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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娘歇斯底里地哭了十几分钟之后,才慢慢停止抽泣,擦干眼泪,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琦娘自知罪孽深重,千错万错都是琦娘一人的过错,请诸位切莫怪罪于我的父亲!琦娘实在不该贪生怕死,当日被卖入花楼之时,琦娘就应该效仿母亲那样一头撞死,也不至于酿成今天这样的大祸。”
在场众人听了琦娘的话后,都不禁陷入了沉默和思考之中。他们心中暗自感叹着,罗一鸣因为开仓放粮导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确实够凄惨的。遥想当年,罗一鸣开仓放粮其实只是为了拯救那些快要饿死的百姓,而非为了个人私利。况且,罗一鸣开仓放粮之事已被圣上的惩处过了,一事不二罚,此事就算了结。因此,在场之人对罗一鸣并无过多恶感。
然而,仍有不少人提出质疑,高声喊道:“琦娘的一面之词,岂能轻易让众人信服?除非琦娘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或者她手中握有更具说服力的铁证!”
琦娘闻听此言,顿时茫然无措,她不禁暗想,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并未与人通奸?倘若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便能证明清白,那么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挖出。
就在琦娘胡思乱想之时,时茜开口道:“琦娘,你所言是否属实?”
琦娘赶忙答道:“回郡主话,琦娘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时茜又道:“你既已立下如此重誓,那本爵便信你这一回。这圣物七彩琉璃簪,不仅能检测血型、dna 及分辨性别,更有一项神奇的技能,名曰情景重现。”
皇帝听了,好奇地问道:“贞瑾,何为情景重现?”
时茜回答道:“回圣上,就如同在醉红尘看戏一般,能将那天在琦娘眼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重放一遍。”
众人听闻此言,皆激动不已,皇帝更是迫不及待地说道:“这七彩琉璃簪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技能!那贞瑾,你快快让七彩琉璃簪将那夜发生的事情呈现出来,如此一来,便能做出准确判断,她是否通奸伤人,也便有了定论。”
时茜却道:“圣上,请稍安勿躁!贞瑾还有几句话要说。”
皇帝道:“贞瑾,你有何话,快快讲来。”
时茜郑重地说道:“圣上,此事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与隐私,如此众多之人围观,实有不妥。而且,古人云:‘士可杀不可辱。’贞瑾身为女子,实在难以做出与一群男子围观一女子受辱窘迫之事。”
皇帝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时茜身上,开口问道:“那依贞瑾你所言,谁该看谁不该看呢?”
时茜抬头直视皇帝,平静地回答:“有关人可以看,无关的人不能看。也就是说,此案无关人员,都应该回避。”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那是不是自己也要回避。而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皇帝这个心声,急忙说道:“圣上,您是天子,西周的百姓就如您的孩子一般,孩子们的事情瞒着谁也不能瞒着您啊!所以您是有关人员,应该看。还有妇救会的人也应该看,剩下的就是办理此案的知县、捕快、衙役应该看,其他的人就是无关人员,就该回避。”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威严地宣布:“准奏!与此案无关的人员现在退出大殿回避。”
待无关人员都退出了大殿之后,时茜接着说道:“圣上,这情景重现,是将琦娘所看到的影像呈现出来,但由于技术限制,目前只能放出影像而无法播放声音。因此,请诸位在观看过程中务必保持安静,切勿开口说话。哪怕只是轻微的咳嗽或放屁声,都会干扰到影像的稳定,导致其变得模糊不清、摇晃不定,甚至可能直接消散。若情况更为严重,琦娘将会当场毙命。”
听到时茜这番话,皇帝点头表示理解,并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咳嗽。随后,他转头对留下来的众人严厉警告,严禁任何人在观看过程中有任何响动,包括咳嗽和放屁。
时茜在获得皇帝的明确答复与应承后,犹如一个神秘的巫师一般,对琦娘施展了魔影再现符箓。接着,时茜手持七彩琉璃簪,装模作样地在琦娘头上画起圈圈,仿佛在施展着某种神秘的魔法。一两分钟后,时茜用七彩琉璃簪轻点琦娘两眉之间,刹那间,大殿里的场景犹如梦幻般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处喜庆的新房,房中贴满了喜字,洋溢着浓郁的欢乐氛围。
此时,众人看到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丫鬟及嬷嬷犹如提线木偶般架着琦娘进入房中。由于琦娘是给人做妾室,她身上所穿的并非华丽的嫁衣,而是一件淡雅的粉色新衣裳。
丫鬟和嬷嬷把琦娘随意地安置在床上后,便匆匆离去。而琦娘失去了丫鬟和嬷嬷的搀扶,就如同瘫软的烂泥一般倒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如幽灵般飘了进来。那人影黑漆漆的,仿佛被黑暗所吞噬,让人看不清五官相貌,也无法分辨其穿着,只能隐约看到其高大的身影。
人影来到床榻旁,宛如一个沉默的观察者,静静地站立着。大概过了一分钟,人影缓缓伸出手,做出一个推搡的动作,然而躺在床上的琦娘却毫无反应。人影见状,随即如鬼魅般将屋中的烛火熄灭,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返回床榻处。紧接着,人影开始有了脱衣的动作,那动作犹如夜风中摇曳的树枝,轻柔而又诡异。人影脱完自己身上的衣物后,便迫不及待地动手去解开琦娘的衣物。
看到这一幕,皇帝等人都尴尬得面红耳赤,仿佛喉咙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想要咳嗽却又拼命忍住。随后,他们又偷偷地去窥视时茜,发现时茜的注意力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完全集中在琦娘的本体上,根本没有去关注那影像。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随后,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后面进入屋子的那个人影将屋里的烛火熄灭了,使得整个房间变得漆黑一片,实际上他们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是凭借着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他们能够通过动作判断出那个人影正在进行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影终于起身下床,在床边开始穿衣服。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琦娘突然动了起来。琦娘慢慢地睁开双眼,转过头望向床边。当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时,琦娘的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坐起身子。而那个正在床边穿衣的人影,察觉到琦娘坐起身来后,穿衣服的动作也明显停滞了十几秒钟。随后,那个人影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琦娘。就在这一刻,众人惊讶地发现,人影的五官竟然开始逐渐浮现出来!这惊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人影,竭尽全力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再次被推开,一位身穿华服、手提灯笼的公子缓缓走进屋中。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但当他看到屋内的景象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猛地停下了脚步。随后他的眼睛瞪大,充满了惊愕和愤怒。接着,他疾步向床榻的方向走去,手中的灯笼摇晃着,照亮了房间内的黑暗。
就在那时,在床边穿衣的人影如鬼魅般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提着灯笼的公子。下一刻,那位公子犹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般,瞬间被人影打倒在地,灯笼也如坠落的星辰般掉落并燃起了熊熊火焰。床上的琦娘迅速拢好身上的衣裳,如离弦之箭般跳下床朝着倒地的公子奔去,同时嘴巴张得大大的,做着呼喊的动作。
人影像是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呼喊声,猛然转过头来,那眼神犹如恶狼一般,透露着凶狠。随后,人影毫不犹豫地如飞鸟般跳窗离开了房间,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随着人影的离去,影像逐渐变得模糊,如晨雾般最终完全消失。眼前的情景再次回到了大殿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如同水中月、镜中花。
时茜收回琦娘身上的魔影再现符箓,担心琦娘承受不住,时茜拿出一瓶花露,如呵护珍宝般打开瓶盖给琦娘灌下去后道:“琦娘,感觉还好吗?”喝下花露的琦娘点了点头,琦娘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像做了一场梦,有些累,除了有些累,也没其他不适,刚才郡主给自己灌的是什么,好香,味道好好,现在嘴巴里都是香香的味道。
皇帝走到时茜身旁道:“贞瑾,她怎么了?”
时茜道:“回圣上话,她没什么事,只是那情景重现颇为耗费心力,贞瑾怕她承受不住,给她灌了一瓶花露。”
琦娘听了时茜的话,愣住了,原来刚才郡主给自己灌下的是花露,那花露一瓶能值上千两,竟然就这样给自己喝了,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时茜见琦娘已无大碍,便缓缓站起身来,向一旁的皇帝深施一礼,轻声说道:“圣上,不知那情景重现是否有用,能否证明琦娘并未与人通奸伤人呢?”
皇帝眉头微皱,反问道:“贞瑾,难道你未曾看到那情景重现的影像吗?”
时茜面露难色,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道:“圣上,贞瑾初次尝试这情景重现,紧张得心如鹿撞,祖父曾告诫贞瑾,这情景重现稍有差池,便会使人发疯变傻,甚至有性命之忧。故而贞瑾一直紧盯着七彩琉璃簪和琦娘,唯恐出现意外,哪还有闲暇去看那情景重现的影像啊。”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沉声道:“基本上可以证明,她所言非虚,确实并非通奸,而是迷奸。”
时茜如释重负,喜道:“如此说来,这情景重现倒也有用,总算没有白忙一场。”时茜稍作停顿,几秒钟后又说道:“圣上,既然琦娘并未与人通奸,那么她脸上的刺字,可否为她抹去呢?”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目光如炬,凝视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贞瑾,成大事者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时茜闻言,不禁愣了一下,数十秒后才回过神来,反驳道:“贞瑾身为女子,无意成就什么宏图大业,待贞瑾成亲嫁人,那时贞瑾便是妇道人家,又怎能没有妇人之仁呢?”
听了这话,皇帝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如同洪钟一般,震得时茜的耳朵嗡嗡作响。时茜听着皇帝的笑声,心中不禁疯狂吐槽起来:这皇帝莫非是在试探自己?怕自己野心勃勃?哼,狗皇帝,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只要你不砍掉我以及我的亲人、朋友的脑袋,你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谁爱坐谁坐去,本郡主绝对不会有丝毫兴趣。在我眼中,那皇位就如同一个冰冷的牢笼,一旦坐上去,便会失去自由,失去朋友。
……
时茜将花露的瓶子递给琦娘,柔声道:“这瓶子里还有一些花露,你用里面剩的花露,沾湿手绢,然后像呵护婴儿般轻柔地擦拭脸上刺字的地方一分钟,就能除掉你脸上的刺字。你放心,圣上已经应允,你可以去掉脸上的刺字。我方才还听说,你娘那个针线荷包,可能并非害你的人所落下的……”
琦娘听到时茜这话,还没等时茜把话说完,便如饿虎扑食般激动地抓住时茜的双臂,颤声道:“郡主,爵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时茜嗔怒地说道:“你快把手松开,像铁钳似的,都快把我抓疼了。”
琦娘闻言,赶忙松开手,“噗通”一声跪下,磕着头颤声说道:“爵爷饶命啊,琦娘罪该万死。”
时茜冷哼一声:“你好不容易和你爹相认,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去死了,难道不想在你爹膝下承欢吗?本爵听说你爹可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这些年他一直心怀愧疚,未曾娶妻纳妾生子,如今形单影只。好不容易把女儿找回来了,女儿却又要死了,那他可真是够惨的。”
琦娘听了这话,正欲开口,罗一鸣大步朝她们走来。罗一鸣走近后,先恭恭敬敬地给时茜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爵爷,能否让下官与小女说几句话。”
时茜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罗大人请便。今天的 dna 亲子鉴定活动也圆满结束了,本爵也乏了,要回去歇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