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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幡然一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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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曾一建把店子被盗的始末说给卢飞时,他很意外卢飞竟然不知道。他本以为莫清瑶给卢飞说了。

卢飞也对事件的巧合性惊诧莫名。如果不是巧合,谁是内奸?

曾一建的员工只有一个不是亲戚,是粤省几百里外的人,而盗贼是湘省人,不大可能有瓜葛。

是附近有眼线盯上他了?他姑父刚走两天,他跟着守店,盗贼怎知道他会疏忽?

用大把的盯梢去换几乎不可能的失误率,盗贼们除非脑子进了水。

思来想去,只能推论是巧合。卢飞品咂着整个事件,劝勉曾一建道:“咱做生意的强调天天防火夜夜防贼,太有道理了,真是大意不得呀!”

说完,又问:“你和莫清瑶发展成啥样了?那个没?这次莫清瑶给你立下这么大功,你打算怎么报答人家呀?”

作为过来人,曾一建当然明白卢飞所谓的“那个”是啥意思。他恍然开悟似的一激灵,对呀!自己一直把莫清瑶当女神看,如何能得到她的心?

经验告诉他,恋爱中的男女只有在同一水平线上才会最快地结合在一起。

把对方供得高高的,像天上的月亮,摸不着碰不着,至多把月亮在心里装一辈子。

经验还告诉他,把对方看低一点或者更低,上手最快,那些纨绔子弟玩女人三两天就得手,是因为他们不把对方看成人,没有尊重也就没有丝毫顾虑,说出手就出手,即便是霸王硬上弓。

女人是很神奇的动物。你抱住她之前,她是带刺的玫瑰,一边香艳着你,一边用刺防身,拉开和你的距离。

当你冒着被刺出血的危险一下子抱住她,玫瑰上的刺基本上立时变软,并且渐渐散发出香气。

曾一建在儿时偶然间听过两个妇人的闲聊,有这么一句他牢牢记住了:

“女人的心啦可软呢,哄一下抱一下就化了。”

当时的曾一建不谙世事更不懂男女情事,心里颇觉惊奇:女人的心干吗这么容易化?

初中三年级的他就有了初吻,那个年代的很多男生还没开悟呢,曾一建已体验了女人的舌尖之妙以及少女的体香是何等让人沉醉。

当上老板后,他有充足的御女条件,他体验了诸多不同的女人。

但像莫清瑶这样亭亭玉立肤如凝脂又有艺术细胞又有性格的女子,他还没降服过。

莫清瑶算不得高雅,只有初中文化,但她一开口总能把曾一建镇住,真是一物降一物。

卢飞的问话恍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把曾一建敲醒了。他意识到他把莫清瑶像月亮一样供起来了,他得把她放下来,放低,低于他的视线,他才能伸手捞月亮。

想着,他向卢飞诉苦道:“我说老弟啊,你说的是哪门子媒,人家对俺不感兴趣哟,冷热不吃,咸淡不受,说句难听的话是狗咬刺猬难下牙呀!”

卢飞乐了:“把你初中三年级的本事拿出来不就成了?”

“咱不是流氓,至少也要人家对你有点儿意思嘛。”

“你咋知道人家对你没意思?”卢飞问。

“哎呦喂,我早不是瓜蛋子了,还看不出来?”

“那可不一定,”卢飞道,“女人心海底针,你还不懂吗?越矜持的女人往往内心越渴念,过于自尊是她们的最大障碍,这类人往往留下终身遗憾……不说了,你比我懂多了……你是不是顾虑太多了?”

这话正中曾一建下怀,他借势激将卢飞道:“你介绍的,我哪敢乱来啊?你帮我说说话呗,我准备过两天请她逛逛公园,给她买个戒指或项链——现在还不敢谈求婚,算是答谢,我被盗的手机近十万块呢,不好好报答一下说不过去呀。”

“说得好,难得你有几分真性情,这个话我一定带到。”挂了电话,卢飞想着莫清瑶对曾一建被盗一事何以淡然地不跟他说?

是估摸着曾一建会告诉他,还是她城府深能藏事?

怎么想,莫清瑶的举动都不像24岁的人能稳得住的。

这晚,临近打烊时卢飞把莫清瑶叫到办公室,寒喧几句后把话题扯到曾一建身上:

“我听他说你对他很冷淡,原因我就不问了,男女感情之事勉强不得。我只谈一点个人看法。

我结婚4年了,算是过来人了。有句很俗滥的话‘结婚是爱情的坟墓’,咱都知道。

我现在以过来人的身份谈谈个人感悟,这话没错。但是,在坟墓外面,我们不一定是金子;在坟墓里面,我们也不一定是石头。

如果能让坟墓闪闪发光,结婚永远都不是悲剧。”

“可是,石头怎么能发光呢?”莫清瑶迷惑不解。

“远古时代没有火,先人们用火石取火。火石相撞才会产生火花,有了火花自然就有了光。”

莫清瑶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她对卢飞的话向来信服。她正在琢磨,卢飞又说:

“过两天曾一建说请你逛逛公园散散心,他决定买个戒指送给你。”

“我不要。”莫清瑶立即打断。

“你看你,别这么快做决定嘛。他说了,不算求婚是答谢,再怎么着他被盗的手机价值近十万呢。

现在的金价200多一点一克,就算买个十克的,也不过两千多块嘛,花这点小钱还不是应该的?”

“可是,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莫清瑶分辩道。

“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听得出他是一片真诚,你立了功,也要给人家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可是……”

卢飞做了个手势打断了莫清瑶:“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吧。我这个发小是谈过几次恋爱,但他人不坏,等结了婚就收心了。

再说了,他现在混的有这个样,你也应该实际些,为家庭着想。”卢飞说完站起了身。

莫清瑶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向卢飞道了声谢。

卢飞今天和她的谈话态度完全是领导式的训话,给她以距离上的疏离感,好比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向办公人员咨询,办公人员只是用秉公办事的态度三两句就结束了谈话,那剩余的问题像没有点燃的炮仗,望着空中炸开的花花绿绿的纸屑惆怅无着。

回家的路上,莫清瑶回味着卢飞的话。火石,相撞……她并不是没有撞过,但没有激情的相撞有什么意思?

是不是自己太轴了?或许卢飞说得对,曾一建要是结了婚可能就收心了……

她耳边想起莫文蔚的《单人房双人床》:

你的目光锁在某个地方

你的倔强是一道墙内心不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