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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公主,一众女眷去后院喝茶,外面太冷,还是在屋子里围炉煮茶舒服。czyefang
新郎官袁秉生,带着阿爷、大伯和阿爹,参观公主府。
袁鸿泰看到破败的院子,萧条的花园,心里很不是滋味,以他现在的家世和地位,儿子结婚,却住在这样破败的公主府里,让他很难受。
钱氏也不满地说:“外面看是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内里却破败成这样,还没有我们乡下的院子收拾得整齐,白瞎了这块地。”
袁鸿泰对秉生说:“过了年,请工匠,把这府邸重新修缮一番,修不好的,拆了重建,这破败的样子,不聚财。”
秉生无所谓地说:“我们过几天就搬到西山去住了,这里也不常回来。”
话还没说完,袁鸿泰就说:“这是你老子我的脸面,我出钱,你给我老老实实规整好了,家要像个家的样子。”
袁鸿禹在旁边,也在叹息,国库空虚啊,看看这公主府修得,连皇家的脸面都维持不住了。
重修公主府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袁鸿泰夫妇却不愿意住到公主府,天天面对公主,硬是挤在袁鸿禹家过完年,等到运河解冻,才启程回家。
新的一年,老家的秉望,要考院试,如果院试过了,要考八月的乡试。
秉良,今年也要考县试,秉哲给阿姐建议:“秉良习武,要是读书中举这条路走不通,不妨试试武举,虽然武举不如文举,但武官传家,比文官更容易。
看看大明的勋贵,哪家不是武人出身?”
舜华想到大明的最后几十年,战争不断,多少武将,死在沙战上,没死的,结局也不好,投了满清的,还要落个后世骂名。心里就不愿意,让自家小弟去拼命。
秉辰说:“还要看小四自己喜欢,一个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才肯投入精力和功夫,也更容易成功。”
舜华很想回去一趟,她对秉哲兄弟和慧娘说:“茵华今年及笄,该考虑亲事了,你们兄弟二人,要学刘家三哥,把茵华的事,放在心上。
有品行端正,好学上进的后生,就为茵华提一提。
咱们家的茵华,虽然生长在农家,但学问、女红、管家,一身的本事,就是做个大户人家的当家娘子,也是够格的。”
慧娘和秉哲的婚事,就是刘家三哥刘一燝提起来的,大伯娘赵氏,与袁鸿禹的婚姻,也是她兄长在一众同年中,选中袁鸿禹的。
秉哲兄弟听了阿姐的话,才惊觉:茵华都及笄了!这个妹妹,在家里一向没有存在感,他们年年收到她缝制的新衣,才记起,家里还有个大妹。
不知不觉,她就长大了。现在,该是他们担负起兄长的责任了。
“阿姐放心,我们省得,翰林院的年轻才俊,早被人抢光了,今年的乡试,明春的会试,咱们也好好选选。”
慧娘也说:“我也在圈子里打听着,有好的,先给咱大妹留意着。”
王衍爵却带来了一个消息,让舜华回乡的打算,落空了。
“陛下要去西山纺织厂参观,”他说,“这是你的心血,不可以把功劳再让给旁人了。”
舜华只得写了信,托袁鸿泰带给秉望和周阿公,说明了情况,暂时回不了家。
王衍爵去年没有出海,他送走了南洋公司的出海船队,赶在秉生结婚前两日,回到了北京。
经过前年底的马尼拉大战,加上各岛上汉人自治会的成立,汉人在南洋,已经团结起来,成为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
西方诸国,也只能规规矩矩地,与大明海商做生意,按南洋公司的规矩缴税。
大明出海的商人,也纷纷到大陈岛或大员岛缴税,换取一面虎鲨旗。
俞咨皋的巡海船队,游弋在海上,有海商主动上来缴税的,只收两成税,如果被巡海船追上的,就收五成税。
没有缴税的海商,林七等一众海盗,就会没收他们的货物,叫他们血本无归。
在这样的高压下,半年下来,各地运到大陈岛上的税收,就达到一百多万两。
王衍爵等到十一月底,大陈岛上的银子送回来后,才押着回了北京。
万历皇帝高兴的,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搓着手说:“王爱聊,朕赏你点什么好呢?”
要知道,大明一年的税收,也才五六百万两,这些钱,还多半是粮食棉花等实物,要付官员们的工资,九边的军费,还有各地赈灾、平息叛乱的费用。
每年到了年底,连官员们的俸禄都发不出来,要用香料、布帛等实物充抵,他的内帑,也不得不出血。
王衍爵半年,为给他送回来一百万两,就是给他个首辅做,万历也是愿意的。
“陛下给微臣一个南洋经略的官职,已经是格外的恩典了,这是微臣分内之事,陛下不用再赏赐,况且,南洋公司,微臣也有股份,微臣已经得到了银钱,再要赏赐,就是贪得无厌了。”
皇帝的赏赐,是那么好拿的么,等到赏无可赏的时候,就是赏屠刀的时候了。
万历皇帝转了好久,才想起一件事来:“王爱聊,上半年,你不是送来一匹棉布,说是新式织机织出来的,如今,这机子怎么样了,安装好没有?每月能产多少布?”
南洋的事情,朝臣们不了解,贸然给出赏赐,怕他们不服,这台机子,可是实打实的贡献,不怕他们不服。
王衍爵回道:“为了这机子,在西山皇庄专门修了一条水坝,蓄起了一个人工湖,纺织厂的机械设备已经调试好,正在培训工人,应该明年开春,就可以投产了。”
万历皇帝来了兴致,要亲自去厂子里参观。
王衍爵不愿意舜华的功劳,再让别人占去,就禀明的万历帝,这机子,是公主们的先生,袁大家在南京的时候,研制出来的。
万历帝说:“既是袁大家研制出来的机子,让她来讲讲吧。”
就这样,王衍爵带回来的消息,打乱了舜华回乡的计划。
秉哲说:“王公子说得对,这织机,是阿姐的心血,这是跟缧祖、黄道婆一样伟大的功绩,是阿姐应得的。
三弟那边,我再写封信与他解释,他能理解的,实在不行,让慧娘回去。”
舜华摇头:“慧娘对袁家村又不熟,别让她回去受罪了,等等吧,等陛下西山之行结束后,再考虑回乡之事。”
三月初一,宫里来了准信,万历帝准备在三月初三这日,去西山纺织厂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