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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五跪在地上哭求道,“陛下有难,陛下有难啊!李云霆发兵逼宫,将陛下围困在永延殿中,奴才拼死冲出报信,还请太子立刻去营救啊!”
“什么!”
李云霆大惊,忽得站起身来,“李云霆好大胆子!福海,你立刻召集东宫府兵婢奴,随我一起去永延殿!”
福海忙道,“可东宫可用之用加之不足三百人,且战力有限,如何能和李将军的军队抗衡?”
“管不了许多,父皇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李承烨说完便去取盔甲,突然手中一顿,似是想到什么,可不管是什么,眼前情况危急来不及去想去耽搁。
永延殿门口,李承烨率军而出却见不到一兵一卒,刚觉察出异样,突然从黑暗处涌出无数军兵将其团团围住。
李云霆身着金甲骑站在殿前高阶之上,遥遥漠视着李承烨,眼中无半分对太子的敬重。
李承烨拔剑对着李云霆,“李云霆,你好大胆子竟敢谋反!我且问你,我父皇何在?!”
永延殿的殿门打开,晋帝在房营的协扶下缓缓走出,李云霆退身为晋帝让路,他就在那台阶上,垂着眼高高俯视着阶下的皇长子。
李承烨忙跪下身,东宫三百府兵齐齐跪地,见晋帝安然无恙,李承烨松了一口气。
“孩儿救驾来迟,父皇身体可有损伤?”
房营抿了抿嘴,掩着心中悲痛上前一步道,
“太子逼宫造反事实已定,罪大恶极天地不容,造反宫人府兵全部就地处死,李承烨褫夺皇太子之位,就地处以灌刑!”
李承烨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手中的剑没有握稳“咣当”一声落在地上,身后的府兵们纷纷细簌求饶,李承烨只觉一阵恍惚,直到双手被绑住,整个人被死死摁在地上。
“父皇!儿臣没有谋反,请父皇相信儿臣!”
“父皇不要听信李云霆谗言,儿臣是听闻李云霆要加害父皇特地来救驾的,父皇!”
“东宫只有三百府兵,请父皇细想,儿臣若要谋反怎会只带三百人呢,别说进入永延殿,怕是正清大殿的门口都进不去”
李承烨一顿,对,三百人,连正清大殿的门都进不去,他却一路无阻进入永延殿中,这是有意为之的计谋,目的就是让自己顺利走进这圈套之中。
李承烨连连哭求辩解,晋帝冷眼相对毫不动容。
李承烨想起夏云轻的话,如今他终于理解了他曾嗤之以鼻的劝告,可是为时已晚,滚烫的锡液已端来,汩汩细流从头顶浇至全身。
李承烨至死不敢相信自己的忠孝会换得皇帝的杀心,晚空的殿堂下,随风飘着李承烨颤抖的声音。
“父皇何至于此呢”
第二天将明,李承烨造反被处死的事传遍庆安城,听闻李承烨已被锡液筑成锡像,以悔罪的跪姿被丢进城外乱葬岗,无牌无位无灵。
夏云轻呆坐在摊位上,虽只有一面之缘,心中却为其悲落。
这世上若是人贤便能当皇帝,那这世上便有千千万万的皇帝,历史的书篇上也不会尽是斑斑的血迹了。
这可能就是命吧,这是李承烨的命,是晋国的命。
遥遥走来一年轻人,身子有点瘦弱,锦缎衣冠遮住脸,眼睛有些哭红,他抱着一把琴走到夏云轻的摊子前。
“请问店家,这三个木刻如何卖?”
这个声音有些细,夏云轻猜这大抵是个阉人,却也从容地回道,“十两一只,买一赠二。”
那年轻人又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夏。”
“小的名为海福,受我家主子之意,将这绮绿古琴带来赠与先生。”
夏云轻不解,问,“你家主子是何人?”
海福没有答话,只将古琴递了过来,夏云轻触碰到古琴的一刻指尖像是触了针尖般刺痛,他想起了李承烨的脸,和那时他说,先生竟通音律。
夏云轻接过古琴,眼底有一点泛红,心中明知却心存侥幸地问海福,
“古琴如此贵重,夏某想当面拜谢你家主子,不知方便否?”
海福痛苦地轻摇头,他双手握在胸前拜别。
“主子还在城外等我,海福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突然胸口处一阵炸疼,夏云轻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才缓解,身子差点没有站稳。
星沉在身边连忙将人扶住,他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懂先生为何事悲伤。
“先生,你怎么了?”
夏云轻苦笑一声,望着海福地背影道。
“星沉,你知道锡液有多热吗?”
“什么?”
“二百三十二,二百三十二度,一定很疼。”
夏云轻抱着琴,拨弦挽一首别离,曲调铿锵不屈,以慰在天之灵。
但愿来世,一生顺遂,抱得胸中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