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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在吟唱?”
房营朝那歌声的方向看了一眼,隐隐能瞧见一个身形,但被绿丛花簇遮住,瞧不清楚。他回,“回陛下,可能是宫里哪位娘娘吧。”
“去看看吧。”
房营扶着晋帝缓步而去,尹屹澜无法只得跟在后头。
玉树琼花之下,一个天仙般的美人翩然起舞,片片花瓣迎风而伴,身姿绰约一面惊鸿,连天上的鸟儿花上的蝴蝶也萦绕在旁,仿佛被其花容倾倒。
坐在秋千上玩耍的灵犀最先瞧见,忙上前给晋帝行礼,那姑娘听见了也立刻停下舞蹈去给晋帝行礼,只是抬头对上尹屹澜的眼睛时,她突然愣了。
尹屹澜也愣住,心中满是震惊,他不明白,为什么紫苏会在御花园。
灵犀先道,“父皇恕罪,这是女儿在民间的朋友,她想看御花园我便将她带来了,女儿知错了。”
晋帝盯着紫苏看,他听不见灵犀的话,眼里流露出几分对美色的贪婪,他问紫苏,“你叫什么名字?”
紫苏恭敬地回道,“小女名叫紫苏。”
“芳龄几何?”
“回陛下,今年十七岁了。”
“你那支舞甚美,朕心甚悦,可想要什么赏赐?”
紫苏忙跪下身行个大礼,恳求着,“陛下若喜欢紫苏可天天舞给陛下看,紫苏只求一件事,请陛下放了言无缺大人吧,他是被冤枉的!”
这个女子看似柔弱实则怀有目的,晋帝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
他没有说话,帝王的沉默犹如雷鸣,紫苏也察觉到了,身子微微抖了起来。
晋帝问紫苏,“你是言无缺的人?”
紫苏回,“是,民女多年前在外流落,幸而遇见言大人收留才活下来,民女一直将大人当作半个父亲般感激。”
“言府的人啊,”晋帝转头问尹屹澜,“这女子尹卿可认得?”
尹屹澜俯首回答,“回陛下,微臣认得。”
“哦,认得啊。”
晋帝又将话锋转向紫苏,“紫苏姑娘,可喜欢海棠花啊?”
紫苏听不懂晋帝的意思,兜兜绕绕不知所指,只得老实回答,“民女分不清花的名字,是花都喜欢的。”
“朕有一片海棠园,前阵子海棠花烂在泥里就连根拔了,如今空着,依你见,可有什么值得种的?”
“我”
“那就种紫苏吧,正好衬得姑娘的美貌,即日起海棠轩更名紫苏轩,那地方朕就赐给你,如何啊?”
晋帝此言便是要紫苏进宫为妃了,尹屹澜身体猛然一抖,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跪下了,他就在晋帝脚边,期期艾艾着,
“启禀陛下,臣,臣听闻,紫苏姑娘,她已订了亲了”
晋帝鄙夷地看了尹屹澜一眼,又看着发冷的紫苏,便问,
“紫苏姑娘,尹卿说的可是实情?”
紫苏有些发懵,眼神四下飘着,飘向了尹屹澜,尹屹澜眼睛微红,就当是求她,不要答应晋帝,不要进宫做妃。
“回陛下,尹大人所言并非实情,可能是尹大人他误会了。”
紫苏一头叩下,眼角的泪落地,“感谢陛下垂爱,紫苏谢恩!”
尹屹澜听见耳边轰鸣,大脑一片空白。
晋帝十分满意这个回答,他吩咐房营道,“立即叫下人将紫苏轩收拾出来,该添置的一应物品全部备齐,今夜紫苏姑娘就住进去吧。”
紫苏忙问,“那言大人的事?”
晋帝俯身抬起紫苏的脸,“言无缺的事,今晚朕去找你谈。”
晋帝边轻抚紫苏的脸,边对其他人道,“这天快黑了,没什么事尹卿就送灵儿回去吧。”
一直发愣的灵犀这才回过神,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晋帝威压之下没有说不的权力。
灵犀草草拜别,拉着死了一般的尹屹澜,将人左推右拽拉出了御花园。
沉默着出了宫门,尹屹澜心里疼的厉害,仿佛五脏六腑都裂开,突然眼前一黑,尹屹澜跪倒在地上,额头边上青筋暴起,脸色发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灵犀懂他的苦处,将人扶了起来,劝慰道,
“尹大人,事已至此不要过度忧心,这是紫苏自己选的路,从此荣华富贵傍身,是女子最好的结局了。”
尹屹澜摇晃着站起身,强忍着对灵犀道,“谢公主关心,尹某没事。”说着,面如死灰般地分道而行。
灵犀看着那背影也微微红了眼,两个人明明都有情,到最后却迎来这种结局。
最怕不是糊涂的误会着,而是清醒的选择,是深思熟虑后的舍弃。
踏着最后一片黄昏,灵犀回到公主府,刚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院子里站着很多刑慎司的府兵。
宋青鸢坐在石椅上,瞧见了灵犀,便恭敬上前,
“下官宋青鸢,见过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