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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上的庄稼已经全部收割了,显得有些光秃秃的,十六的月亮让大家赶路倒是方便了许多,但也增加了暴露行迹的风险。为了稳妥起见,突击的队伍稍微绕远了一点,借着秸秆垛子、树林和沟渠的掩护,顺利走完前面的行程。
越过从机场东北角延伸往阳明堡镇的公路,鲁逸守身边就只剩下1小队和9连了,随后就到达了事先侦察好的一大片树林灌木后面,站起来能远远看见机场的指挥塔台,伏低身子又可以完全隐蔽。
这样猫着腰潜行好几里地也挺累人的,鲁逸守找了个低处的土坎坐下,拿出水壶抿了两口,这才对身边人说道:“清点一下人数”。
“是”。命令传下去了,田野里传来一阵低抑的报数声,由班到排,逐级报了上来。
“鲁先生,1小队应到19人,全员到齐,没有掉队的”,小队长梁排长汇报。
“9连应到117人,全员到齐,没有掉队的”,刘连长汇报。
“那就好,开局第一步很顺利。不着急,时间还很宽裕”。
“嗯。鲁先生,借你的望远镜用一下,我看看敌人的动向”,刘连长开口问道。
“嗯,拿着。这次打好了,说不定望远镜就能配备到连里,嘿嘿”,鲁逸守从腰上的望远镜盒里掏了出来递过去。
这是日军最低端的九三式4倍望远镜,但通常也要中队长级别的军官才会配置的,没想到自己首战灭了鬼子的一个分队就能缴获一副,那家伙不是富二代就是哪个军官的小舅子,尼玛,还是个穷批富二代,就买个这破玩意。
“嘿嘿,那感情好”,刘连长也充满着期待,这次能够跟着鲁先生这队行动,全连上下都铆足了劲要来个大大的开门红,都是爬雪山过草地的老战士,个顶个的嗷嗷叫。
他端起望远镜稍稍站起来一点,再左右观察了一下机场方向,这镜子的夜间视野偏暗,不过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塔台顶部的一部探照灯一动不动的照向跑道方向,隔个三五分钟才会懒散地左右扫视一下,往外边扫射到铁丝网那儿也就掉头了,根本就没管区域之外的开阔地。
“一切正常,你要看一下吗?鲁先生”。
“嗯”,鲁逸守接过望远镜,主要观察塔台上控制探照灯的哨兵动向,看看他们的停留位置。过了有几分钟,这才把望远镜又递给刘连长,干脆还取下了镜盒一起交过去,“我暂时用不着了,你先拿着”。
“嗯”,刘连长他们初期是在外围掩护的,确实更需要望远镜。
“再相互检查一下头顶和背上的伪装,梁排,我们可以出发了。刘连,你们一会按计划行事”。
“是”。
月色之下,二十垛‘小草堆’悄然出现在田野上,慢慢地向前蠕动,不经意间根本察觉不到。
塔台上的探照灯又开始了例行的扫视,这些‘小草堆’立即全部停了下来,有的三五个靠在一块,有的前后错开,就算被照射到了也看不出什么规律。
经过漫长而沉闷的半个多小时后,1小队终于潜伏到了铁丝网边上,暂时没有动作,还是静静地趴伏在地上。
一只小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顺着肩膀爬上来,又从脖根爬到耳根这儿。鲁逸守憋忍不住,慢慢地挪动手臂,两指一捏,小虫爆浆了。
尼玛,什么时候才能混上一套特种部队专用的防虫服,或者弄点无气味的防虫喷雾剂也好。
“鲁先生,已经11点了”,身侧的梁排长悄声提醒道,这次出门,769团家当里 的几块手表都优先配给了几个突击小队长,统一时间发起进攻。
“好,开始行动”。
“是”,梁排长发出一个手势,两个草人就趴在铁丝网下边,慢悠悠地掏出铁钳,夹住一段铁丝网,再用毛巾包裹好钳头,使劲捏了下去,“吧嗒”一声闷响,铁丝网应声而断。
不一会,两个可供人弯腰通过的大缺口出现铁网篱墙上,1小队的战士匍匐通过,全部进入了机场内,躲在一堆空油桶后面。
远处,9连的战士们也开始往这边挪动了。
有句俗话叫做‘灯下黑’,进入了塔台附近区域之后,可供遮蔽身形的物体也多了,反而安全了不少。
塔台的楼下门口只有两个固定岗哨,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1小队的三个无声射手已经移动到射程之内,悄悄分配好了目标,玛塔和鲁逸守同时攻击左边这个,可汗卫士对付右边的那个。
顶楼上,两个操纵探照灯的小鬼子又出来摇动探照灯扫视了一轮,一切正常,平安无事啰,随即退了回去。
门口这儿,一个小鬼子掏出香烟,背着风向划燃了火柴点烟,另一个小鬼子朝着他嘟哝了两句,根本就没想到三支锋锐的箭矢已经对准了他们,鲁逸守通过系统命令三个人默契的同时射击,“囧”的一声弓弦响起,转瞬间就插在了他们的咽喉和心口上,力道强劲的箭矢全都射了一个对穿。
两个小鬼子本能地把手伸向脖子,徒劳地捂住伤口,却发不出一点声息,膝盖慢慢软下,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就再无动静了。
弓弦的震颤以及小鬼子倒下还是发出了一些声音的,就怕惊动了塔台里的其他小鬼子,鲁逸守和可汗卫士迅速地再次抽箭搭弓,警惕地戒备着瞄准了楼顶。
也许是楼层太高,也许是风声太响,楼上的小鬼子并没有被惊动,夜幕还是保持在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