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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余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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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望京扔来的是一副蓝牙耳机包装盒。

席烟才想起来她前段时间从官网网购的耳机。

别的购物app她早把地址改了,买耳机的时候实在官网,店里事情一打岔,结果就忘了。

梁慎川给席烟拿完蛋糕就被梁母叫走,怕是要说和舒家有关的事,薄望京也不见人影。这种聚会来的人一多,就失去了本身的主题,恭贺一声生日快乐,都是场面话。

闹了刚才那一出,不少人来敬席烟酒,面上带着笑,实则各个都在看戏。

薄望京以前从没在外人面前说过她一句不是,刚才嘲讽她粗心才是实实在在的私底下相处模式。

席烟觉得没什么,围观群众就不一样了,仿佛将她想成被厌弃的怨妇,纷纷过来安慰,眼里探究的欲望藏也藏不住,巴不得她能落两滴眼泪,才好拿到其他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做做谈资。

毕竟在他们的心里,薄望京和她离婚,还可以有更年轻貌美的下一任,但席烟要想碰到比薄望京好的,就难了。

怎么可能不抱憾终身。

席烟几杯果汁下肚就想去洗手间,一楼人满了,她又急,应侍生给她指了个花园转角的位置。

花园空气很好,席烟从洗手间出来后随便转了转,瞧见回廊上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薄望京和应嘉敏。

她耐不住好奇贴上去偷听。

应嘉敏带了哭腔在哀求,“姐姐救过您,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别让助理把截图发给舒彦,求您了。”

“不明白谁给你的胆子,拉架拉到我头上。”薄望京语气淡淡的,看都懒得看她,从旁边走过。

应嘉敏怕到极点反而生出了胆子,追上去拦住他不让走,“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在外人面前说您和席烟的事儿了,您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就躲得远远儿的,成么?”

席烟冷不丁听到自己名字,往前探了探,对他们聊的内容越发感兴趣。

舒畅曾经和她聊过应嘉敏这个小姑娘,人不大,男朋友不带断的,很会撩,以前同时养过十几条鱼,能让人知道对方的存在后还对她死心塌地,是个能人。

遇到舒彦之后像被下了降头似的,收了心,一交往就把前任和暧昧对象删了个干净。但舒家不怎么喜欢她。

舒彦也是个没骨头的,表面上和应嘉敏好着,背地却答应去相亲。

应嘉敏发现过一次,和舒彦吵翻了天,据说当晚就跑夜店嗨,后来不知怎么弄的又和好了,黏糊得不行。

根据女人的第六感,席烟猜测应嘉敏应该是有什么桃花把柄落薄望京手上了,不然不会提到舒彦。

但她从来不知道,应嘉荟居然救过薄望京,薄家从没人提,俩人共同好友也从来没说过。

席烟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两人站到她跟前都没发现。

花园里灯不太亮,席烟抬头猛地看到薄望京,心脏几乎跳停,两手捂住嘴巴这才没叫出声。

应嘉敏还在哭,楚楚可怜地看了眼席烟和薄望京,没有寒暄和唇枪舌剑的心情,哭得小声了些,坐在石头上,也不顾脏不脏,继续掉眼泪。

席烟觉得和薄望京四目相对的场面称得上难堪,事实上只是她单方面的狼狈,薄望京自始至终都是冷淡地看着她。

席烟缓了一阵,见他们没继续的意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拍拍手抬脚离开。

薄望京不高不低说了句,“在厅子里吵得跟斗鸡似的,在这里成哑巴了?”

席烟转身正要回怼,撞进他寒津津的眸子里。

外面是无边夜色,他俊美的轮廓沉在夜幕中,只剩下清透的眸子反射路灯的光,竟有几分邪性。

他在不满。

席烟隐隐感觉不满的内容应该与大厅里说的话有关,但她参不透,也懒得参。

饶是她不在乎他的情绪,奈何薄望京压迫感实在太强。

席烟脊背爬上些冷汗,一口谩骂的词淹没在嘴里,往后退了退,温声解释:“这不是你在教训么,还需要我说什么。”

她言辞不乏讨好,仿佛他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薄望京气场舒朗了些,竟好脾气地与她商讨,“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罚她比较好。”

席烟有种幻觉,不管她现在说出什么惨绝人寰的惩罚方式,薄望京都会替她做到,无论如何,这样的薄望京有些陌生。

她不想呆在这里太久,思索片刻,便说:“要不那些所谓的截图先押着,这样她以后也不敢胡作非为。至于其他的么……之前她在我身上没讨到好处,以后绕着我点走就行,算扯平了。”

应嘉敏一颗心落地,哭得却更厉害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委屈。

她真心真意在席烟面前低了头,抽抽噎噎地说:“对不起。”

她好似怕薄望京反悔,道完歉立马边擦眼泪边往后走,还十分有礼貌地挥了挥手。

假山后面只剩下两个人,偶有风路过,嗡嗡作响。

薄望京眼眸轻飘飘地带向席烟细长笔直的腿,慢条斯理地吐字:“说话的时候站定了便站定了,别往后退,好在我知道你个什么性子,不然还以为你怕我。”

席烟一根弦绷起来,却是真不敢往后退了,假装看一眼手机,嘿嘿笑了声,“哪能啊,大家都是体面人,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是吧,我怕你做什么?”

说完她怕人不信,又补了一句:“风大,我冷,躲风呢。”

她晃了晃屏幕,“时间不早了,先走了,拜拜,你也快些回去吧。”

薄望京“嗯”了声,侧开让她走。

席烟闻到熟悉的冷檀香,往日觉着这香安心又令人着迷,今日里混着冷空气,闻着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头也不敢回,捂着双臂一路小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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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畅和梁慎川被关在家里不知道忙什么,席烟找人聊天一个比一个回的慢。

元旦过去没几天,“长堤”旁边空着的铺子揭了幕,是家连锁酸奶冰淇淋店。店铺不大,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然而庙小风大,顾客天天排队排到电梯口,席烟在吧台托着下巴连连叹气,羡慕不来。

长堤新来的服务员是个圆头圆脑的小姑娘,叫朱小麦,来应聘时不问薪资和待遇,巴巴儿地盯着菜单问:“以后可以让同事给我特调吗?”

席烟笑着答她:“好说,管够。”

朱小麦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席烟放下手机看过去。

朱小麦指指外面,悄声细语地说:“一姑娘坐位置上哭了,我需要做什么吗?还是当没瞧见?”

席烟担心是食材或者其他的状况,起身出去看。

看到来人,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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