他都会验,连验了几天发现并没有什么毒。
而且据随从连升来报,“据观察,白蕊姑娘每日只去厨房研究菜色,还有打扫大人房间,闲暇也只弹琴画画看书,从未出过府门。”
卫瑄沉吟片刻,决定不再留意她,只等着他派去京城的暗探回报她的玉佩是否是真的,再决定她的去留…
宋时微本着打工人不懈怠的精神,努力研究老板爱好,她仔细回忆上一世对卫瑄的记忆……
卫瑄不近女色,所以她很少出现在他眼前。
卫瑄是典型的北方人,所以她努力回忆北方菜色,并每日和厨娘研究。
卫瑄平日喜饮茶,但睡眠不好,她一边让管家买来他爱喝的茶,每日备好,一边研究房间里的有助于安神的香料。
就这样,卫瑄已经习惯了每晚回家有可口的饭菜,茶水,以及入睡时闻着室内熏香淡淡的清香。
上一世,她和卫瑄并没有走的这么近,只因为她的玉佩牵扯到她的身世极有可能是京城中某个世家贵族的孩子。
卫瑄便将她带到京城,在郊外找了个宅子将她安置,为了避嫌很少出现在那里,不知怎么的,明月公主就打听到了,折辱她致死。
只因为她们的身份是云泥之别,就该被这样虐死吗。
既然上一世明月公主不分青红皂白说她勾引卫瑄,那么这一世,她就坐实这个名声,不光要勾引,还要光明正大的与他纠缠!
这一日一大早,宋时微便和连升说她想同厨娘张妈妈出去采购点新鲜的羊肉,因为现在暑气正旺,大人每日早出晚归睡眠少,很伤元气,需要补一补。
卫瑄的随从连升忙说好,这位白蕊姑娘虽说出身青楼,但是一点也没有轻浮的样子,做事又细致又大方稳妥,对待他们这些护卫也极好,知道他们吃不惯南方菜,给大人做的时候也会给他们备一份。
所以连升对她很有好感。
于是,宋时微便和张妈妈在林州最大的西市逛了逛,买了只一早杀的羊,和一些时蔬,二人付了钱,让小贩送到御史府,准备晚饭煮一锅羊肉汤。
由于西市离御史府很远,两人快走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张妈妈,我实在走不动了,咱们去那边的茶棚歇歇脚吧。”
宋时微累的气喘吁吁。
张妈妈看着这个小娘子身量弱柳扶风,虽然离府不远了,到不忍拒绝她,笑着答应道,“就依姑娘的!”
本来御史府中午也没有主子用膳,所以她们也并不着急回去。
她们俩在林州最大的酒楼和丰楼对面的一个小茶棚边歇脚,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约摸半个时辰,也歇的差不多了,两人刚起身准备回去。
忽然就看到一对蒙面黑衣人冲着刚出酒楼的几人砍去。
这样的场面老百姓可是没见过,她们吓的慌不择路,打斗中,茶棚也被掀翻。
张妈妈和宋时微原本抬脚要跑来,奈何宋时微刚起身就崴了脚,并没有跟上张妈妈。
待她看清打斗的人里面有卫瑄,且他是被刺杀的那个人时,忙惊呼,“大人小心后面!”
卫瑄听到立即转身朝身后的黑衣人当胸一击,狠狠的踢向他,那人顿时被踢飞。
就这样卫瑄把身边的黑衣人解决的七七八八,看到歪倒在地上的白蕊,正打算走过去将她扶起。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一个黑衣人朝着他刺去,这次卫瑄迟了一步,不料却被白蕊生生的用后背挡住了这一剑。
由于卫瑄反应过来极速拉开她,并抓住黑衣人手臂,猛的一转,黑衣人感觉自己胳膊被卸掉了,顿时疼昏过去。
闻讯赶来的连升刚一到就看到这样的场面,他家世子和护卫将黑衣人打跑的差不多,又生擒一人。
而世子怀里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上沾满了鲜血,很是吓人。
连升慌忙跑过去,上下打量自家主子问道,“世子,您还好吗?”
卫瑄那双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慌乱,他边抱着白蕊往府中奔去,边命令连升去找大夫!
连升看到是白蕊姑娘受伤也是很疑惑,但是容不得他质疑,赶忙去找大夫。
好在御史府不远了,卫瑄直接把白蕊放在自己的寝室床上,看到她已经痛昏过去了,忙吩咐小厮去打热水。
他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将白蕊的衣服拿剪刀剪开,立刻露出雪缎一般的后背,伤口直中后心,若再深一些恐危及性命了。
卫瑄让侍卫将水放在地上出去,他亲手用干净的温毛巾将白蕊的后背擦拭,再轻轻涂抹上等的上药后缠上纱布。
做完这些的时候大夫也赶到了,一进门就看到床上盖着被的姑娘,脸色苍白,虽然昏迷过去了,但是也疼的冷汗直冒。
得知卫大人已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且血已经止住,仔细把完脉,说姑娘没有大碍,只需静养半月即可,便又开了一些调理身体的药。
待大夫走后,连升望向卫瑄着急的道,“世子,您的手也受伤了,奴才给您换药吧!”
卫瑄松开紧握的手,明显一道划痕还在流血,他面无表情冷声说道,“用尽一切办法让生擒的那人吐出背后的人!”
“是!”连升不敢多言,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