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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天父,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
谁都行,谁现在能保佑保佑她,她今后一定给谁烧纸——哦不,烧香。
林格躲在被子里,她的吊带只有下摆湿掉了,凉凉地贴在身上,被子稍稍抬一些,趁机钻进来的风让她一凉,哆嗦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缩在被子里还是抖,不可抑制的抖动,冷到像贴了块儿冰块。
她感觉自己一定是喝酒喝疯了。
因为悄悄喝酒而不得不借着酒劲“装疯”,哪怕她只是喝了不到半易拉罐的量,但啤酒味道太浓了,浓到林格想要躲避林誉之的斥责。
装醉酒是好朋友提出来的,她是今天的啤酒杀手,一个人喝掉了四易拉罐的啤酒,甚至还包括了林格喝剩下的那半杯。倾听了林格后悔的懊恼后,她灵机一动,出了让林格装醉的优秀主意。
“肯定没问题的啦,你哥对你这么好,你就装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好朋友说,“晚上你回家就睡,不要和他说话,第一天早上再表现得痛苦一些……肯定没问题的啦,好哥哥都是心疼妹妹的,你给他一晚上的缓冲时间;如果再追问,你就讲,是我们逼你喝的啦——切记,一定要捂着胃,捂住胃,说胃痛!哎呀,那里不是胃啦,听我的,一一,对,捂这里。”
林格现在真的要开始胃痛了。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下雨,哗哗啦啦地浇灌着雨衣。家里面添置的东西不多,每一个都有着它清晰的来历。比如林誉之用的那个雨衣,就是龙娇在超市买促销品时的赠品,朴实无华的黑色,后面明晃晃地印着打折促销的信息和超市名称;林格的这个,是林誉之给她买的,是介于水红和粉红之间的一种红色,亮晶晶的,在路灯下有着漂亮特殊的光。
林格会将它当作是哥哥送自己的专属公主裙,就像小时候看的那个剧,里面的兄长也会送给妹妹一件广袖流仙裙。
她说不出对林誉之的详细感受,只知这个从天而降的哥哥如今是家中的顶梁柱,是她的“意外之喜”。
从他忽然间赶在高考这个节点回来,林格就开始莫名地雀跃。
她其实早已做好林誉之赶不回来的打算,毕竟前几天通话,他提到课程安排得十分严格,高考期间,学校对学生的管控也严密。
但这种雀跃,已经在被淋到湿漉漉的雨夜里变成了悄然的逾矩。
是的。
风太冷了,在回家的路上,林格抱了林誉之。
她不确定后者有没有发现这件可怕的事情,总而言之,现在的林格单单是回想就要缩进被窝里尖叫出声。雨水打在雨衣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风吹得手背好冷,她起初抱林誉之的那一下是因为车子转弯、努力保持平衡,而紧接着不松开,则是因为发觉拥抱哥哥的触感比她想象中……更棒。
有种小时候躺在池塘边小树林下的踏实感。
如大地之母的安全。
单单是拥抱,似乎也并不值得她此刻脸烧心跳,只
因高考要求,她换上的薄薄吊带胸衣。上坡时,车子颠簸,她依靠惯性贴靠在林誉之身上,柔软薄棉护不住,隔着两人衣服和两层雨衣,狠狠地贴了林誉之的胸膛。
他的月匈月几是坚硬的,林格想,大约因为他在骑车,还需要载着她,所以一直没有放松,紧绷着。
也正因此,林格才有那么清晰的触感。
她又要想哭了。
然后就是,嗯,半醉半醒中,嗯,到家后,醉意上头,她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甚至还脱顺了手,直接把t恤也脱掉了。
好了,上帝,或者如来佛祖,或者玉皇大帝,无论是哪一教哪一派的神仙,求求您们了,清除掉她关于这段的记忆吧。
在那个短袖上衣被甩掉的瞬间,肚脐接受到的凉凉空气就已经令林格恢复了理智,而林誉之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令林格在被子中萧瑟地躲到了现在,大气不敢喘一口,脑袋里是两个蜂窝的宇宙级决战。
她真不是故意的。
希望哥哥不要误会她。
阿门。
阿佛。
阿菩萨。
林格都不敢想,林誉之在离开后会想什么,做什么。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喝醉酒后乱发疯的骚扰者?还是一个可怕到不惜对哥哥下手的神经病?还是……
林格将头蒙在被子里,鸵鸟一般缩过一晚。
她都不知该怎么面对林誉之,如果,如果他真的是自己哥哥,昨晚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喝多了酒,妹妹不小心对哥哥耍了酒疯而已,也完全可以以“喝酒喝多了”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可问题在于,林誉之可能还不是她的亲哥哥——
甚至,也是近几年开始,林格才和对方的关系变好。
林誉之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林格恼怒父母因为他时常吵架,处处看林誉之不顺眼,事事要挑他的错误。林誉之要夹哪个菜,她就抢先去夹;林誉之多吃了哪份菜,她就一定要告诉妈妈,说那个菜吃了不好,以后少做。
花瓶碎了,林誉之打的;电视机开着,是因为林誉之想看;电脑网页登录着游戏,那也一定是林誉之玩的。
林格想方设法地把黑锅往林誉之身上推,林誉之也就这样默默地、笑着看她,替她背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锅。
就连后来被父母抓到林格偷偷去黑网吧,林誉之也主动解释,是他拜托妹妹做一份社会调查作业。
林格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在林誉之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搭救”下,终于悄悄地承认了这位兄长。
更不要讲后来家庭剧变,只剩下他们三人互相依靠。
林格把脸埋在枕头里。
丢死人了。
她发誓,以后,以后绝不会再喝醉了。
远离啤酒,远离酒精饮料,远离耍酒疯。
这种丢脸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次日和林誉之吃早餐,粥是他熬的,包子是他自己蒸的,就连馅儿,也是他自
己调和的。龙娇一边称赞林誉之的手艺,一边又嗔怪。
“大早晨的蒸什么包子呀,多累,”龙娇说,“这面是昨天晚上和好的?发了一晚上?晚上不睡觉,怎么还泡在厨房里呢?”
一提到昨晚,林格差点被米汤呛到,用力地咳了好几下,没咳出东西,泪花儿倒是憋出来了,眼角挂着一串泪,不敢看眼前的林誉之。
林誉之穿了一件旧t恤,穿两年了,还是林格在打折市场上给哥哥选的,用的是她压岁钱,穿的时间久了,洗洗晒晒,领口都松懈了,露出漂亮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他体脂率低,青筋血管一类的便格外明显。林格时常会感觉自己上辈子是吸血鬼或蝙蝠,怎么一看到他清晰的血管就像下口,试试口感。
她心神不宁,林誉之说话时,她一直在低着头。
“昨晚睡不着,”林誉之说,“昨天格格说想吃香菇鸡肉馅儿的包子,昨天中午做鸡汤还剩了些香菇鸡肉,刚好拿来做馅儿。”
龙娇劝:“你后天就要回学校了,好不容易请假,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别忙东忙西了,啊?”
林格抓住重点:“后天就回学校?”
“快到期末考试周了,”林誉之微笑,“就请了几天假,时间久了,老师也不准。”
林格呆呆地想了想,点头:“喔。”
她知道哥哥学的是口腔医学,他成绩优秀,考的又是顶尖医学院校的本硕博连读。林格目前成绩虽然好,但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她并不期许自己能考到和哥哥一样好的学校,只默默地低头扒饭。
饭后,龙娇去外面散步,顺带着买调料,林格坐在沙发上,闷闷地抱着枕头。直到林誉之从容不迫地走来,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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