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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扯。”,穆眠野这几天烦的要死,没功夫跟他斗嘴,“能不能治?”
跟副官高田的说辞仔细核对后。
穆眠野还原出了五年前的事情。
说来也不过就是刚穿越那几天的事儿。
当时原主在西郊围猎场狩猎,遭遇火灾后为了救助一位年迈的大臣冲进了火场。
穆眠野就是那个时间段穿越过来的。
只依稀记得,当时他一身满是破洞的衣裳,灰头土脸从火场冲出来,脑门还带着伤。加上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心中恐惧不已,见火光四起,数队官兵在四处搜寻,就躲到了山上。
应该就是那时,上山救下了竹西,又借着养伤与竹西相处了三日。
三日后摄政王府的人找上门来,穆眠野带着竹西一块儿回去。
依据副官高田的说法,回府后穆眠野与竹西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相处了两日,第二日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三日一早就急匆匆下令给竹西找个安生之所,尽早送出去。
“估摸就是那天晚上亲了他。”,穆眠野如是揣测。
高田原本准备把竹西送到穆家名下的庄子里去,可是当天下午,穆眠野就无故发了高热,先帝也无端暴毙。
当天晚上,穆眠野高烧未曾退去,穆老将军的死讯就从皇宫传回了府里。
一时间天都塌了,整个皇城乱作一团。
高田听从宁家的指挥,紧忙带兵进皇宫保护小皇帝,一时间哪儿还顾得上竹西,索性直接把他塞进了军部。
穆眠野高烧了几日,刚一睁眼,就被告知封了摄政王,被扯上马车送进皇宫,辅佐小皇帝登基。
“仔细回忆,我那场高烧来的着实蹊跷。”,穆眠野对着书桌自言自语,“还有西郊围猎场是起火,我头上何故会有那样严重的敲击伤。”
说不准,穆眠野心里涌起巨大的不安。
先帝是无端暴毙的,死因至今无从得知,太医只道是疲乏过度,心脏骤停。恰好那几日穆老将军被杀害,他穆眠野又险些丧身火海。
当年的事儿,无从考证。
可现下细想想,事事都透露着不正常。
“确实不正常。”,吕草草抽出一卷银针,“你当年身上并无烧伤,只脑子被砸,按理说不会两日后才持续高烧。”
“会造成失忆的,只能是毒,还是伤害脑神经的剧毒。你也是命大,随意灌了几副药竟然好了。”
吕草草分析着,来了兴趣,掐着穆眠野的脉搏闭眼研究,“五年前中的毒,这会子早就看不出是什么了。但是我能给你开几副强效的猛药,刺激你的脑子,你再情景重现,或是置身火场,或是其他什么,说不定还有望能记起来些片段。”
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穆眠野其实对吕草草这个人不太相信,这家伙实在是太喜欢拿活人试药了。但穆眠野对吕草草的医术很自信,自认即便被灌了什么无解的剧毒,吕草草也能努力帮他续个十年寿命。
是以,早晨提出了问题。
中午,穆眠野在吃了竹西的烤鸡之后。
下午,就喝上了所谓的刺激脑子的猛药。
没吃晚饭呢,就把中午没消化的烤鸡全吐了出来,两腿发软,浑身冒虚汗,太阳穴一胀一胀的痛,头皮像是被钝刀划拉,痛的他捂着脑袋从床上滚到地板上,只恨不得一刀了结了自己。
汗水模糊了视线,穆眠野看见竹西抡起被包扎成大馒头的拳头,一拳把吕草草捶飞了出去。
“七舅姥爷啊……”,昏迷过去前,穆眠野在心里哀嚎,“你把他杀了,老子还活个屁啊!”
这一觉睡的那叫个昏天黑地。
穆眠野先是沉浸式窝在沙发里打了两局游戏,均惨败,就在他嗷嗷叫着恳求队伍里十三杀的大哥带带自己时,低头发现自己穿着上朝的官服,胳肢窝还夹着块儿笏板。
他猛地反应过来,狂奔到窗口,看见屋子高耸入云端,白茫茫一片。他伸手掐自己的手腕,疼痛袭来时,脚下的地板突然分崩瓦解,带着他坠入深渊。
惊恐的呼嚎一声,睁眼发现又回到了摄政王府。
他急切的出声喊高田,转头却看见屋外抄手游廊里,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瘫在石凳上喝酒。
是原主?他一时有些恐慌,觉得自己是个偷窃他人生命的混账。
可随即,又瞧见游廊另一侧跑过来一个穿着莲青色卷云纹短衫的少年,一手提着两尾活蹦乱跳的鱼,另一手高高扬起挥动,笑容明媚。
是竹西。
这是回忆。
是被遗忘的,在摄政王府的,与竹西相处的那两日。
穆眠野探头凝望,正瞧见,“自己”攀着桌子爬起身,脚下扭着麻花步去接竹西手中的鱼儿。却因为不习惯身上的长衫,左腿绊右腿,一个踉跄扑了出去。
正砸在竹西身上,带着他瘦小的身子跌落在地。
穆眠野眼睁睁,看着“自己”醉的晕晕乎乎,呢喃着趴在竹西身上讨酒。
竹西,十二岁的,面庞稚嫩的仿佛能掐出水的嫩葱白的竹西,侧过脑袋,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艹!”,穆眠野惊醒,眼前白花花一片。
他无措的抬手捂住嘴唇,在逐渐清晰的视线中,看见吕草草正捏着银针坐在自己床边上。
“可算是醒了。”,见他苏醒,吕草草一屁股跌坐在地,“还以为把你药死了呢!吓得我连夜给自己挖了个坑,连墓碑都雕刻好了。怎么样?脑子还痛吗?”
穆眠野神情恍惚的在屋子里搜寻,没瞧见竹西。
吕草草捏着银针就往他脑袋上扎。
随着对疼痛的感知逐渐清晰。
穆眠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骗了。
竹西的那一句“王爷亲了我的”,是句完完全全的混账话,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若梦中的回忆是真的,他不过是醉了酒站立不稳,顶多是抱了竹西。那个所谓的吻,是他竹西自己亲的!
穆眠野一时怒气上头,连鞋子也顾不得穿,踉跄着冲出门。
他一连踹开三扇门,终于与窝在药房煎药的竹西四目相对。
竹西见到他,惊喜到撂了扇子就要扑过来。
“五年前那个吻。”,穆眠野扶着门框,艰难稳住虚弱疲累的身子,“是我主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