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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地区传来捷报,邵逸飞和李为与魏延大将军带领的军队战胜了匈奴大军。
皇帝下了一道旨意,给将军府内的人都有奖励,奖励一些金银珠宝,百匹布帛等,大家喜不自胜,当然不是惊喜皇上的赏赐,而是白秋月知道此刻的他是平安的,她也为他夜夜祈福,希望他能够在边疆平平安安的。
而邵逸飞继续戍守边疆。怕一些小国侵犯中原。
而在营地内。身受重伤的邵逸飞正坐在营地的地上,望着那一轮明月,回想起这几日的厮杀,为了围剿匈奴兵,邵逸飞做了很多埋伏,利用围追堵截的战略,出奇不胜,直接击落地敌军溃兵而逃。在剩下的军队驻扎的营地中,他派郁风去烧了他们的粮草,然后马儿受惊,趁乱之时,把他们一举歼灭。郁风表现出的临危不乱的样子让邵逸飞不得不佩服,他很是欣赏郁风身上的这种勇敢无畏的精神。
原本和李为大将,魏延会合的一共五万精兵,最终在激烈的厮杀中只剩下了三万,邵逸飞很是沉痛地埋葬了这些将士。而郁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但是郁风不害怕,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为国效力是觉得值得的。
邵逸飞跟郁风一同坐着,看着郁风原本充满稚气的一张脸经过这几天的战争变得成熟了几分,他的手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邵逸飞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他表现出来的果敢英勇也是让邵逸飞称奇,感到赞赏的。
邵逸飞递给郁风酒,郁风喝了,因为太过浓烈的味道,呛着了,邵逸飞看着他的模样,不禁笑了,而郁风也看出了邵逸飞淡淡的忧伤,不由得问道:“邵将军,你是想家了吗?”
那轮明月变成了白秋月的影子,邵逸飞的心被明月所牵动了,“秋月……”他轻轻地唤着这个名字,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到你呢?被郁风看出来了邵逸飞内心的怅惘。
而同样的,面对着那轮明月,白秋月也觉得有几分思念,她每每感觉到内心的情感压抑愤懑的时候,都会通过琴声来宣泄,那把琴,是嘉慧郡主赠予自己的,琴声弹起来果然不同凡响,音色更加的悦耳。
她喜爱《诗经》,也把诗经中的词融入曲调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她把这个词融入了音乐中,巧玉听了,不禁称赞。她对白秋月夸赞道:“小姐,你的琴声越来越动听了。”
白秋月苦笑道:“这个词何尝不是我的心声呢?”
“小姐,你又想念将军了?”巧玉一语道破,白秋月点了点头,“是啊,不知道他近来可好?”
而耳边,又传来了好听的悠扬的笛声,“巧玉,你有没有听见?”
白秋月问道,这次她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而巧玉的话语也证实了这几天白秋月听到的不是错觉,只听巧玉道:“我听到了!这笛声那样近的感觉!好像就在不远处!”
“看来这附近还有人家。”白秋月喃喃,因为她以为这附近就只有秋月小筑,其他的地方没有人居住了。
白秋月披上了毛毡,想要自己一个人走走,巧玉就没有跟上去,只听得笛声悠扬,带着稍许的哀伤,白秋月想起来了曾经那个画师,只可以,那个画师已经死了,因自己而死!
而在昏黄的灯光下,在桥的那头,白秋月看到了一个身段颀长的背影,不扎不束的头发,穿着青绿色的衣衫,和竹林的颜色融为了一体,超然物外的感觉,那人专注的吹着笛,任落叶落在他的身上,而感觉到了有人踩着地上落叶的沙沙声,他停止了吹奏。
白秋月知道,那个男子已经死去了,和他相似的人,也只有那个叫廖枫的乐师,白秋月上次听闻灼华夫人说廖枫还没有死,于是,她就猜测这个人是廖枫,白秋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廖枫?”
而那人转过身来,带着面具的,不是廖枫还会是谁,他的银箔色的面具罩住大部分面部的五官,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是同样忧伤的还是欣喜的,白秋月想起来了廖枫不会说话,于是自然也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静静地与他一同坐着,廖枫用树枝在地面写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廖枫突然拿出一个纱布为白秋月蒙上眼睛,示意让白秋月放心,白秋月领会到他应该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于是就蒙上了纱布。
而跟着廖枫一直走,在一个地方停下来的时候,廖枫这才松开了手,揭下来了白秋月脸上的那个纱布, 而白秋月看到都是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灯笼挂在绳子上,里面点燃着蜡烛,在黑夜里面散发着多情迷人的光亮的时候,白秋月才知道,廖枫是有备而来,这些灯笼上面绘画了很多女子,等等,这些女子怎么跟自己有几分相似,这些女子形态各异,有坐着的,有侧卧的,有看书的,有弹琴的。
而在树上也挂着一个个小小的灯笼,树也变得好看起来。
而这个地方,是在穿过竹林,穿过小溪后的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这个地方的几棵树让廖枫用绳子挂在上面 ,灯笼一个个挂好,精致可人,让人流连。
白秋月连连赞叹,这个地方真美。
而廖枫让白秋月坐下,白秋月不知道他的面容,只看到银箔面具下,唯一没有遮盖的那张嘴吹起来了笛子。
那笛声悠扬,如泣如诉!
让白秋月不禁想起来了那个月夜,那位画师在自己面前吹奏的笛声,那位画师告诉自己,他的过往的爱恋,那一切都伴随着画师的死去,都消散了!
而廖枫,真的和那位画师有太多的相像的地方,白秋月听了他的曲调,不禁叹道:“若是他还活着,我还是有机会再次听到他的曲调的,只可惜他死了!死在了那个秋天,死在了我家人的手中,死在了世俗的诋毁中,我知道,他肯定会恨我,因为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有这样的灾难!他也不会死后也无缘无故背上我与他有私情的骂名!”
白秋月的深思怅惘,自顾自说着,眼睛看向前方,而在迷蒙的灯笼的灯光下,廖枫看见,此刻的白秋月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感情,是复杂的,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然而白秋月把廖枫当做自己的朋友。
她继续说道:“我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一天见他的最后一面,我记得,他跟我说,他是我的大哥,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可是我就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抱着对他期待的时候,还想再见他一面的时候,那人,却已经不在了,而我,也早已经嫁为人妻,我和他此生彻底无缘了!就算他没有死,我和他也是没有缘分了!你可知,我在得知他死的那一刻,生无可恋,痛彻心扉的感觉……”
白秋月借着灯笼的光泽,拿出来了那个连理枝银色手镯,那是曾经自己爱着的那人送给自己的,她长叹一口气,道:“这手镯,只能留个纪念吧……”
而此刻风刮得这些灯笼开始晃动,灯笼里的光照在廖枫的银箔面具上,光影浮动着,白秋月看不清他此刻的面容,心里想说给他听是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说话,就算说出去,他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有时候对着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说心事反而会觉得舒心,无所顾忌 。
而此刻白秋月裹着毛毡还觉得凉意袭来,不禁对廖枫说道:“廖枫,很感谢你给我这么个惊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帮助的!”
廖枫只是将脸朝向她,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难以捉摸的神秘。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白秋月起身便走。
“月儿!”身后的廖枫突然轻唤了她一声。
廖枫不是不会说话的吗?怎么突然喊了自己一声,白秋月觉得应该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转过头去,却见廖枫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表示,而就在她认为是因为刚刚的风太大让自己产生幻觉的时候,而廖枫却又突然喊了声:“月儿,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么?”
隔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远,却又感觉隔了好远的距离,隔了好几个光阴,白秋月的眼泪水似乎是从内心涌进眼睛里的,心脏突突地开始跳了起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把她拉回到了那个时光,廖枫,他不是哑巴,他是在装哑巴。
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有时候遇到的事情太过于惊喜反而会不相信事情的真实性,会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恶作剧,怀疑是不是上天的捉弄,好似拥有的这一切都是不真实,都是虚幻的,而白秋月之所以不相信这一切,是因为,在她意识里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她听巧玉说他死在了一场火灾中,而她的潜意识里,那个男人已经不可能出现了,已经和自己天人两隔了,可是,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他!
也就是说,廖枫是他!
因为,唤自己月儿的就只有他!
等等,捋一捋思路,白秋月的心已经太过于慌乱,已经开始紧张,但是理性告诉她,也有可能不是他!
“你是……柳…渐汐?”白秋月试探地问一下,然而廖枫却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要去揭开他的面具!
一直期待廖枫长什么样的?如果廖枫揭开面具,面具下真是他的那张脸,白秋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随着廖枫缓缓的揭开面具的动作,白秋月的心也不停地跳动!那个面具下,究竟是隐藏着怎么样的一张脸呢!究竟是怎样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