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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茜提到肖,李戈便想到了与萧家连宗的肖家,奶娘会是那个肖家的人吗?李戈说:“茜儿是怎么知道奶娘姓肖?”
时茜眨巴眨巴眼睛说:“是奶娘自己说的。我的记忆力很好,所以记住了。”萧茜的记忆力确实很好,奶娘为了养废萧茜,便故意不教萧茜说话,不让萧茜开口说话。可筱苒却是个话痨,更爱炫耀,而筱苒话痨炫耀的对象就是萧茜。因此每次奶娘带着筱苒出去,把萧茜锁在箱子里时,萧茜都会模仿筱苒与自己说话,这样可以让萧茜不那么害怕。
慢慢的萧茜在模仿中学会了说话,也慢慢的知道奶娘对自己的恶,知道筱苒身上的戴的原本是自己的,是自己的父亲与舅舅送来的东西,奶娘带筱苒每次出去是去见父亲派来的人,知道要防着奶娘不能让奶娘知道她知道这些,知道她会说话。时茜在读到萧茜的这些记忆后对奶娘更是厌恶,老妖婆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戈又问:“茜儿除了奶娘姓肖以外,你还听到什么知道什么?”
时茜再搜寻一遍萧茜的记忆后,轻声哼了一首曲子说:“这首曲子是奶娘哄她女儿入睡时常哼的,奶娘说过是她家乡的曲子。她还有一个哥哥,她与她哥哥来上京是投奔亲戚的,她们没有盘缠,可是奶娘有副好嗓子,长相也不错,就跟着一个戏班子一起来得上京,奶娘就是在戏班子里跟一个书生好上的。”
李戈问道:“那书生是哪里人士,现在在哪?是死是活?奶娘的哥哥现在又在哪里?”
时茜说:“表哥,问的这些我若知道,我肯定会说出来。我没说是因为我不知道,奶娘没提。
不过与奶娘好的那个书生应该活着,那书生若死了,奶娘不会不提他,也不会不给他立牌位,毕竟他们有个女儿。
我大胆推测那书生对奶娘始乱终弃了,可能是这样的,那书生来上京是赶考的,跟奶娘一样没有盘缠,所以跟着戏班子,给戏班子写写画画,这样除了能搭戏班子的便车还能挣口饭吃。
到了上京后,奶娘与书生难分难舍,就跟书生走了,所以奶娘的哥哥就一个人投奔亲戚了。书生后来中榜了,被富贵人家榜下捉婿或者始乱终弃攀高枝了,然后无依无靠的奶娘被我父亲招回家给我做了奶娘。”
李戈说:“茜儿,你的那些大胆推测,先不谈。你爹怎么能随便给你找个奶娘呀。别说世家大族挑奶娘了,就是小门小户找奶娘那也是找知根知底的,家世清白的。你那奶娘不是上京人士,需有人作保。就算有人作保,奶娘与那书生算是无媒苟合,这样的人就是小门小户也不会找来做奶娘。”
时茜想对呀说:“这事别问我,要问我那死去的爹,我那时才一岁,我能知道什么?”
李戈说:“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国公爷顾不上你,着急把你送走,所以让奶娘钻了空子。茜儿,你被送走的时候已经一岁了,那你原来的奶娘呢,还是你的奶娘一直是这恶奴。”
时茜努力搜寻萧茜记忆,在萧茜记忆里有片刺目的红色,窒息的感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时茜干呕了一声。李戈忙起身说:“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缓了缓说:“没事,我原先的奶娘应该已经死了。”
李戈见时茜不再干呕,便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放到时茜面前说:“茜儿,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时茜说:“一岁前的记忆有段时间是空白的,我甚至不记得我爹娘的样子,这是不太正常。”婴儿五六月大时就有记忆了的,可萧茜只有在胧月庵与奶娘的记忆。
李戈心想茜儿的反应,那段忘了丢失的记忆,肯定不是什么好记忆。李戈说:“线索太少了不好查。我们可以从与你家连宗的肖家查起,这么巧你奶娘也姓肖,会不会就是与你家连宗肖家的亲戚。”
为掩人耳目,李戈带着茜儿进城买东西,又特意让小厮跑了趟国公府给萧陆送上一份礼物并捎带一份给奶娘。时茜问李戈:“表哥,怎么也给那老妖婆送礼。”
李戈说:“老妖婆?呵呵~不给她送礼怎么把你要走的消息传给她,让她安心,我们好便宜行事。”
时茜说:“表哥,我们为何不亲自走一趟,我还想收拾一下老妖婆呢。”
李戈说:“我们势单力薄,不能跟人硬碰硬。那老妖婆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不会罢休。我们若亲自上门被扣下来怎么办?
再说那是什么地方,规矩大着呢。不是想进就进,里面的人也不是想见就见的,要先递帖子,还要等,这中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让小厮去把礼物往房门那一放,多给房门塞些银钱,我们想告诉他们的话就能传到他们耳朵里,我们还安全。”
李戈停顿了一会又说:“我们一会出城后就不回农庄了,直接走,这次我们不走官道。”
时茜说:“不走官道不安全吧。”
李戈说:“我爹带货常走那道,是没有官道安全。
不过不妨事,他们求财不要命,我爹常走孝敬的银子早给了,真见着看山门的,给几个酒钱就能过去。
他们不是傻子,杀人劫货,会把官府召来,出了人命,商队改道没人走了,他们找谁要钱吃喝去。
他们不杀人不劫货就要几个钱,商队都会给,而且他们不方便进城采买,他们吃喝穿的,也是要跟商队买的,他们打猎的皮毛、山货也要卖给商队的。
这叫盗亦有道,红白喜事他们不会抢,赶考的书生他们也不会抢,走江湖卖艺的他们也不会抢、信差他们也不会抢。
而且只要给了买路钱,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保你安全。”李戈心想谁知道那奶娘会不会派人来杀人灭口,走官道反而不安全,还有就是走小道便于隐藏行踪。
时茜能理解明白李戈做此安排的用意,是想给萧陆、奶娘一种因惧怕他们,匆忙逃离远离他们的假象。李戈说过先往潍州方向走一段路,确定没人跟着之后,再乔装潜回来。这样做主要是防萧陆,奶娘或许不知道出上京的小道,但萧陆有很大可能知道那些小道。
萧陆收到李戈的礼物,忙问小厮李戈人在哪里?小厮回萧陆,来的不是李戈,是小厮。小厮说他家公子担心老爷的伤势,急着回去,便不亲自上门与萧陆辞别,还说今天就走。
萧陆听了小厮的回话,急了,牵出马便去追李戈。萧陆骑着马沿着官道追出十多里,也没看见李戈的身影。李戈乘坐舆车,自己骑马没道理追不上。萧陆意识到李戈可能是走小道离开。
小主子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是李孝武的伤势恶化了吗?李孝武上次来信说自己只受了一点皮肉伤,不严重。之所以让小主子来上京送聘礼,是因为小主子已经是弱冠之年,该让小主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同时也是让小主子与女公子见上一面。
小主子走了,那女公子呢。女公子是留在上京,还是与小主子一起走了。萧陆眉头紧锁,一定要找到小主子和女公子,若李孝武那边真有什么变故,那不能让小主子这样回潍州,自己要安排一些羽林卫护着小主子才行。
萧陆掉转马头离开官道,进林子走小路去找李戈。萧陆进林子没多久发现身后有一人从官道上一直跟着自己进林子。萧陆拉住缰绳马停下来,萧陆从马背上下来。跟着萧陆的人,也拉住马,也从马背上下来了。
萧陆就这么看着来人也不说话,来人戴着帷幔看不清面容,身材魁梧,和自己不相上下,从动作身形看,这人武功不弱,下盘很稳。这人为什么跟着他?
萧陆看到来人有了动作,立即作出攻击姿势。来人把帷帽拿了下来,沉声说道:“小鹿子,好多年不见了,不认得了?”
萧陆看着摘下帷帽的来人,一张陌生的面孔,不过会叫自己小鹿子的只有?萧陆试探的问:“李孝武?”
来人“哈哈哈”笑起来,笑过后便除了脸上的伪装,萧陆见到来人没有伪装的脸,萧陆脸上顿时浮现笑容:“小武子,你怎么来了?”李孝武现在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早从潍州出发来上京了,他应该还没有收到自己的信。
李孝武为什么会突然从潍州跑来上京,出事了?李孝武说:“爷走时不是把国公府交给你打理吗?你不在国公府好好办差,跑这里钻林子要做什么?”
萧陆说:“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怎么没把小主子的身世告诉小主子。”
李孝武说:“我笨嘴拙舌的怕说不清楚,就把爷给小主子的信交给小主子了,让他一到上京就打开机关锁先看信的,再去国公府交聘礼。小主子还没看信。”
萧陆说:“小主子来国公府交还聘礼时,什么都没跟我说。我问过小主子,小主子说你什么都没跟他说,也没交给他任何东西。还说把聘礼交还国公府,他就回潍州。还有一事,爷交代你去胧月庵找女公子了?”
李孝武听了这话,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萧陆说:“胧月庵是什么地方?爷怎么会交代我去哪里?女公子又是什么人,我一个外男能去见女公子吗?”
萧陆说:“爷没交代你去见过女公子,那真的女公子怎么会和小主子在一起的。”
李孝武听了这话,用手扒拉一下萧陆说:“什么真的女公子?难道还有假的。”
萧陆说:“郡主的封号,你可记得。”
李孝武说:“你在信上写了,西贝、、、、西贝,贾。”
萧陆点了点头,李孝武忙说:“可有凭证?”
萧陆说道:“真的郡主和爷年轻时一模一样。爷自小在护国寺长大,弱冠之年才离开护国寺返回国公府,半路遭到刺杀,划伤了脸,刺客在凶器上抹了毒药,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所以我们都没发现,一个小小的伤口却怎么都愈合不了。
用了药,爷的脸反而烂了,等萧司发现有问题的时候,爷的脸已经毁了。
自此之后,爷戴上人皮面具,爷以前的容貌,没几个人见过。如今萧家军里就你、我还有萧司、萧起见过爷以前的容貌了。还有爷的自画像也可为证。”
李孝武问:“那个假是什么来历,当年先夫人与女公子遭到刺杀,可与那假的有关。”
萧陆说:“我已经让人去查奶娘了,去找当年给奶娘作保的牙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