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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向窗，一下愣了。
一张大脸，紧贴在玻璃上，压得变形，正向屋内窥视。
我不禁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哭花了眼？
在抬眼看时，那张大脸已然缓缓起开，似要离去。
但它的的确确是一张脸，而不是我的错觉。
就是有点大，比得上土灶的大锅盖，门窗差点盛不下！
刹那间，我心中恐惧油然而生，压下的记忆中，那具臃肿尸体再度冒上眼前。
是那个水鬼？
它又找上我了？
它的脸怎地如此大？
思绪刚起，我妈的语气便严厉而不耐烦起来，
“有什么启发？”
“脸，一张大脸。”
我缩了缩头，有些害怕。
“啪！”
回应我的，是一记响亮。
“天要亮了，是不是照的窗户发白？”
“想到什么了？”
一个耳光，瞬间让我勇气大增。
我觉得，就算那家伙进来了，也得吃大逼兜。
这一刻，我妈可比那张脸可怕多了。
因为只要我答不上来，大逼兜可是实实在在抽在脸上的。
我的智商，在响亮耳光和又麻又热的脸蛋加持下飞速增长，
“白色，李白！”
“嗯，”
我妈有些满意，
“然后呢？”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
我顺利的将诗文背出，我妈高兴了，摸了摸被打红的脸，
“不错，不错。”
我欲哭无泪，经常挨揍的我已经习以为常。
但该有的傲娇依旧，于是我故意离她远些。
“再背一遍。”
我缩进被窝，背诵完毕，开始想着那张紧贴门窗的大脸。
奇怪，我妈为什么没有看到？
还有，它也太高大了。
虽然一时间我没有看清，不过依稀可辨它是弓腰向着房内窥视。
若是站直身形，怕是比两米二的门框还要高呢。
被窝里，暖暖的我有些犯懒。
不知觉，又一觉睡去。
醒来之时，除了我妈赏我的巴掌，我完全将那张大脸抛之脑后。
穿上小袄，吃完早饭，我便掏上年根没有放完鞭炮打算去找小伙伴们。
可惜，打算只能是打算。
在我妈“关爱”的目光下，我只能放下鞭炮，跟她学习写字。
我的字，写的真丑，到现在也丑。
而且极不认真，在田字格上，画出诡异的交织，连自己看了都头疼。
看得久了，我好像连字都不认识了。
它们彼此隔着远远近近的间隙，歪歪扭扭又连接一起，怎么看起来有鼻子有眼，满满的描绘出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