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85816982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沐泽甫一靠近母亲侯夫人居住的院子的院门,便听到母亲那犹如银铃般的开怀大笑声。母亲的笑声,仿佛是一阵和煦的春风,轻轻拂过沐泽的心头,让他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母亲如此开心大笑,定然没有受到他人的欺凌。
一边想着,沐泽一边迈步朝院子里走去,一踏入母亲的院子,映入眼帘的便是满院的狼藉,外公殷太师送给母亲的那些名贵花草,犹如被遗弃的孩子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还有人正挥舞着斧头,砍向他与母亲、小舅舅亲手种下的树木。
沐泽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住手!是谁让你们动这些树,这些花的!”
侯夫人听到儿子沐泽的声音,笑声戛然而止,柔声唤道:“泽儿,这花、这树是娘让人拔让人砍的。”
沐泽听了这话,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一分钟后才回过神来,满脸不解地问道:“娘,你这是为何呀!这些花可是外公为了让你开心,特意送来侯府的,你亲手将它们栽种在院子里,犹如呵护着自己的孩子般,精心培育了这么多年。平日里,我若不小心弄坏了一枝丫或者摘下了一朵花,你都会心疼不已。今日,你为何要让人将它们拔除呢?”
侯夫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淡淡地说道:“这花太多了,不能全部带走。就算可以带走,这些花就如同那温室中的娇花,太过娇嫩,一旦伤了根本,便很难养活。所以,娘让人将它们拔了。你种下的树,亦是如此。这些东西,是咱们娘俩的东西,娘就算是毁了,也绝不便宜了武威侯府。”
侯夫人的话音未落,武威侯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响:“这是怎么回事?”
被侯夫人打得晕头转向、如坠云雾的田姨娘,一听到武威侯的声音,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捂着那被打得红肿如馒头般的脸,哭哭啼啼地朝武威侯奔去,边跑边含糊不清地哭喊着:“侯爷,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夫人她就要打死妾身了!”
武威侯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朝自己飞奔而来的田姨娘,看着田姨娘那如熟透苹果般红肿的脸,心疼地问道:“芳儿,你快告诉本侯,这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打你呀!”
田姨娘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地说道:“侯爷,是夫人打的。夫人她一回来,就像发了疯似的,命她院子里伺候的人,对这院子大肆破坏,拆房、拔花、砍树,无所不用其极。
侯爷您好好看看这个院子,如今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连门窗都要被卸下、拆除。妾身得知这个消息后,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管,毕竟府里现在是妾身管家,所以才急匆匆地赶到夫人这里,想要阻止夫人她。
可谁曾想,夫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如饿虎扑食般冲上来就打妾身,打得妾身的脸都肿成了这样了。”
侯夫人与儿子沐泽轻声说道:“我的儿,等会你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戏就好。”嘱咐完沐泽后,侯夫人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喊道:“没错,就是我打的。她若还不知好歹地留在这个院子里,等会我还得继续打,这可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亲自下的凤谕!
侯爷您不会这么快就把太后娘娘在妇救会里说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吧!不过短短半日的时间,就忘了。
那妾身就好心提醒一下侯爷,要么认罚,要么就是她房中的毒酒、白绫,二者只能选其一。
侯爷心疼她,替她选了认罚,怎么这会侯爷又后悔了吗?”
武威侯一脸惊愕,颤声道:“夫人,你当真要如此决绝吗?”
侯夫人面沉似水,冷然道:“自然。侯爷莫要多言,徒费唇舌罢了。我对侯爷和武威侯府,唯有厌恶,若不是先帝赐婚,无法和离,我殷鸿雁宁愿一死,以求那和离书。”
侯夫人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插武威侯的心脏,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如此憎恶自己。那么……武威侯的目光缓缓转向沐泽,心中暗自思忖,泽儿对自己这个父亲,是否也如妻子那般呢?
沐泽迎着武威侯投来的目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犹如寒冬中的冰霜:“看到父亲如此偏袒田姨娘,我便不禁想起自己五岁那年,只因轻轻推了田姨娘所生的庶子沐文杰一下,父亲你就将我打个半死,让我在床上养了半个月。
而那沐文杰,花钱买功名,欺君罔上,父亲不但没有责罚他一下,反而恳求圣上看在太后皇姑婆的面子上,饶恕沐文杰,甚至对沐文杰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在孩儿我心中,对父亲、对武威侯府,早已没有半分情意。太后皇姑婆和皇后娘娘所给出的处罚,恰如其分,从今往后,若在路上相遇,便保持五米距离,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各自安好罢了!”
武威侯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沐泽五岁那年的事情并非如沐泽所想的那样,其实自己也对沐泽这个儿子心疼不已,然而,这些话却如鲠在喉,难以出口。武威侯在脑海中细细回忆这些年来与沐泽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惊觉自己从未对沐泽有过一次好脸色,不是责骂便是殴打。
沐泽提及五岁那年之事,犹如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侯夫人的心。侯夫人怒目圆睁,凶狠地朝田姨娘瞪去,同时高声喊道:“月丫头,快给我寻件称手的家伙来,方才直接用手打,手都疼得快断了。某些人的脸皮,简直比那城墙还要厚实!”
田姨娘闻得此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往武威侯怀里缩了缩,同时娇声嗲气地撒娇道:“侯爷……”
田姨娘的话语,让武威侯如梦初醒,他连忙安抚道:“芳儿莫怕,有我在……”武威侯突然停顿下来,目光在妻儿之间游移,改口道:“芳儿,你先回你的院子吧。”
此时,侯夫人接过月嬷嬷递来的鞋子,眉头紧蹙,捏着鼻子,一脸厌恶地说道:“月丫头,这鞋子是从哪个旮旯里找来的,怎会有如此刺鼻的味道!”
月嬷嬷答道:“小姐,你突然让我找东西给你打人,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拿何物啊!我怕耽误你打人,就匆忙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了。”
侯夫人听了月嬷嬷的话,满脸嫌弃地将月嬷嬷递来的鞋子扔到月嬷嬷的脚边,呵斥道:“月丫头,你究竟多久没洗脚了,这味道,简直比那茅厕还要难闻!”
月嬷嬷一边穿鞋,一边回侯夫人道:“也就半个来月吧!这些天没怎么走动,脚也没怎么出汗,气味应该不会太大。”
侯夫人嗔怪道:“什么应该!月丫头,你莫不是鼻子堵住了,如此浓烈的味道,你竟然都闻不到。”
侯夫人与月嬷嬷说话之际,武威侯正在好言相劝,让田姨娘离开。田姨娘心有不甘,极不情愿离开,还眼巴巴地盼着武威侯能收拾责骂侯夫人与沐泽。
然而,当目睹侯夫人指使自己的陪嫁丫头找寻东西欲打她时,侯爷的语气已不复往昔的严厉,甚至当侯爷目睹夫人将院子搞得如此狼藉,竟然没有对夫人大发雷霆。
如此种种,田姨娘顿感今日异于往常,若自己不速速离去,待夫人待会儿要打自己时,侯爷恐怕也难以护住自己。想通此节,田姨娘从武威侯怀中挣脱而出,旋即欲趁着侯夫人与月嬷嬷交谈的间隙逃离。
田姨娘刚迈出两步,月嬷嬷便瞥见欲离去的田姨娘,急忙嚷道:“小姐,您要打的人要溜啦。”
侯夫人闻得月嬷嬷所言,一时之间尚未回过神来,自己欲打的人究竟是谁?十几秒后,她才恍然大悟,抬头望去,眼见着正要离开的田姨娘,赶忙呵斥道:“休走,小贱人,给本夫人站住。”
武威侯见此情形,赶忙挺身挡在侯夫人面前,言道:“处罚之中既然明确规定芳儿母子不得在夫人你们母子面前现身,那么芳儿避开夫人你们母子,实属合情合理。”
田姨娘趁着武威侯挡在侯夫人面前的当口,如狡兔般快步离去。侯夫人的目光越过武威侯,却已然瞧不见田姨娘的身影,遂冷嘲热讽地道:“果真是侯爷的心头肉,护得可真严实。罢了,天色已晚,本夫人还需收拾行囊,就暂且放过那小贱人一马。”
侯夫人言罢,便对武威侯视若无睹,转头向月嬷嬷及其他人发号施令,继续操持事务。
武威侯眼见侯夫人的陪嫁仆从又开始辣手摧花、砍树毁木,急忙说道:“这些奇花异草可是岳父大人特意派人送来,给夫人你解闷的,于夫人你而言,定然有非凡的意义,何必摧残它们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