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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投诚(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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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坠儿便进来为卿言梳洗。

卿言转向蓝臻,声音温柔:“先去偏厅等我,一起用早膳。”

蓝臻眼神一亮,在卿言脸上摸了摸,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坠儿,叫思承来见我。”卿言吩咐。

坠儿伺候完卿言,便将思承领来觐见。

卿言看着妆奁里紫玉钗,觉得与今日这身荷花百褶裙尤其相配,便对着镜中取下步摇,将紫玉钗簪上。

思承进来时,身影便映入了镜中。

看到镜中身影,卿言微怔,她转身快步走过去将思承扶起。

“怎么回事?”

思承一只手臂被绷带绑住吊在胸前,额头上一处明显的青淤,另一只手小臂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连衣袖都遮不住。

“两日前夜里,南夏刺客偷袭永安侯府,永安侯离府去了军营多日,刺客又是死士,武艺十分高强,且不计生死要掳走侯夫人,属下担心坏了公主的计划,就现身救了侯夫人。”思承道。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报?”卿言问。

想来该是自己造势审飞雪、慕叶的那几日,把南夏算计了,所以晋王才借南夏人的手,与之一拍即合,逼永安侯就范。

“救下侯夫人的当日,属下便被永安侯扣下,聆风阁其他探卫也被侯府府兵控制住,属下,”思承单膝跪下,“属下无能。”

卿言把思承扶起,让他坐下:“永安侯才是真无能,护不住自己的妻儿,还嫉妒他人相救,敢动我的人,不会让他好过。”卿言一掌拍在桌上。

“公主,这伤——”思承低沉道,“这伤是南夏刺客所致,与永安侯无关,永安侯并未为难我等,还让属下将此物带给公主。”思承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属下是因伤势太重,是以休养了两天才醒来。”

卿言接过令牌一看,顿时惊喜不已:“这是永安侯的洪荒令。”

洪荒令与玄黄令是永安侯贴身军令,有如虎符,分别号令一半东南守军,永安侯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令牌给了她,所以,永安侯这算是实打实的投诚了。

“思承,你先下去养伤,有事我再找你。”卿言让思承退下。

思承看着卿言,点头答诺退了出去,身上的伤势让他脚步虚缓,身形不稳的晃了晃,卿言一见思承这般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人怎的就这么不惜命。

卿言上前一步扶住思承,叹了口气:“受了这么重的伤就不要来复命了,差人说一声,难道我还会怪罪于你吗?”

“公主有令定要遵从,属下无碍。”思承赶紧稳了稳,可又舍不得卿言扶着他的手。

“好,那我就令你现在去厢房养伤,没我的命令不要出来。”卿言送思承出来,交到探卫手上,自己去偏厅和蓝臻用膳。

卿言刚进偏厅就被蓝臻从身后掐住了腰,条件反射下,卿言挥掌就拍在蓝臻身上,蓝臻闪身避开,卿言却脚步不稳向后倒去。

“小言儿。”蓝臻伸手捞她,却晚了一步。

恰巧洛清进来,卿言跌进洛清怀里,差点打翻了他手上的药盅。

“你们俩又闹什么?”洛清把药盅递给蓝臻,扶着卿言坐下。

“我没闹,是他偷袭我。”卿言先发制人,指着蓝臻。

“我看小言儿这几天丰满了几分,想试试手感。”蓝臻倒是没辩解,不过这回答却让卿言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你——”

洛清摇了摇头:“再胡闹,我就把卿卿带走了。”

“那可不行,”蓝臻赶紧握住卿言的手,卿言想抽回,却没抽动,“你去永安侯军营治瘟疫,带着卿言去,万一传染了怎么办。”

洛清叹了口气:“原来你知道,那就消停点。”

“听到没,消停点。”卿言冲蓝臻做了个鬼脸,扬起头笑着,有恃无恐。

蓝臻看着卿言娇俏的模样,心神一漾,嘴角上扬,凑到卿言耳边低声道:“小言儿,你的靠山待会儿就要走了。”

就知道这厮不安分,卿言瞪了他一眼,把手伸到蓝臻腿上想掐他一把,蓝臻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捉住她的手握紧。

看着他俩明争暗斗的,洛清打圆场:“好了,我只去五天,你们好好相处。”

然后对卿言道:“思承受了重伤,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看来今早思承来觐见的时候,洛清就知道他受伤了,卿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多带几个探卫去,别让我担心。”

洛清思忖了一瞬,点了点头。

三人用完早膳,洛清启程去永安侯军营,卿言让蓝臻回风轸等她。

“不回,我要跟着你。”蓝臻拉着卿言的袖子撒娇。

今日,蓝臻穿了一袭天青色的苏丝长衫,外披直裾素纱襌衣,墨发梳了个散髻,同色系的发带松松的绑着,整个人显得恣意又优雅,长发随着身体的晃动,不时的掠到胸前,又透着一股子慵懒和放肆。

卿言抿了抿唇,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哄道:“昨日刺客来袭,我要去看看永安侯夫人,洛清说你还需泡几日药浴,你乖乖的回风轸治病,我待会儿就来找你。”

“好,我洗干净了在床上等你。”蓝臻狐媚般的笑了笑,勾起卿言的下巴,轻啄在她的嘴角,辗转厮磨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卿言看,重重地摸了一把她的腰窝,妖妖娆娆地走了。

卿言的脸轰的一下就热了,人也愣在那里,等了一瞬才回过神来。

男狐转世吗?怎么这么勾人!

卿言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往永安侯夫人入住的东井去了。

卿言求见的时候,陆芊正在将院中的花移栽到花盆中。

见到卿言前来,陆芊净了净手,引着卿言在院中凉亭坐下。

“夫人只喜欢金鸡菊?”卿言见院中多种花卉,永安侯夫人只移栽了一种,便猜测。

“侯爷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就是金鸡菊。”陆芊也不回避,道出缘由。

“看到侯爷与夫人,我才知,何为只羡鸳鸯不羡仙。”卿言这句话虽有客套的成分,却也是十分的真心实意。

“让公主见笑了。”陆芊唤人给卿言上茶和茶点。

“侯爷对夫人的深情可是有目共睹的,否则也不会因为我的人救了夫人,就把如此重要的信物送人。”卿言从腰封里掏出洪荒令,“不知夫人可认得此物?”

陆芊见到洪荒令却是十分意外,心思一转道:“公主也说侯爷待臣妇如珠如宝,这是侯爷贴身之物,臣妇自然是认得,敢问公主,此令牌是如何得来的?”

不想这永安侯夫人如此坦诚,卿言原本还想试探一二,现下似乎说开去更有利:“这是永安侯遣人送来的。”

陆芊心下大震,却不敢表露,几乎要认定因为自己任性,侯爷才不得不受制于人,想必昨日夜里来的刺客,就是侯爷派来救她的人,昨夜无功而返,今日侯爷不得已才以兵权换她的安危,陆芊心思翻涌,好一会儿才起身跪在卿言面前开口道:“既已获得想要的,还望公主明辨,永安侯从始至终都没有不臣之心,如今因臣妇一人陷侯爷于险地,若公主执意听信谗言,臣妇愿一死以护侯爷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