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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二人准备下山,在要出寺门的那刻,林夕问道:“你活了数十万年,是否有过心悦之人?”
他的眸光那么炙热,他的话语又那么直白,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问?但就是觉得此刻必须这样做。
无一白看着他,心里闪过一丝悸痛,但是没有外露任何情绪,只是如实道:“有。”
林夕听了,紧紧握住拳头,虽然早已料到,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你还……”
“是的,我爱她!”
林夕的话还没说完,无一白就直接说道,似乎预判了他的问题。
“我黑墨,一生挚爱,唯她!”他又继续道,大声说出此句。
可他心里,却默默诉说着,永远说不出口的话语:无一白,喜欢林夕!
无一白说出的话,如此真挚。林夕很是触动,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闪而过。
就那样,两人在对视,彼此都很安静。
眼睛似乎是最不会撒谎的,但是那一刻,两个人都撒谎了!
林夕淡淡道:“她,爱你吗?”
无一白有些意外,但还是回道,“她,有个两情相悦之人。”
闻此,林夕有些心疼他,但转念又想,他爱了那么久,从未放下,想来也是心甘情愿。也不知是怎样的女子?值得他,用一生去爱。
“过去的,就让他随这场风雪,掩埋。我们,都要向前看。”林夕笑着说道,似乎带有一份洒脱。
这话,他不只说给无一白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最后,两人并肩下山,身后留下了一串串脚印,一大一小,一深一浅,等下场风雪来临时,又将恢复如初。
后来的日子里,林夕只当无一白,亦师亦友。无一白,只当倾尽全力,助他成神,完成故人嘱托。
在那场风雪里,在那望梅山上,在那荒寺门前,一段从未开始,也就难谈结束的情思,就这样被掩埋。
接连闭关了两月,林夕又跨了一个境界,悟灵境初期,可以不用特意吸取灵气。在此境界,符合你本体的天地精华,会自动进入你的气海,使其达到充盈。
越往上走,你能容纳的天地精华越多,你的气海就越加宽广。就好比一个炼丹炉,你得到的都是,要炼制奇药的珍稀药材,它会自动融合,提炼精华,浓缩成最佳的丹药。
随着体内气海的充盈,自身修炼的速度也在提高。
林夕是要千年成神的一人,古往今来,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他是要成为一个传奇。目前为止,只有那九天的烬皇,千年时间不到,由凡人成为真神,还化身为金龙。
林夕想要追及这种至高存在的脚步,要付出的艰辛,只多不少。
如今刚刚入新境,不能操之过急,他决定先稳固一下。
刚刚三月,早已春来,新芽已发,春意随处可见。
再过数日,便是三月初九,是三大家族齐聚一堂,一起狩猎的日子。
此次活动,选在北荒狩猎场,灵族管辖的地域。
灵族,分为五大世家,金木水火土,主管五行之术,主要以天地灵气修炼,灵族之人,天生拥有灵脉,以此作为修行之基。
纯狐无明的妾室,木清欢,就来自于灵木族,是旁系的一位嫡出小姐。
林夕和无一白,是纯狐氏的贵客,自然也随同一起出行。
不知何时起,纯狐府的人,看待林夕和无一白,都带有敬意。
林夕不知,无一白知。因为纯狐无明亲眼见到了,林夕救自己儿子的过程,对此心有感激,还有震撼。
而且,林夕的仗义出手,不仅从宋芜手中救下纯狐烨,还维护了纯狐府的名声。不管从哪方面看,林夕都是值得一交的贵客。
纯狐府的人,很是懂事。
总之,不论如何,在前往北荒的路上,也有林夕和无一白的身影。
早在新年七天后,纯狐老夫人和家主夫人,以及董姨娘,都在纯狐傥和纯狐墨的护送下,回了东荒。
所以此次前往北荒,两兄弟并未同行,至于是否要来,且待后续发展。
乘坐着空中马车,三四日便到了北荒,还有两日才是三月初九。一行人落住在九尾狐族驿馆。
初来乍到,自当是对新事物非常感兴趣。一行五人,俊男靓女,十分养眼。
穿梭在街道里,两旁是各色的摊物,千奇百怪,应有尽有。不过几人都是见过世面的样子,对此并不新奇。
纯狐两姐妹手插手在前面走着,三个男人在后面跟着,活脱脱像两位姑娘的护花使者。
走到一个面具摊的时候,两姐妹的目光被吸引了,那里的面具,没有一个是完全一样的。
“咦?老板,你家的面具,怎么都不一样啊?”纯狐倩说道,圆眼亮亮。
“姑娘,是外来人吧?今日是我们北荒的,十年一次的面具节,每一个摊位摆卖的面具,都不一样。只要拿到一对的有缘人,都是被上天祝福,注定会在一起。”
“真的假的?那么多面具,岂不是能凑出很多有缘人,那还要月老做什么?”纯狐茗嘟囔道,有些不相信。
“姑娘,自然是真的!这真正是一对的面具,只有三副,所以不存在你担心的。”
“原来如此!老板,我要……这个。”纯狐倩说道,便指着眼前那个红狐狸的面具。
“那我也挑一个,唔……这个吧!”纯狐茗说着,便拿起一个没有固定细绳的面具,着实有些奇特。
“二哥,付钱吧!”
纯狐烨宠溺地笑笑,将钱付给老板,一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回到驿馆。
晚间,用过晚膳后,各自休息。
林夕出了驿馆,买了个面具,准备前去看看那个面具节,凑个热闹。他戴上手里的,左侧刻着荼蘼花的面具,直奔目的地。
到了面具广场,都是戴着面具的人,何其之多。广场中央,还有人在表演杂耍。这些,与凡界都是一样的,殊途同归,大概也是这样。
溅起的火星,像极了绚烂的烟火,四分五散,燃尽极致。林夕看着,不自觉笑了。
人群很欢乐,是大家呐喊的声音,似乎不知疲倦。踩高跷、走钢绳、独行木……都是些民间杂耍,一流杂技。
林夕很喜欢此刻,仿佛他也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只有欢乐,没有太多思虑。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昏黄的光影中,他发觉了他面具的另一半,那人也透过面具,看着他。
两双眼睛的碰撞就在那一刻。
不过,很快两人默契地收回视线,也没有走过去,揭开彼此的面具。那一刻的两人,都深知,他们或许只是一瞬之缘,并不会走进彼此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