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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德中学的晚自习上课时间更晚，并且只有两节，所以祝葵她们才有时间在宿舍闲聊，但时间该走还是在走，祝葵一篇稿子都没写完就被程如心喊去上课了。
“你还在投稿？”
在南平一中的时候，祝葵时不时地能被随机任务随机到投稿任务，中文、英文的都有，也的确靠这个任务赚了不少零花钱，让程如心印象深刻。
祝葵说：“反正有空就写写，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还能赚钱！
程如心大叹：“果然你是，还是这么地爱钱！”
“我这叫初心不改。”
投稿总比谈恋爱好，反正在南平的时候祝葵投稿也不影响她每次都能成绩进步，程如心也就是好奇问问，没打算管好友这件事。
两个人到了教室，找到了临时的座位坐下，很快铃声就响了。
紧接着祝葵就大开眼界。
在她看来好像很一视同仁地看不惯所有学生的班主任于山川，对程如心就摆出了一副温和的模样。
班上事务什么进程都没有，他一进来就让程如心做班长。
“同学们好，今天大家也都上了一天课，咱们班的目前的格局就是这样，应该也都熟悉得差不多了，那这节课咱们就把其他事情处理一下。”
“首先是选班干部，老师这边希望程如心，程同学来做这个班长，同学们有没意见？”
这话说的，细听之下甚至有点谄媚
祝葵有很多槽，一时之间都无从吐起。
大家能有什么意见？程如心是中考全市第一，也是厚德中学开学考第一名，这么个身份在，于山川安排她做什么班干部大家都不会有意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祝葵自己被社会的大染缸给污染了，所以现在才看什么都觉得脏，于山川的直接任命都让她看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哪怕于山川后面也直接指派了其他的职位，并且班干部集体全都是班级前十名的人选担任，但祝葵还是坚持自己的直觉，认为于山川就是想要讨好程如心。
定好班干部后，于山川就直接开始排座位了，速度超级快，很快就按照于山川的心意以及的学生身高排布好了，一节晚自习的时间都没有用到，效率真的很让人惊叹。
这节晚自习后，祝葵别的不说，班级前十名的号就对上了。
比如传说中的班长大人李梁平。
说真的，知道李梁平长成什么样之后，祝葵更是笃定，这家伙铁定跟李梁星有什么关系，多半就是堂兄弟，有机会她得问问李梁星。
“上课那会儿你一直看我，怎么了？”
程如心跟祝葵都坐多少年同桌了，对方的一点点小动作，她都能看出来。
祝葵就说起了自己的怀疑：“咱们班主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你，怎么感觉一直在讨好你呢？”
换座位的时候感觉很照顾程如心，只要她没有表现出要换同桌的意思来，对方就不敢换。
要知道，班上基本上四分之三的同桌都被他拆掉了！
看得出来，于山川的目的是想要让熟悉的人不要坐在一起，省得他们上课说小话，也因此，他不拆自己和程如心才更加奇怪。
对方就算认识程如心那也不应该认识自己，怎么就这么相信她上课不会跟程如心说笑话呢？
程如心却觉得祝葵说话有点委婉，便直接挑破：“你是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爸爸吧？”
一个学生的力量能有多大，没看这个于山川压根就没有把跟程如心考了差不多分数和名次的祝葵放在眼里吗？
也就是说，学生能办的事儿，并不是于山川迫切需要办的事儿。
祝葵点点头。
“应该也不是有事儿要求我爸，不过应该是知道我爸是谁，所以才想讨好我。”
反正班主任也没有找她说什么，那程如心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就如祝葵所料：“本来报到的时候他这么不客气，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不以成绩高低论好坏学生的老师呢，没想到人家比咱们高一层。”
都是一班的班主任了，轮班制度只会轮学生不会轮老师，反正好学生都在自己的囊中，差的都会被踢出去，都不用他区别对待了。
但班上的学生要是有背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纯纯的人脉，打好关系后就算没有实际的好处，那也有隐性的优惠的。
思路顺下来了，祝葵只能说：“真不愧是成功的成年人。”
程如心被祝葵的评价逗笑：“指不定成功还是失败呢，讨好我又没用，我都见不着我爸几回。”
不然何至于为了能够离父母更近一点犟成这样？
“能见到就已经很好了，而且，我觉得叔叔一定很为你自豪，很爱你。”
不然以程如心家里的条件，早就把她养废了——程如心是天才没有错，但天才才更容易走上歧途，她家条件好，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及的时候，谁知道她超高的智商会不会让她去冒险，寻求一些不能得到、不该得到的东西？
她的父母还这么忙，在这么忙的间隙里还能养好孩子，甚至没有假家中老人或保姆、管家之手，那是真的很疼爱程如心了。
祝葵很少在她父母的话题里发表自己的意见，这还是第一回。
程如心愣了愣，发现祝葵说这话的态度很认真，又想到了对方父母的惨剧。
可是这回，这个念头并没有在程如心脑海里停留很久，她更受震动的是，祝葵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里并没有羡慕，也没有嫉妒，是完完全全地在传达她所认为的事实。
“小葵，你真好。”
祝葵错愕看向程如心。
程如心借机一把抓住祝葵的脸扯了扯：“也很可爱！”
对方比自己想象的更坚强，你以为她是荒原，但对方总是能迎风生起野草，很野蛮，也很茁壮，充满了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