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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苓正坐在马车的软座上感慨:口袋里有钱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就连深吸一口气都感觉空气清新香甜了不少。
马车在道上缓缓行驶,风吹起了车窗边上的幕帘,一只蚊子透过帘子的缝隙钻进了马车内。
嗡嗡而响的声音打破了马车内的静谧,鹿苓脸上敛去了笑意,沉声道:“只恒文……给你三秒钟,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
只恒文纳闷道:“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嘛~”
鹿苓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细数一下,从你出现到现在已经坑了我多少回了?”
“害!”只恒文抖了抖触角,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给你挖坑的!属实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鹿苓有些上火,说道:“总之我和你八字不合,只要计划里面有你,那计划必出乱子……”
只恒文欲哭无泪地说道:“苍天啊!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啊!”
鹿苓正色道:“现如今沈修之已经盯上你了,甚至还想让你去沈府当庖厨,你说我该找什么借口拒绝他?”
“为什么要拒绝!?”只恒文惊喜了一声,忍不住微微偏过头去看着鹿苓说道:“这不是好事吗?我若是能以人形呆在你身边,岂不是更方便为你助攻沈修之!”
听到这句话,鹿苓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说道:“你确定是助攻,而不是添乱?”
“天地良心,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最近沈修之对你的态度是不是有所改变?”只恒文抱头委屈巴巴地说道。
鹿苓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回想着过去一个月里沈修之的行径。
初见沈修之那夜,他身穿一袭宽大的红衣喜服,未曾用正眼看过她。而现在他却时常在意她要去哪儿、去干什么,甚至还常常以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凝着她。
当初她以为主动示好,释放出暧昧的信号就能诱惑沈修之,可他却不为所动,抛下她去宽慰另外一个女子。可如今,他却愿意为了给她倒一杯茶水,而忽略另外那个女子的情绪。
她曾和他同住一屋,一个睡地上,一个睡床上,他未曾靠近过她的身。他睡眠很浅,知道她常常半夜爬起来去看话本子,明明可以制止她,却还是假装不知道任由她这么做……
他尊重她的想法,未曾束缚她的自由,当有人危及她生命的时候,他还命人送她离开。
甚至在花车游行那天夜晚,他们还有过肌肤之亲。
鹿苓想起那天晚上沈修之霸道而温热的吻,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难道他这么快就爱上我了?”
只恒文看着鹿苓脸颊上浮现出一片红晕,说道:“别做梦了,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爱上一个人,顶多就是对你产生了好感。”
鹿苓心中惊喜之情瞬间被只恒文浇灭了。
“总而言之,我这个军师还是有点用处的,你真的不考虑让我进沈府当庖厨吗?”只恒文舔着脸问道。
鹿苓沉吟半晌,反问道:“你……会下厨吗?”
只恒文闻言觉得这事情还有得商量,于是搓了搓手脚说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多练几次就会了,我总不能下个厨把沈府给烧了吧?”
鹿苓眼中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惶恐,“你最好话别说得太早……”
只恒文飘到鹿苓肩膀上,用两个触角锤了锤她的肩膀,殷勤地说道:“好姑奶奶,我给你揉揉肩,你就再给我施个化形之术吧!这几天我还没体验够做人的快乐,反正沈府也不差钱来再养我一个闲人,我化成人形之后天天给你当牛做马,还帮你攻略沈——”
“停!你可别奉承我了。”鹿苓连忙打断道:“等我再考虑考虑。”
只恒文撇了撇嘴,说道:“那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的好消息。”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县令府。
外头的马夫掀开了帘子,朝着鹿苓说道:“姑娘,县令府到了。”
鹿苓起身,朝着肩膀上的只恒文用灵力传音道:“你在外面等我,等我办完事之后,再决定你的去处。”
只恒文拍打着翅膀飞在半空中,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去?”
鹿苓满脸黑线地回道:“有你在场,准没好事发生……我去去就回,用不了多少时间。”
鹿苓一方面是真心觉得只恒文这人不靠谱,就算带着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她今日来县令府的目的,实则是调查汪县令和柳莺莺失踪之事有没有什么联系。
若是汪县令真的和柳莺莺失踪有关,那她恐怕进得了门,却出不了这个门。因此让只恒文留在外面放风,也算是她给自己留的后手。
只恒文见鹿苓态度坚定,便不再强求。
鹿苓和只恒文分开之后,便独自朝着县令府大门走去。
县令府门口的护卫一看到鹿苓便认出了她,朝着她恭恭敬敬地寒暄了几句。
得知鹿苓没有事先预约就登门造访,以为是有什么大事,便急匆匆地派人去通报汪县令。
汪县令知道以后,不一会儿功夫就出现在了大门口,亲自出来迎接鹿苓。
“花神姑娘!您怎么来之前都不说一声,我这这……这来不及作准备!您下次登门提前和我府上的家丁说,我一定派人马来接您!”
汪县令一边说着话,一边领着鹿苓步入待客的正厅。
鹿苓似笑非笑地看着汪县令说道:“汪县令您言重了,我只是刚好路过贵府,进来讨杯茶喝喝。”
“这不是赶巧了嘛!我最近刚得了一罐上好的京城新茶,我这就命人沏一壶过来。”汪县令脸上的横肉笑得挤在了一块儿。
鹿苓坐在正厅的茶座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注意到正厅两边的花几上摆放着两盆奇异的蓝紫色花卉,遂说道:“汪县令不着急,我这次来访贵府,也是想找个机会与贵府千金正式说声抱歉——只因上次花神节的插花比赛上无意抢了如云小姐的风头,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汪县令闻言拧起了眉头,随即伸手抚上额头说道:“如云这丫头确实太折腾了,她为这件事情已经和我闹变扭整整三天了。”
鹿苓昧着良心说道:“那天比赛,如云小姐的插花作品非旁人能比,我也是侥幸获胜……”
只见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挪步到正厅一侧的花几边上,目光投向那株妖异的蓝紫色花朵。
“汪县令想必也是惜花之人,家中养了不少珍稀花卉。”鹿苓静静地瞧着汪县令的表情。
只见汪县令眸光微动,说道:“我哪里是懂花之人,这些花卉摆设都由下人们在打理。”
鹿苓“哦”了一声,指着面前的那株蓝紫色花卉说道:“我看这株花的品种倒是很特,我似乎在插花比赛上看见过……是谁来着?哦!好像是一个叫柳莺莺的姑娘,她的参赛作品就是用这个品种的花卉做材的。汪县令,您还有印象吗?”
汪县令听到鹿苓提起“柳莺莺”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他对上了鹿苓审视的目光,哑声道:“花神姑娘,今日来我府上……究竟是所谓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