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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看的。”林城低声说道。
林村叹了口气,说:“你的手上面有伤,如果及时治疗的话,很快就能愈合,到时候你再干活儿不就顺手多了吗?磨刀不误砍柴工。”
“爸爸不是要责怪你,爸爸是心疼你,你才十岁,其实不用去大队上工的……”
林村还没说完,林城就猛地抬起头,说道:“如果爸爸留在家里不走,我就不去上工。”
林村一噎。
随后他才说:“咳咳。你上不上工都可以,但是你现在得先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我给你涂点儿药,行不行?”
这次林城没有拒绝,把自己的两只手从书本下伸了出来。
林村一看,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明明才十岁,可林城那双手,苍老地如同四五十岁的男人,上面遍布老茧和伤口,有的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其实这么直观地看林城的手,江晚吟也还是第一次。
那双手一点儿都不像是十岁小孩儿所能呈现出的样子!
江晚吟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阵一阵地疼。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让林村来说会更好。
“大哥,你的手!”林叶也惊呆了,他只知道林城每天上工很辛苦,但是他不知道林城的手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除了有几个茧子外,没什么伤口。
“大哥,你……”
“我没事。”林城摇了摇头。
狗蛋儿也十分震惊,他和林叶一样大,比林城就小了两岁,可林城的手,简直跟他爷爷一样。
“小城,这是我从镇上给你带的药,每天早晚一次抹在伤口上,很快就能见效,以后干活儿别再那么拼命了,你答应过爸爸的。”
林村把药拿出来,放进林城的手心里,声音颤抖着说道。
“爸爸,你怎么了?”林城敏感地发现了林村的不对劲。
“没事。”
林村站起来,背对着林城。
刚刚他一瞬间,他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安心留在家里?
为什么非要去镇上?
钱就非得赚那么多不可吗?
“林村。”江晚吟拍了拍他的肩,说,“孩子大了,有时候你想管也管不了,顺其自然吧。”
“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留在镇上工作?”林村忽然问道。
江晚吟连忙道:“当然不是!”
糟糕,说得太快。
江晚吟连忙给自己找补:“那个,其实……家里有我在,你尽管放心,只要每个月按时上交工资就行。”
林村:“……”
这时,林城对林村说:“爸爸,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弟弟妹妹,药我会每天涂,谢谢爸爸。”
“好,小城长大了。”
林村稍稍欣慰了一些,但其实他更想说:应该是谢谢你妈才对。
“来,我教你怎么涂,先去洗手。”林村说。
“嗯。”林城点点头,乖乖地去洗手了。
江晚吟也放下心来,对林叶和狗蛋儿说:“好了,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先学到这里,明天我再教你们别的。”
狗蛋儿连忙站起来,举手问道:“林婶子,我明天还能来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