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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薛绵很难理清她和凌逸尘的关系。
她和他,既不像和安可那样,从彼此陌生到互帮互助,成为朋友,也不像对顾淮那样,单方面的喜欢和心动,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单恋。
回想过往,薛绵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有种孤寂和凄凉的意味:“很难描述。”
“让我感动的时候,会觉得有他在真好,惹我生气的时候,也是真的想揍他,但到了最后,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只能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下定决心才行。”
“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对他,似乎有种模糊了界限的亲近感,比对旁人更加宽容。”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其他人。
也正因为如此特别,才会在得知凌逸尘拿她当宠物看待时,充满难过和悲伤。
再喜欢的宠物,也不可能取得和主人平等对话的地位,就像凌逸尘想进她的房间就进,想在床边看她睡觉就看,根本不过问她的想法。
因为,没有人会觉得,偷看小喵咪的睡颜,是一种不礼貌、不尊重的行为。
瞧着薛绵的神情,金小姐能体会到她正沉浸在某些情绪里,而这部分情绪,她目前并不打算分享。
“有什么具体的事吗?挑你想讲的就行。”
闻言,薛绵眼神微讶,她还以为金小姐会让自己全说出来,毕竟信息了解得越多,判断也就越准确。
“你又不是审问室里的犯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才是正常且普遍的现象。”金小姐朝薛绵一笑,既是友好,也是让薛绵放宽心。
何况,她向来不喜欢打着心理疏导的名义,强迫别人全盘托出,这并不会起到解压的效果。
薛绵抿了抿唇,很奇怪,哪怕是说顾淮的事,她也能尽量公正客观,但是,谈及凌逸尘,她却开始有选择性的隐藏。
那些曾经亲密的举动,床上的共枕,肢体的接触,以及凌逸尘把她当宠物的想法,薛绵选择闭口不谈,讲得更多的是,她、凌逸尘还有富叔在场时的事。
“是这样啊,”金小姐点点头,好像能理解薛绵的一些举动,“根据你说的这些事来看,你很有可能是将富叔、凌逸尘视为家人。”
不过,这个论断,仅限于她说出来的这部分。
“家人?!”薛绵睁大双眼,她竟然觉得他们是家人?怎么会?!
一瞬间想疑惑和震惊后,薛绵很快释然。
记忆里,能称为和家人之间的相处回忆,几乎没有,并且和家人相处应该是什么样子,薛绵的认知,更多的是来自同学的作文和网络上的段子。
“金小姐,我没有和家人相处的经验,所以辨别不出来,也许是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是他们?”
无论是身份差距,还是过往经历,她都不太相信,她会对凌逸尘产生类似家人的错觉。
金小姐只是轻轻笑笑:“薛绵,人不会因为没有体验过亲情,就失去对亲情的需求,一般来说,这会导致两种极端,一种对亲情极度渴求,一种对亲情极度忽视。”
“但不管是哪种,遇到能让他们将类似情感,进行投射的人时,亲情便理所当然萌芽,至少单箭头的亲情会出现。”
“不同的人选择投射对象的标准不一,至于你的标准,以我对你的了解,不会是你所惊讶的身份地位,应该是某种情绪上的回应。”
薛绵收回视线,默默思考,情绪上的回应吗?
不过,这样似乎能说得通很多事情,比如脱离雇佣关系后,依然对凌逸尘很有耐心;打到辩论赛决赛时,想邀请他们去看自己上场;放寒假,自然想着来看看他们……
越想越觉得金小姐说得很有道理,莫非,她真的是单箭头把他们当成家人?
所以,凌逸尘单箭头把她当宠物时,她才有奇怪感,还反复确认是不是恋爱,即便得到否定答案,还能神奇地将这份关系维持下去。
因为,从某种积极意义上,宠物也是家庭成员之一,算是一种没搭上脑回路的双向奔赴?
只是,她很确定,她不需要也不想有个主人,明白之后,注定和他成为不了家人。
金小姐话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表情严肃了些:“薛绵,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挺缺爱,可你又涉世未深,经历尚浅,我很担心像你这样的小姑娘。”
薛绵回过神,瞧着金小姐不明所以,思路还没有走回来:“担心?担心什么?”
“唉,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外貌、性格、为人处事、包括对你的爱意等等,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好到无可指摘,像是灵魂伴侣般契合的话——”
回想她的前言,薛绵狐疑地回了一句:“金小姐,你想说的,应该不是让我抓紧他吧?”
“还抓紧,跑都来不及,这是杀猪盘!”
金小姐神色认真,那些坏人最喜欢朝薛绵这样缺爱,又没有什么经验的女孩下手,太好拿捏。
薛绵:……杀她这只没什么钱的猪?
“老实说,金小姐,我认为他不太可能成功,因为从他问我要第一笔钱时,我就会拉黑他。”
再完美的滤镜,也别想让她养小白脸,她养自己都不容易。
“每一个被骗的人,都相信自己不会被骗,总之,你记住我这句话就好,多点警惕心不是坏事。”
这次薛绵乖乖点头,每个对她释放善意和关心的人,她都打从心底感谢。
金小姐摸摸她的头,然后站起身告别:“那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凌逸尘的病房转转,估计也快醒了。”
醒了?
薛绵错愕,难道凌逸尘是昏迷状态?为什么?和进度增加有关吗?
她醒来大哭一场后,该做的事一件不少,凌逸尘加了百分之十,凌疏墨加了百分之一。
只是她刚醒,各种情感交杂,思绪纷乱,而且一深度用脑就头痛难忍,索性想等身体恢复了再琢磨。
现在,薛绵到底没忍住,手指拉着金小姐欲走的衣角:“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