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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思承的房间出来,卿言摸着腰间的洪荒令去找蓝臻。
昨夜来偷袭的刺客是川蜀人,而去永安侯府掳人的却是南夏人,这些情况还是有必要告知蓝臻,一方面是让他有所防范,再者也要听听他的意见。
卿言到风轸的时候,蓝臻还泡在药水里,不过似乎睡着了。
卿言让思悟在门外候着,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诸褐色的药水冒着热气,把蓝臻裸露在外的皮肤烘成了淡红色,左肩上两道三寸长的细细伤口,颜色尤其深些。卿言拿起搭在浴桶边的浴巾,打湿,轻轻帮他擦拭,发现蓝臻身上的伤口远不止看到的这两道。
刀枪剑戟各种兵器造成的伤口布满了蓝臻的身体,看得卿言一阵揪心。
“小言儿,要不要陪我一起洗?”蓝臻不知何时醒了,他抓住卿言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卿言身形不稳,被他抱住,溅了一身药水。
果然,这个浪荡子,心疼他就不该超过三秒。
卿言在蓝臻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让他放开,蓝臻不肯,反而直接把卿言捞起,抱进了浴桶。
卿言全身都湿透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得指着蓝臻就要骂他:“你,你——”可半天也没想出该如何骂才解气。
“小言儿别生气嘛,这个药浴是针对墨葵花的药性,你也用了墨葵花,对你有利无害。”蓝臻笑嘻嘻地伸手要抱卿言,被她重重推开。
“若是能帮我治病,洛清自会告知,才不需要你这么折腾我。”卿言气不打一处来,双掌抵着蓝臻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蓝臻装模作样的弓身,示意被推伤了,卿言懒得理会他,七手八脚的要爬出浴桶。
“别动。”蓝臻把她捞了回来,用了些手法,卿言根本挣脱不了。
动起真格的,卿言根本就不是蓝臻的对手,除非蓝臻愿意,否则以蓝臻现在的身手,卿言想打到他都得费一番功夫。
“蓝臻,洛清走的时候让你消停点,你听见没有。”哼,打不过,还不能在言语上气死他?卿言心里得意。
“我当然听见了,不过没打算照做。”蓝臻掀起嘴角,抱着卿言的手在她的腰窝上摸了摸。
“往哪儿摸呢?”卿言被摸到了痒痒肉,咯咯笑着让蓝臻住手。
这个洛清,说得竟然是真的,小言儿腰窝敏感。蓝臻嫉妒他了。
美人在怀,水温又高,蓝臻有些控制不住的吻住卿言,抱着她的手臂也收得越来越紧了。
再下去,恐怕就要失控了,卿言在蓝臻有下一步行动前推开他,道:“别发疯了,我有事问你。”
卿言想从浴桶里爬出来,可刚有那么一点苗头,就被蓝臻摁进怀里。
“想问什么都可以,就在这里问。”
算了,明哲保身,惹不起躲得起。卿言只得让蓝臻这么抱着她,从腰间掏出令牌道:“这是永安侯的洪荒令,可号令一半东南边军,昨日我召回思承时,永安侯让他一并带来的。”
蓝臻接过洪荒令看了看,的确是真令牌:“这永安侯的投诚方式还真特别,竟然是直接给你军队的辖制权,恐怕他这不只是想投诚,还想站队吧。”
卿言:“洪荒令都给了,再明显不过。”
卿言原本就想过要让永安侯不止唯皇命是从,而是成为她的人,这洪荒令也确实让她看到了希望,可要让永安侯义无反顾,只有永安侯的投诚还不够,卿言也必须要付出点什么,才能真正建立稳固的联盟。
蓝臻将令牌放到浴桶边的矮几上,伸手用指腹摸了摸卿言皱起的眉,又用指尖沿着卿言脸庞的线条轻抚着,很是疼惜的样子:“所以,小言儿打算拿什么去交换?”
到底是在南夏夺过嫡的昭王,还是蓝臻看得透彻。
卿言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能拿得出手的诚意只有两样:一是此前在峪山时,父皇将可调动边军的兵符给了我,而且从父皇的口谕中来看,似乎并不打算收回;二是可调动聆风阁的玉佩,不过,其中一块我已经给了洛清。”
“小言儿还真是厚此薄彼,这么重要的玉佩怎的就不见也给我一块。”蓝臻酸溜溜地道。
“你身后有五千玄甲军,要聆风阁的玉佩干嘛。”卿言回怼他。
蓝臻醋意更大了:“我挂在身上做配饰行不行?”
真是幼稚得可以,卿言笑了笑,取下自己食指上的戒指套在蓝臻的尾指上:“这是我及笄那年自己做的,一对儿,现在送给你一个。”
蓝臻抬手看着这枚银戒,刚刚好大小能套进尾指,戒指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是被打磨得光滑锃亮,与一般的女子配戒确有不同,果然是这小妮子的手工成品。
“这还差不多,本王收下了。”蓝臻傲娇道,“看在你对本王如此倾心的份上,本王也送你一样东西。”
蓝臻从浴桶边的矮几上摸了他的衣服过来,从里面掏出一捆羊皮卷。
卿言打开第一片,首行赫然印着武卫遗书四个字,顿时就愣住了:“这不是你南夏的兵家圣典吗?为什么送给我?”
“送给你做拿得出手的第三个诚意。”蓝臻笑道。
武卫遗书是南夏上一代南夏战神武卫所着的兵法圣典。说它是兵法书却又不尽然,里面除了可以战无不胜的兵法外,还有近身兵器和攻城器械的打造,军中常见疫症的治疗方式,粮草的解决方案,甚至还有南夏、大齐、川蜀、北燕和各夷族聚居地的详尽地形图,堪称军事百科全书。
若是把这样一部兵家圣典给永安侯,不仅是投其所好,更是将把柄捏在了他手中。此书出自蓝臻之手,万一卿言背弃盟约,永安侯大可用此书自保,将它呈给皇帝作为卿言贿赂朝官结党营私的证据,如此一来,卿言便不得不将两方牢牢绑在一起了。
卿言:“蓝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蓝臻:“我当然知道。”
卿言看着蓝臻笃定的眼神,受不住了,别过脸去:“你不用为了我做到这般。”
蓝臻伸手捏着卿言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做到那般?小言儿倒是说清楚些。”
“蓝臻,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卿言扯掉蓝臻的手,还是不敢看他。
“小言儿怎会还不起,多陪我几晚就当你还了。”蓝臻嬉皮笑脸地托着卿言的脑袋,自顾自的就亲了上去。
“唔——”卿言挣扎了一下,转念一想又妥协了。
吻了许久,蓝臻才放开,心满意足的靠在浴桶边,看着卿言顶着绯红色的脸颊,心神未定娇喘连连。
这般旖旎的风光看得蓝臻握了握拳,行动比头脑快,伸手又将卿言拉进怀里,扯掉了她贴在身上的外衣和中衣,一口咬在她光裸的肩膀上。
“疼,疼——”这家伙,又发什么疯,卿言拍打着蓝臻的背。
“沈卿言,若是宁远为你做到这般,你是否也会觉得自己还不起?”蓝臻推开她。
怎么一句话就让他阴晴不定了,都连名带姓的叫她,看来是又长恋爱脑了。卿言摸了摸蓝臻咬痛的地方,干脆把扯了一半的外衣和中衣脱掉,伸长手臂环住蓝臻,笑着说:“宁远十岁就做了我的贴身护卫,对我来说他不仅是爱人还是亲人,所以,亲人和爱人你选哪个?”
“自然是选——”蓝臻看着卿言娇俏的模样,那眼神中诱惑赫然闪现,可眼中的精明却也是锃亮锃亮的,便欲言又止了。
“哼,不食嗟来之食。”蓝臻握紧拳头忍了忍,掐着卿言的腰推开他,伸手捞了浴巾出了浴桶。
“这可是你自己不要,怨不得我。”卿言得意地伸手也拿了条浴巾裹住,从浴桶里出来。
“你——”这是被反将了一军,蓝臻气得瞪她,去屏风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原本是打算跟蓝臻一起住在风轸的,房内便放了卿言常穿的衣物,卿言也取了一套换上。
“臻哥哥,别生气了。”卿言拉着蓝臻的衣袖撒娇。
与蓝臻的相处之道,卿言还是颇为了解规则的,这家伙吃软不吃硬,给他顺顺毛便好。
眼看着这个恋爱脑脸色好了许多,卿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下不为例。”蓝臻搂着卿言坐下。
卿言:“保证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