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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上元节都还未曾过去呢,依旧处于过年期间,要是府中的这些事务无人打理,那这个年还怎么过下去嘛?
万一再有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结果却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话咱们武威侯府毫无规矩可言吗?”
侯夫人气愤填膺地怒怼道:“本夫人在离开武威侯府前往醉红尘别居之前,可将这管家大权交予了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协助本夫人操持府上大小事务、对府中诸事可谓了如指掌的周姨娘!
再者说了,本夫人是于初六方才离家而去的,而这过年期间的一应事务呢,早在过年前的半个月时间里,本夫人便已然安排得妥妥当当啦!
侯爷,您想给自己那心肝宝贝爱妾脸上贴金,尽可大大方方地去做便是,何苦要拿我来说事儿?
难道真当别人皆是愚不可及的傻瓜不成?”言罢,侯夫人狠狠地冲着武威侯甩了一下衣袖,鼻腔之中更是发出一声冷哼。
约莫过了有一分钟之久,侯夫人转头看向身旁的儿子沐泽,满脸欣慰且慈爱地说道:“上苍有眼呐,真是垂怜于我们母子二人!亏得我的泽儿如此争气,竟能承蒙圣恩,获封为平西侯不说,陛下还格外开恩赐下了一座新的府邸!
从今往后啊,娘亲我总算是不必再回到那武威侯府去看他人脸色、受那窝囊之气咯!”话至此处,稍稍停顿了数秒之后,她接着又言道:“泽儿呀,咱们无需理会那胡搅蛮缠、毫无道理可言之人。
你速速返回平西侯府,唤些人手过来,一同前往武威侯府替娘亲将属于我的物件统统搬走。从此以后,那里的人与咱们母子俩可就再无半分瓜葛喽!”
沐泽听了侯夫人的话,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时茜所在的方向。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白了他眼神中的深意。
时茜深知沐泽内心所担忧之事——一旦他们二人与侯夫人一同离去,武威侯那无处宣泄的怒火极有可能会全部倾泻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此处,时茜轻轻扯动了一下身旁常玉公主的衣袖,并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您瞧这情形,似乎已没有我们在此逗留的必要了。不如,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常玉公主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便迅速反应过来。常玉公主暗自思忖着,眼下的局面确实不再需要自己和贞瑾伯爵继续留在这里充当劝架之人了。
毕竟,今日所见的侯夫人全然不似以往记忆之中那般懦弱无能、任人欺凌,竟能言辞犀利地将武威侯驳斥得哑口无言;再加上表哥沐泽又对侯夫人格外袒护有加,如果武威侯真的因羞愤交加而动起手来,想必沐泽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不做任何抵抗任由武威侯为所欲为,定然会全力保护好自己和侯夫人周全的。
这般思量过后,常玉公主连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正是呢!贞瑾,咱们走吧!”话毕,常玉公主与时茜相视一笑,旋即转身并肩而行,朝着各自停放舆车的地方快步走去。时茜、常玉公主上了舆车后,没有任何停顿,舆车便动了起来,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沐泽目光凝视着时茜登上舆车,直至时茜乘坐的那辆舆车消失在拐角处,沐泽这才转过头,面对自己的母亲侯夫人,缓声说道:“娘,您和月嬷嬷先行一步去到醉红尘等候孩儿吧。孩儿返回平西侯府叫上人,随后再赶往醉红尘接上娘亲您,咱们在一同前往武威侯府。娘,您且听孩儿安排便是。”
侯夫人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儿子,心中虽有些许疑虑,但见沐泽如此坚持,也只好轻点螓首,表示应允。
而后,母子二人仿佛将一旁的武威侯视作空气一般,自顾自地分别乘坐舆车、骑上马背,扬尘而去。
被晾在原地的武威侯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他那满脸涨红的面容犹如熟透的柿子,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瞪得浑圆,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然而,即便此刻他内心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来宣泄这份愤怒。
无奈之下,武威侯只能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以此来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
可仅仅只是这般吼叫显然无法完全消除他心头的愤恨与恼怒,于是,武威侯翻身上马背,一拉缰绳,掉转马头,朝着兵部疾驰而去。
武威侯心里盘算着,要到兵部的演武场上找几个人切磋武艺、打上几场拳,好通过这种激烈的方式将体内积压的闷气彻底释放出来。待到心情稍微舒畅一些之后,再回到武威侯府。
实际上,武威侯之所以选择这样做,还有一个更为深层的原因。他深知以自己目前这般怒不可遏的状态,如果此时贸然返回武威侯府与搬运东西的妻儿碰面,那么一场新的争吵势必在所难免。
而如今本就对他心怀深深怨恨的妻儿,恐怕会因为这次冲突而对他愈发憎恶。一旦局面发展到那种地步,想要日后修补彼此之间已然破碎不堪的关系,无疑将会难上加难。所以,暂且避开锋芒,待冷静下来之后再从长计议,或许才是最为明智之举。
……
与沐泽分头而行的侯夫人,起初还步伐坚定地朝着既定路线前行着,但舆车行进到中途时,侯夫人脑海中的思绪却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搅动一般,瞬间发生了转变。
原本打算听儿子的话先回到醉红尘等待儿子沐泽前来接自己再一起前往武威侯府的计划,此刻已被抛诸脑后。
侯夫人轻敲舆车的车门,对着车夫果断地下达命令:“不必回醉红尘了,径直前往武威侯府!”
坐在舆车内的月嬷嬷听到侯夫人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开口劝说道:“小姐啊,咱们就这样不等小侯爷了吗?万一侯爷那边……”然而,未等月嬷嬷把话说完,侯夫人便打断了她,语气坚决地道:“月丫头,你莫要担心。侯爷就算胆子再大,也顶多就是冲着我大声吼叫罢了,断不敢真的对我动手动脚的。
况且,以侯爷的为人,哪怕他再怎么恶劣不堪,也不至于沦落到动手殴打女人这般无耻下流的行径。”
说到此处,侯夫人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之情,眼眶微微泛红,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侯爷这些年来为何总是对我的泽儿非打即骂,如今我总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无非是因为无法对我出手撒气,所以才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我所生的儿子身上。如此想来,我的泽儿实在是太可怜了,竟是一直在替我这个亲生母亲承受着本不该由他承受的苦痛和委屈啊!”
侯夫人停顿了十几秒,继续道:“我不能让我的泽儿白挨这么多年的打,我要打回来。侯爷,我动不了,但他那心肝宝贝小贱人田姨娘,我能打呀!我打了侯爷的心肝宝贝,侯爷一样会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