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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喉咙发出一阵难以描述的腔调，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旁的小伙伴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聚过来拉我。
我惊魂未定，水中的人脸却是不见了！
只有那肥大影子，清晰的挺在水里。
这下，我更是怕到发抖。
这说明刚才我压根就不是眼花，而是这鬼东西就是在朝我挤眉弄眼！
“鬼走”
我哆嗦着，差点说不清话。
“怕什么，现在是大白天！”
三儿嘴硬，底气却也没嘴上说的那么足。
一旁，其他的小伙伴也没有我的经历，完全没有我这般恐惧。
所以，我的提议被否决了。
尸体显露出来，这里淹死人的事实已然坐定。
老头看到尸体，并没有急着打捞。
而是反身上岸，到妇人和老妈妈跟前抓起一大把火纸点燃，引到河边烧。
这一次，他十分沉默。
他手上粘带的水珠，浸湿部分火纸，到最后留下一点点小尾巴，带着袅袅青烟。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象。
是不是水底的小鬼，并不要使他的纸钱
烧完纸，老头又拾起他的麻绳，而后展开，取中间部位在自己的腰上缠了好些圈，裹得一齐。
然后，将绳子的两端盘在妇人和老妈妈身前，并开口叮嘱，
“边哭边烧纸，不要停。”
“哭的越惨越好，边哭边像平时那样唤他。”
“看到亲人的思念，听到熟悉的呼唤，他可能会上来的。”
“还有，待会我下去捞尸，一旦沉在水下不上来或是水鬼拖着麻绳往水里溜，立马拉住绳头，把我拽上来！”
这番嘱托，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相顾一视，可谓不寒而栗。
光天化日之下，水鬼真的就能把人拖进水里？
这老头的认真模样，分明不像假的。
加上昨晚我的经历，这会儿，每个小伙伴脊骨都凉飕飕的，完全感受不到太阳上来的灼热温度。
再加上妇人和老妈妈越加凄厉的哭喊声，别提多瘆人了。
惊惧间，老头已经下水。
这一会，水已经彻底清澈。
加上他轻手轻脚，尸体看的是一清二楚。
老头再度来到尸体旁边，深吸一口气，弓腰沉进水里向肿胀的尸体摸去。
可能它生前也是下河洗澡，尸体光溜溜的。
要是有衣服裹着，提着就能打捞了。
现在光滑一片，只能想法子硬捞上来。
很快，老头就找到合适的发力点，搂住了尸体的腰身。
有些滑稽的是，尸体吸了水，胀的好肥，他好险搂不过来。
我们一行人，是有惊惧，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紧靠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
活水流动下，老头和尸体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又不断晃动。
好像尸体活了过来，和他正在你拉我扯。
都说尸体是死沉死沉的，又吸水胀了老大，在岸上以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撼动的。
但在水里，借助水的浮力，弄到岸边还是不难的。
可老头在水下，一连几次用力，都没能将尸体翻动。
反倒是搅得河沙浑浊，将一人一尸都遮掩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里越加浑浊。
看那位置，老头分明是一动未动，毫无建树。
我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片浑浊，脑海中不由联想到昨晚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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