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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鸿泰还来不及阻止,两人已翻身下拜,嘣嘣嘣磕了三个响头,口称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moweiwenxuan
袁鸿泰愣在当场,他没有跟江湖人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雷五见自己闯祸了,袁鸿泰要是不接受的话,岂不是扫了二人的面子?二人要是当场翻脸,不但生意做不成,还有可能要再打一架。
雷五只好也跟着跪下,口称“大哥”,奉上酒杯。
袁鸿舟捅了袁鸿泰一下,袁鸿泰这才醒过神来,忙扶起三人,嘴里说道:“诸位兄弟请起,今后一起发财!”
又指着袁鸿舟说:“这是我族兄,常年在大江里跑船,运河也时常去的,南北通州、江南各府的大码头,没有他不熟的,我还要靠他提携。”
吴、肖、雷三人酒都醒了大半,这到底是拜袁鸿泰作大哥啊?还是拜这位为大哥?
袁鸿舟多灵活的人,当下就拱手说道:“兄弟论情谊,不论年龄。码头的两桩生意都是鸿泰兄弟的,他带着咱们发财,他就是老大。”
当下斟满五碗酒,咣当一碰,仰脖子干了,把酒碗哗地砸地上摔碎,五人就成了兄弟。
接下来序了位置,袁鸿泰是大哥,袁鸿舟成了二哥,老三雷五,老四吴老大,老五肖老大。
吃了一顿酒,袁鸿泰就成了大哥,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自家两位兄长的仕途,有没有影响?
老四老五醉醺醺地由人扶上岸,还不忘跟雷五打招呼:“三哥,你要快些来啊,兄弟们指着你发财呢。”
送走两人,袁鸿泰又跟雷五另外签了一契约:“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雷五道:“大哥,那是自然的。”
六成股份中,王公公一成,另一成用来打点府衙和巡检司的官员。
剩下的四成股份,雷五、舜华、袁鸿泰每人一成,袁四爷和袁家族里各半成,由雷五负责设备安装和人员管理,袁鸿泰和舜华负责设备制造和技术指导。
九江府的生意谈妥,舜华要开第二期培训班。
族人为了这个工作机会,上次连房头都换了几个,这次岂肯放弃?
舜华和袁鸿泰商量许久,最终确定二十五个名额,由袁族长负责分配到各房头,由各房头自己争抢去。
袁五爷没了支持者,只得回家警告两人个儿子,不准送小子去那啥培训班,让舜华一个女孩子对他们指手画脚。
这次,他只得到了小儿子袁鸿章的支持,连一向顺从他的老伴丁氏也反对他。
“听说三两银子的月俸啊,快赶上二儿媳铺子里的掌柜了,去年摘花就少挣了好些钱,他爹,这次你再犯倔,伢子们都要恨你了。”
袁秉安,本是她大儿子袁鸿祥家的小子,在族学里念到十七岁,上次考县试时第一场就被淘汰了。
眼见着进学无望,袁鸿祥老早就托二弟媳,想在镇上,给他找个店铺伙计或学徒的活计。
他二弟媳也不上心,也可能是见不得这家人的傲慢无知,拖了两年都没有消息。
消息传来后,袁鸿祥又是第一个给儿子报了名。
他才不管老爹如何警告,挣到钱,吃饱穿暖最紧要。
报名这事,还要从头说起。
第一期培训班招人时,袁鸿祥就给儿子报过一次名了。
又觉得自家好歹跟族长是近支,儿子又是正在念书的学童,肯定比那些丢下书本多年的族人更有机会。
谁知首批的五人里,却没有袁秉安。
袁鸿祥急了,跑去找袁鸿泰,后者对他说:“回去问你阿爹,你阿爹不愿意让舜华一个女子做先生,把你家秉安的名字划掉了。”
袁鸿祥一听急了,跑回家向他老子抱怨道:“阿爹,您做啥要挡您孙儿的前程啊?
老二一家人在镇上,儿子托了他们两年,一点消息也无。
现在族里有这样的机会,您还挡着不让去,那你把老四多分的水田拿出来兄弟们平分呀。”
袁五爷正要发飙,又听儿媳妇在房间里抱怨:“又没个儿子,多分二十亩田给他,说是等中了秀才有优免,何时才得中?”
袁鸿祥又道:“那舜华深得大伯和袁鸿泰看重,阿爹何苦又去得罪她?”
袁五爷第一次被儿子儿媳当面埋怨,下不来面子,当即紫胀了脸皮吼道:“你们以为我这次不得罪她,秉安就能选上了?
他去年在学里打了秉哲兄弟,人家能要他?亏你们还做好梦哩。”
一句话顶得袁鸿祥两口子顿时无语,袁鸿祥不甘心,又去找袁鸿泰通融,希望看在近支的情面上,给秉安报上名。
袁鸿泰不客气地说:“二哥你糊涂啊,当初你家秉安,伙同谢综在族学里殴打秉哲兄弟,害他们都失了学。
事后,你这个做家长的连句话都没有,你让人家怎么想?”
“这跟培训班有啥关系?”袁鸿祥不服气,“小孩子打架还记仇?”
袁鸿泰都气笑了:“敢情挨打的不是你家秉安,实话告诉你,这记账的方法,都是舜华从书上学来的,你说,人家凭啥要教你儿子?”
想到自家秉生,当时也被揍得鼻青脸肿,他又气不打一处来,恨道:“说你儿子是小孩子,你满世界找找看,有十七岁的小孩子吗?
你儿子拎不清,你还拎不清啊?你们就是欺负人家姐弟几个孤儿!”
“大哥,你们欺负强人没有关系,欺负孤儿捐阴德,实话告诉你吧,秉安是我阿爹拿下来的,名字根本就没到舜华那里,连我也救不了他。”
袁鸿祥听说,族长还在生五房的气,也不敢再跟袁鸿泰理论了,又回去找他老子商量,想个什么法子给秉安报上名才好。
袁五爷脖子一梗:“没了张屠夫,老夫我还要吃带毛的猪了?那个甚培训班,不上也罢。
你去镇上找老二,让他在船上给秉安找份活计!”
跟船多辛苦啊,让儿子去做一个操船下力的船夫,袁鸿祥的媳妇哪里舍得?
当下就不干了,对着袁鸿祥哭道:“当初安儿还不是为了他四叔!现在得罪了人,阿爹不说去找族长说和,还要把咱们安儿支到船上去做苦力!
他的心往四叔那边偏得没边了,一点不顾咱们,跑船风里来雨里去的,哪有坐在帐房里记帐舒服?风吹不到雨打不到的,工钱也挣得多”
毕竟是自家的大儿子,袁鸿祥也心疼,又被媳妇吵得没法,只得撇开他阿爹另想办法。
这天晚上,他趁着天黑,提了两坛酒,一只酱板鸭,找袁鸿亮讨主意。
当初袁鸿亮算计二房,可不比他们五房少,不但算计人家的儿子,还要算计人家的家产,现在却能在码头上挣大钱,他百思不得其解:族长咋就原谅三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