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自由【1 / 2】

黎曼欣紧紧的跟在队长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走丢或者落下什么东西。她一边接受着周围消杀水雾的洗礼，一边紧张地保护着自己胸前的钱包。毕竟，这可是她的全部家当，里面装着她所有的积蓄和重要物品。

终于，经过十几米的通道，他们离开了待检区。眼前出现了一片景象：在用各种建材搭建的小型\"棚户区\"中间，留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只有四米多宽；而另一侧，则是一片用快速板房制成的看起来更高级一些的住宅区。

这里的建筑风格独特，战前的大基建时代，使得这个过去规模不大的站台得以扩建成为一个两层的复合式站台。帝都的土地珍贵如金，因此这个站台与旁边的一座大型商厦紧密相连。尽管如此，由于高教园区的人口有限，无法承担起维护和扩建大厦部分的任务。然而，对于黎曼欣来说，这个站台已经足够大了，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心中充满了新鲜感。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令人兴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站台存在于这个冰冷的地下世界当中，这怎能让她不激动。

黎曼欣刚走出站台，心里便开始忐忑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前面队长的胳膊。

队长回头看了一眼黎曼欣，只见她偷偷摸摸地将一个小包裹塞到了他手中，并小声说道：“队长……这里面有 300 站台点……”

队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黎曼欣，似乎在疑惑她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钱。然而，队长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迅速将包裹收进了怀中。接着，他拉着黎曼欣走到了墙角处。

队长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身份牌，对黎曼欣说道：“300 点足够买下你的自由，但你需要把身上这套防护服交给我。”

黎曼欣听后，心中不禁感到一丝不悦。这套防护服可是价值不菲，而且对于在废土中生存来说至关重要。如果失去了它，以后想要在废土中讨生活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然而，当她抬头看向队长时，却发现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她深知高效人力对待逃兵的追杀手段极其残酷，让人闻风丧胆。于是，黎曼欣咬咬牙，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脱下了自己的防护服，递给了队长。

队长低头看着地上的防护服，脸上的笑容透过防毒面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清晰可见。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本子，小心翼翼地翻开。他仔细地审视着每一页，最后找到了记录着黎曼欣信息的那一行。他毫不犹豫地拿起笔，用力地划掉了\"1000\"这个数字。随后，他撕下了本子的下半部分，递给了黎曼欣。

黎曼欣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她双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张，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她认真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发现这竟然是一张收据。队长微笑着解释道：\"这就是你的收据，好好保存它。一会儿你可以去找站台收发室，他们会帮你把这张收据传真到总部。传真号码就在上面，按照指示操作就行了。等一切完成后，你就彻底自由了！\"

黎曼欣紧紧握着手中的收据，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光。这张收据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它象征着自由、希望和新的开始。她感激涕零地望着队长，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最终，她只是轻轻地道谢：\"谢谢……谢谢你，队长。\"

队长拍了拍黎曼欣的肩膀，表示理解和鼓励。他心情大好，嘴上难得的说了些鼓励的话语，黎曼欣点点头，泪水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双眼。她无比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暗自下决心要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像是一颗颗破碎的心。她想起了那些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和折磨，那些如同噩梦般的日子。她仿佛变成了一件没有尊严、没有人权的商品，被随意摆弄和凌辱。而现在，她终于重获自由，心中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然而，自由带来的快乐也让她感到无比的爽快。那种从束缚中解脱出来的喜悦，如同一阵清风拂过她的心灵。这种悲喜交加的情感冲突，使得她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一会儿哭泣，一会儿欢笑，仿佛失去了控制。路过的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以为她已经疯了。

直到上一层的站台传来列车进站的通知声，她才如梦初醒。她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景象。这一层显得有些破旧，但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整洁感。黎曼欣站在这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尽管周围的人都手持武器，但他们将武器背在身后，透露出一种轻松的氛围。只有寥寥数名戴着各式各样大檐帽的警卫在悠闲地聊天。在这里，黎曼欣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平和的气息。这个地方似乎与外界不同，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黎曼欣走在这个站台中间的街道，她发现这个站台的设计非常巧妙。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有序，即使是一层近四米高的站台棚户区，也被设计成了双层的结构。虽然这些建筑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它们排列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而另一侧的白色板房更是如此，让人感到这里的秩序井然。

黎曼欣漫步在这个新世界的街道上，她仔细的观察者周围的人们。尽管这里依然存在着一些骨瘦如柴的穷人和每日打零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酒鬼，甚至还有站街的女人，但这里却没有枪声和血迹。相比之下，这个地方宛如一片宁静的绿洲，与外面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小姐姐，第一次来吧！要不要住店？要不要向导？”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黎曼欣正站在原地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时，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男孩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但腰间别着的那把小土枪却让人无法忽视，这似乎暗示着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天真无邪。

黎曼欣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她微笑着问：“小朋友，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的啊？”

她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同时也想看看小男孩会如何回答。毕竟，这样的情况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遇到。

黎曼欣有些好奇，她半蹲下看着这个有些消瘦的孩子，这个小男孩看着黎曼欣，脸上露出了自信和嘚瑟的笑容，伸手猝不及防的捏了一把黎曼欣的前胸，还转到后面伸手拍了一巴掌她有些干瘪的屁股，看着蒙圈的黎曼欣得意的说道：

“你才小朋友呢！我都16了！长得低点罢了，为啥知道你是女的？这还不简单，现在这条件下那个男的饿的腰都那么细了奈子还能凸起来点的，不得不说唉！你要是吃饱了估计也是个身材不错的女人，布条子不要老裹着奈子，压变形了就不好钓凯子了！”

黎曼欣被这个小兄弟的话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她的确需要向导和临时驻扎点，身上还剩下点站台点，子弹和手枪，还有抢来的那只 56 冲和防弹头盔，还有背包里的一些零碎，这就是自己全部的家当了，但是这个小兄弟一副色中厉鬼的模样，让黎曼欣不好的回忆又涌上心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黑瘦的小伙子看着黎曼欣一脸纠结的样子，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一边转动着自己那双大大的眼睛，一边咧开起皮的嘴唇，露出一口黄牙，语气轻蔑地说：“别对自己太自信！你这种男人婆，没意思！不够骚！爷们对你才没兴趣呢！不过你要是寂寞，爷们也可以陪你玩玩，但得给我钱才行。你到底要不要住店和向导？你要是不搞，我可就走了！”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黎曼欣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然后迅速转移话题说：“当然住啦，还得请小兄弟给我当向导呢。我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就给我算便宜点吧。”

那小伙子上下打量着黎曼欣，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接着又伸手捏了一把黎曼欣的屁股。连续几次被占便宜，让黎曼欣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甚至有掏出腰间配枪干掉眼前这个像色狼一般可恶的小男孩的冲动。

小兄弟注意到黎曼欣脸色不悦，他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语气坦诚地解释道：“你不是想要便宜一点吗？我正处在青春期，内心躁动难耐啊。所以我占你点便宜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如果你在这里住宿一晚，如果提供晚餐的话，价格是 2 个点数；如果不提供晚餐，只需要支付 1 个点数就能住两天，而且每天会提供你两升过滤后的饮用水。至于向导服务，每两个小时收费 1 个点数。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打手枪并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也可以考虑给你免去费用哦。”

黎曼欣翻了个白眼，点出三张站台点，直接给了这个小孩，强压着火气道：

“你快闭嘴吧，你这小玩意我才看不上，牙签搅大缸你有那个能力么，住两晚上，带我转转！再开那种玩笑我特么抽你丫的！”

小兄弟被黎曼欣的话深深的伤到了自尊，他红着脸看着黎曼欣一脸嫌弃的表情，顿时低下了头，他红着脸，强忍着气愤道：

“你才牙签，你全家都牙签，好吧！那就先带你转转！”

小兄弟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心思狭隘的毛头小子了，因此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他带着黎曼欣在街道上悠闲地散步，同时向她详细介绍着周围的环境。

“男人婆，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站台哦！我们这个站台可是民主的典范呢！大家共同管理、共同治理，只要不去招惹‘旧世蓝调’酒吧的那些家伙，还有住在二层换乘站的那群雇佣兵，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以前的时候，这个站台也是相当混乱的，但后来佣兵们用子弹给这里的人好好地上了一课，大家也就变得安分守己起来了。不过，他们也懒得再管闲事了，现在就是大家自己管理自己，谁也不去惹谁。楼上的那几个佣兵团队彼此之间相处得十分融洽。在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想干掉某个人，可以啊，但必须要悄悄地动手。要么半夜趁其不备去抹掉对方的脖子，要么使用消音器，总之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只要你能做到这些，那就没有人会来找你的麻烦啦。”

黎曼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看似一片平和的站台原来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尽管知道危险从来都不会消失，但是黎曼欣看到周围那些叫卖的商贩，彼此间并没有剑拔弩张的居民，坐在路边和儿童嬉闹的老者，她实在是对这个地方害怕不起来，那些来往交易的商人让这里的烟火气变得很足。黎曼欣跟着这个小伙子在底层转了转，认识了厕所，交易点，电报收发室等等各种的设施，对高教园区站台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在通向二层的楼梯前，小伙子停了下来，一伙全副武装的佣兵有说有笑的走了下来，小伙子赶忙将黎曼欣拉住，他指着这伙佣兵，小声的说道：

“别往前走男人婆，这伙人你可惹不起！”

看着黎曼欣迷茫和好奇的眼神，小伙子脸上有些得意，他一副显摆的模样在黎曼欣耳边说道：

“这就是站台里的大哥，领头装备最好的那个是老陈，人那可是第一批干佣兵的，人脉广，手腕狠，这个站台当初就是一锅粥土匪窝，有个不长眼的偷了老陈的东西，好像说是偷了他家人给他的纪念品，这下可好了，这哥们带着七八个人直接把车站血洗了一遍，后来拉了不少人把车站弄起来，这可是隐形的大哥。”

黎曼欣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看着周围自觉让开通道的一群人，不由得有些向往这样的生活，她看着这群装备穿戴整齐，其中不少还穿着特警衣服的佣兵，便知道这群人百分百战前都是有过正规训练的，领头的老陈的和后面跟着的六七个人连走路都带着一定的队形，绝不是什么屌丝逆袭兵王这种货色。

人群后面有两个人倒是挺有趣，其中一人拄着个棍子，左手小拇指位置包裹着一圈纱布，穿的衣服也比较随意，脸上还有很多没有痊愈的伤口，一旁跟着个年纪不大也是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小伙子，两人装备只能说比较一般，似乎和这人和老陈也是一伙的，但是那种并不算亲密的感觉又让黎曼欣有些好奇，她指着队尾的两人小声问道;

“这俩人啥情况，看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们不是一伙的么？”

“他们俩啊！”

小伙子看着队尾的两人底气有些不是很足的说道：

“这俩人啊！说实话，我也了解不多，这俩人是一个多月前冒出来的，听说是平昌站台的一伙人，那个站台听说是地铁站为数不多能给废土人们制造防护服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具的站台。

那个拄着棍子的人是平昌台站的代理，和老陈不知道怎么混在一起了，他们站台生产的防护服，野营炉，打火机都是很畅销的东西，尤其是防护服，不断更新，功能和舒适性一直在提升，反正是挺抢手的，这段时间听说南边一直干架的站台定了一大批货，好多人都盯着这件事，听说这几个人这次差点给人干死，能活着回来真是个奇迹。”

黎曼欣那炽热的目光并没有引起陈锋他们的注意，毕竟陈锋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目光，所以表现得非常淡然。而其他人则沉浸在其他事情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陈锋还是像往常一样，回来总是要去苏婉蓉的煎饼摊吃上一顿煎饼，这次他也想把这份美味分享给自己的好兄弟们。卢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郑冬雪了，心中的心结也希望能够得到解决。然而，这次被人半路截杀的经历让他对万事万物都显得有些兴趣缺缺。陈锋看到卢克的状态不太好，便不再多言，让卢克自己先回去休息。

当陈锋来到苏婉蓉的煎饼摊时，却发现她面容憔悴，眼角还有尚未完全消除的淤青。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刺痛着他的心。就在这时，沈雯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她看到陈锋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迅速跑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之间的亲昵举动让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和难受。

然而，对于这一切纠葛一无所知的崔帅等人却并未察觉到异样。他们一个个嚷嚷着让陈锋赶快给他们点上一份炖菜煎饼，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下在陈锋口中被誉为地铁最美味食物的味道。

“婉容，把你最拿手的四脚鸡炖土豆卷饼给弄上20份，我们还能打包回去当晚饭。”

没有多余的寒暄，也没有更多的交流，但是仿佛说了无数句话一般，沈雯雯很识趣的站在稍远的地方，她是女人，她能感觉到在这其中不易察觉的暧昧和那种无法言表的感情，尽管她也很难受，但是这就是废土，她需要陈锋。

很快20个卷饼被做了出来，所有人都赞不绝口，在霍营车站中食用蛆粉饼，肉菌米，烤老鼠肉条的苦日子这群老兵早就过腻歪了，这种正常的美味，在他们眼里仿佛是什么珍馐美食一样，他们一个个站在摊子边，小心的吃着烫嘴的卷饼，专注的模样就像是在吃满汉全席一般，无比的陶醉。

几人不断地围着苏婉蓉夸赞着卷饼的美味，原先有些冷的气氛有了一丝的缓解，苏婉蓉满是伤痕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的笑容，陈锋脸上依旧是那副热情的笑容，他知道，苏婉蓉的卷饼再也没有以前的味道了，就像现在的她一样，只剩下了一个躯壳还在苦苦支撑。

“行了！觉得好吃，以后就常来！婉蓉可是我老朋友了，多照顾点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