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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松带着邹小愚和左明一起去往吴叔的川菜馆子。
经过那个熟悉的十字路口时,邹小愚四下小心的张望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左明看邹小愚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浮现笑意,问道:“就是在这个十字路口?”
邹小愚点点头。
左明笑着安慰他说:“放心,有我和打虎在,就算是今晚再出现几个人埋伏在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再说了,对方不会蠢到两次都在同一个地方埋伏吧?”左明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他曾经好歹也是一名特种兵。
邹小愚也知道打草惊蛇的道理,在他们准备周全、防备严密的情况下,对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大动作了。如果换成是他,他肯定会耐心等待目标开始松懈、疏忽大意的时机,然后一击致命。
他看着远方地平线上的红日,晚霞灿烂明艳,勾起人们内心深处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吴叔所在的巷口,吴叔正坐在门口,欣赏这漫天红霞。
看到他们的到来,他立马起身,朝吴松他们微笑致意,然后看向了站在最后面那名脸上有疤的魁梧男子。
左明看到他投来审视的目光,于是也打量起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人。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默默对视着,好像有两道无形的气场碰撞到了一起,看不见的火花在四下飞溅。
吴松和邹小愚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压抑气息,他们头皮发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打虎和小智却自然地趴在了大黄狗的身边,安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一声干咳,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吴叔笑言道:“再这样下去,菜都要凉了。”
左明笑问道:“有酒吗?”
吴叔答道:“只有啤酒。”
左明点点头:“我只喝啤酒。”
然后邹小愚就看到他们两个人走到一起,同时伸出了手,握在一起。
“左明,左右左,日月明。”
“吴仁嫡,口天吴,仁者,嫡出。”
左明怔住了,好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问道:“仁者无敌?无人能敌?”
吴叔摇了摇头,道:“仁义礼智信,嫡庶长幼老。”
左明深深地看了吴仁嫡一眼,点了点头。
邹小愚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之前问吴叔的全名叫什么,吴松不愿意说,吴叔自己也没说。
左明请他们先进屋坐下,他自己最后落座。
邹小愚看着一大桌子的菜,有些眼花缭乱。
水煮鱼、糖醋排骨、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梅干菜扣肉、酸溜白菜、土豆炖牛腩、菠菜炒鸡蛋,还有一碟花生米。
邹小愚和吴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平局!”
吴仁嫡笑了笑,左明好奇问道:“什么平局?”
邹小愚和吴松都噘着嘴,不愿开口,吴仁嫡解释道:“他们俩猜我做了什么菜。”
左明摇了摇头,感觉无奈又好笑。
邹小愚和吴松看着桌上的菜,没有动筷,左明看向吴仁嫡,吴仁嫡看向左明,又是一阵沉默。
吴仁嫡忍住笑意,右手平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你年长我几岁,我就斗胆称一声兄长,左兄先请。”
左明见他们都盯着他,坦然一笑,道:“有何不可?”
……
邹小愚和吴松丝毫不关心他们大人之间的谈话,没心没肺地往嘴里不停送菜,为了能多吃点,他们故意饿着肚子,食堂的午饭都没好好吃。
吴仁嫡笑着对他们说:“慢点吃,别噎着了,没人跟你们抢。”
左明拿起桌上的啤酒,直接吹了一瓶,长舒一口气道:“爽!”
吴仁嫡赞叹道:“左兄好酒量!”
左明认真地看着吴仁嫡:“如果吴老弟你真看得起我,就不要这么称呼了,生分!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别跟我客气。”
吴仁嫡郑重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酒量有限,多多包涵。”然后他自罚一杯。
看他们喝得这么欢,吴松说想尝尝那啤酒的滋味,吴仁嫡就笑着给他倒了杯。吴松嗅了嗅,咂巴咂巴嘴,然后一口闷了,除了感觉挺凉快的,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
邹小愚看他们都喝了,他也想尝尝,左明就给他倒了一小杯。邹小愚往嘴里送了一小口,没忍住,直接吐在了地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像扫把水的东西,他们竟然喝得那么香。
看着邹小愚一脸嫌弃的模样,左明和吴仁嫡相视一笑,又干了一杯。
慢慢品尝着可口的饭菜,左明感叹道:“吴老弟啊!不得不说,你这菜做得可真是好吃。像我就不是这颗料,以前试着做过几次饭,小愚虽然嘴里不说,但我自己都吃不下去……”
吴仁嫡摇摇头:“其实很简单,多做就会了,终究只是小道而已,哪里能跟你比呀?”
左明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儿,左明问了一个邹小愚也很想问的问题:“吴老弟,你说你这名字,为什么不改一改,实在是有点……”
吴仁嫡淡然一笑,道:“这个名字,是父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用这么久也习惯了,权当留个纪念吧。”
左明正夹着花生米,听到父母二字,花生米掉在了地上。他眉头微皱,神情有些变幻,露出了一抹追忆之色。
吴仁嫡自知失言,笑着赔罪道:“扯远了扯远了,我再自罚一杯!”
左明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是我失态了。”于是大口闷酒,又吹了一瓶。
酒过三巡,邹小愚他们早已停下了筷子,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看着今天的辉煌战果。
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每一次离别,都是为了下次的重逢。
左明一看外面天色不早了,喝完瓶中剩下的最后一口酒,表达了对吴仁嫡好酒好菜的感谢,准备告辞。
吴仁嫡起身相送,真诚地说道:“以后有空常来,我一直在这。”
左明重重地点了点头,挥手告别,带着一行人慢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