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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奚城多山没有城墙,只几座村落堆积起来,每个村落都有一个小中心,乌鸡楼就算其中的一个中心,几个村落远远近近地连接着,形成了辟奚城。
李花生说,要去的地方叫义德村,那个村子的人多些,自然也就热闹,只是离主城远一点,要去的话需翻山路。
一眼不尽的山野上是道不出的荒芜,远处嶙峋山壁,脚下杂草丛生,山坳里四下茫茫,只有一条蜿蜒小路。
李花生会站在小路上骄傲地告诉千叶,这条路是她蹚出来的。
除了千叶带着寒朝和霜石,李花生带着昨日在大堂迎门接待的叫红豆的女子。
千叶和花生走在前头说笑,聊起旧事笑谈间合不拢嘴,这三人跟在身后气氛差到极点,互相都看不顺眼。
路面不平偶有碎石,一个不小心就会绊倒,李花生脚下一滑没有站稳,人就要跌出去。
千叶眼疾手快将人扶起来,渐渐两个人越走越近。
霜石不住打量着,看得出李花生对千叶的感觉很不一般,想转头问问寒朝,才发现公子的脸快拧成一坨烂泥。
叫红豆的女子今日也是素装打扮,长衫长裙不掩媚气,她也和霜石一样没懂姐姐的反常,暗暗嘀咕了一声。
“难道姐姐与这人很相熟吗,以前未听她提过呢。”
霜石傲慢地接过话,鄙夷道,
“哼,俺们千叶公子生的俊俏,是个姑娘都要往上贴,有什么稀奇的?”
红豆没让,反击道,“哟,谁家的水桶竟开口说话了?
千叶公子是生的很好,但我姐姐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这男人的心思啊,谁知道呢?”
霜石有点炸,“你说什么呢!千叶公子光明坦荡,从不瞧风尘女子,你少血口污蔑!”
“先血口污蔑人的难道不是你吗!张口就辱我姐姐,真后悔昨日没给你剁了!”
“剁啊,你现在剁,来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生生吵了起来,吵到激动处,霜石没忍住朝人推了一把,红豆跌坐在地上,脚腕被石头的利锋处割伤,落了几滴血。
千叶回头听到动静,只见霜石哑口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责备的语气道,
“霜石你做什么呢?还不快将人扶起来给人道歉?”
霜石听话,伸出厚手掌到红豆身前,歉疚道,
“俺错了,俺不该跟你这女子一般见识。”
红豆不理霜石的好意,一把撇开霜石的手,“走开!”
而后,颤颤地站起身来,咬着牙坚持走。
可是脚上的伤口还是痛的,不一会儿就肿了,人也走不快。
霜石看着她一点点落下,心上又多几分愧疚,眼看千叶他们走得快没影了,又一次对红豆伸出了手来。
“俺给你道歉,不该推你,不该说你姐姐,你你不介意的话,俺可以背你。”
霜石是诚心地道歉,红豆也知其心意,态度一软下来鼻子就爱酸了,不知是不是脚上太疼了,还是头一次被男人心疼过。
搭过了手,霜石背过身将人背起来,绵软的胸部贴在背上时红晕从脸颊泛到耳根,双手不敢扶姑娘的腿只得攥紧了手心。
红豆瞧他紧张的模样便笑他,“狗男人,你抖什么,没碰过女人?”
霜石咽下一口唾沫,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加紧脚下的步伐追赶千叶而去。
穿过一片狭长的与人齐高的玉米地,拨开高叶瞧见山下一排排挨着的石墙草屋,环着一条盥洗的清河,这就是义德村了。
瞧这草屋的数量,这个村子应不下几百人丁,可空落落的街道不见炊烟也鲜少有人,莫名有一种悲绝的窒息感,压得死气沉沉的。
千叶望着村子喃喃,“这个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李花生见惯了,淡漠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却有一种久违的喜悦,这个喜悦是恶性的,甚至是狠毒的。
“进去看看吧,千叶。”
千叶应了声,随着李花生往下走。
村口有个被风雨吹旧的牌子,上面印着斑驳的三个字“义德村”。
村子里多处房屋破损难补,杂草生了满院,已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李花生朝前一指,“这只是村口一隅,里面还有东西呢。”
千叶有太多疑惑,不禁问李花生,
“看痕迹这里也曾温足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此地这样荒败呢?”
李花生问他,“你以前没来过这里吧?”
“没有。”
李花生低头浅浅笑着,大概在想什么久远的事,顿了会儿苦笑道,“你应该来的。”
“嗯?这是何意?”
李花生不答话,只拉着千叶一直往前走。
村子里面稍稍开阔些,也有了些许人烟味道,有的屋子门前靠墙边砌了个比人高的草棚子,棚子门上挂着帘子,将里面遮得透不进一丝光亮。
随便找了个草棚子,李花生问千叶,
“你猜猜这是什么?猜对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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