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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到我身边来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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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与奉公国的最后一战。

是穆家军损耗殆尽的开端。

当时,安宇国三年之内攻打了奉公国十座城池,另有其他边陲小国的七座城池,把朝廷穷的后宫妃子都要揭不开锅,先帝一道道圣旨发下去,却举国都凑不齐半个月的军粮。

可只要再往前攻打一座城,就是那至关重要的一座城!

便能够夺取奉公国最大的水系,掌控河道和贸易往来。还能借助河流形成的道道天险,彻底清晰两国边界。日后即便两国再起战乱,安宇国也能多一道天然防线。

这座城如此关键,又临江,好自然是好,也必然是难打。

当时军营里军粮仅仅能撑半月,光是渡江建船就又耗费了三四天的时间。

后方驰援迟迟未至,皇宫那边传来的战令却是一道接着一道,催的穆老将军一夜间生出满头白发。

终于在一个极其适合混战攻城的夜晚,穆老将军怕错失良机,下令,全军出击,攻打城池。

可当时军营里充斥着军粮不足的消息,人心惶惶,五人有三人都道一句后方无援,踌躇不前,全军甚至凑不齐一支冲锋的良将。

穆老将军一咬牙,令本就存留不多的穆家军,本该作为战区中坚力量的穆家军,于阵前冲锋,负责搭建云梯,撞击城门。

军心不稳,杀敌不狠。

攻城攻的毫无章法,除了穆家军,好些营地出现战前奔走的逃兵。

那一战打的,八万穆家军剩了三万不到。

但凡,但凡朝廷准备的最后一批军粮按时送到,军心稳固,本着最后一战拼军工的念头,也不可能打成那一盘散沙的破落样儿……

胜了又如何,全军损耗过半,安宇国当年战至举国无壮男,至今已有五年,军部也只勉强凑齐了十支强军。

“这么一想。”,穆眠野几乎要站不住,踉跄两步靠着树枝才停下,“当年军心涣散,也不乏是军中有人提前知道了粮草被劫的消息,有意传播,试图从内部瓦解我军势力。”

当年班师回朝后,本该立即彻查此案。

可穆家班师回朝没几天,先帝就驾崩了……

穆老将军也跟着没了。

当时只让刑部和大理寺查了个大概,把浅显的几个被拉到明面儿上抵罪的官员给抄了家,流放千里,算是给了个交代。

五年,五年下来,当年真正的凶手致仕的回了老家安度晚年,洗白的顶着罪孽在朝堂发光发热,让黄泉下上万的将士,五年都没能闭眼。

这些个污糟事,原来都是能串起来的。

“合该早告诉我才是啊!”,穆眠野攥着老庄主的手,泣不成声,“该早……”

“先帝去的时机不对,你失了父亲,要护卫陛下,要忌惮试图干政的太后,要在亏空成壳子的朝堂上把经济扭转,要打压蠢蠢欲动的五王和七王。”,老庄主扶着他瘫坐在地,“先不论这事情是这两年才查清楚的。”

“就算一早告诉你,皇宫内斗不断,你能做什么?就算现在全然告知于你,你又能做些什么?云轻,羽翼丰满,要先图前程,站稳脚跟,才有能力向后看。”

做些什么……

小皇帝的势力这两日才逼近五王和七王的封地,一旦打起来,他穆眠野只得快马加鞭赶回皇城,护主,抄家,打狗。打完了仗,要清理朝堂内残留的势力,整顿军部……

一件事压着一件事,往前看的事儿还没完成。

确实,没有那个往后看的资格。

“这也是你师父的意思。”,老庄主见他平静下来,才将手里的信封递过去,“他当年既然选择瞒着我们,把这封信带进棺材,便是心里有数,知道那些杂碎短期内翻腾不起风浪。”

“如今风浪翻起来了,自在山庄也暗中将封脉教的势力摸索的差不多了,看似退败躲避,实则早将势力安插在了封脉教的命脉边缘。只等你查清了朝堂细作,两相夹击,一举歼灭。”

穆眠野心绪实在是乱的厉害。

他真的,真的,是抱着小皇帝独立自强了,终于能出门见识见识这世间繁华的逍遥心思出的宫门。

可是一路都是麻烦。

无端“谋反”,五王的篡位大戏,西郊围猎场的火灾,先帝驾崩的真相,封脉教通敌,这又来了军粮案。

“多谢庄主。”,穆眠野光是想想就心累。

一件事,十件事,若是分门别类,他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能够依次破解。

可毛线似的搅和在一起,想要把十条线分开,光是找线头,都有的折腾。

他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毕竟不是原主,不太想在老庄主和一众师叔面前暴露脆弱,再污了原主少年将军习武天才的英名。

可站到一半,又屈膝跪了下去。

深拜。

“云轻在此,替陛下,替万千子民,深谢自在山庄大恩。”,他刚落了几滴眼泪,睫毛被揉乱了,跪下去微闭了些眼睛,扎的眼眶里存着的泪又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阮泽成适时上前来打哈哈,说了几句调笑之语。

把沉浸在情绪中的老庄主气到一甩袖。

这从夹缝里窜出的一丝丝内力,把穆眠野砸的前胸一顿,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一众人在桃林内,寻了处朝阳的空地,将梁贺好生安葬了,又依次上前说了些话。

才相伴着回后山去。

半途,穆眠野本想打个手势,交代竹西悄无声息的跟在队伍后面出去。

可没等走近,老庄主抬手,枯黄的荒草被强悍的内力裹挟。

打的竹西飞出去十几米远都没能停下。

是蹭着泥地,血淋淋砸在地上的。

“庄主!”,穆眠野忙出声制止,“这是我的随身侍卫,可信之人,绝不会向外透露禁地所在。”

“噢?”,老庄主还没吭声,姜师叔先走上前,“这就是姜闻那丫头昨天哭着骂的,与你同住的那位?”

“是。”,穆眠野硬着头皮答应,人是他带出来的,好歹先保住竹西的命再说,“同住已有一段时间了,携手过了数道生死劫,当真是可信的。”

“我又没说他不可信!”,姜师叔一甩袖,“还头一次见你护成这般模样!老庄主宠你宠的跟宝似的,还能真杀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