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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匣子打开,我也不困,左右刚才已经睡了一觉,就缠着我奶奶给我讲这些邪门的故事。
中间,我爷爷也会插几句嘴。
他和我奶不一样,说的鬼怪少了些,多的是常识或民俗。
比如,人之将死,该是什么状态,有什么表现。
死后,又有什么规矩,该怎样操办。
爷爷的原话,人到死前,额头的皱纹会平。
小腿、脚肿胀,发凉。
在一天或是半天前,会频繁起身看向门外。
这种行为,叫探路。
是为死后出门而准备,也有说是将死之人,看到的路和阳人完全不同。
他眼中的路已是阴间之路,所以觉得陌生,故而要多看。
当然,这种说法在我看来没有依据。
但在五年后,这些话都一一照应。
爷爷生命走到尽头时,确实频繁问我额头皱纹是否平了。
我知道平了,却一直告诉他没有。
他的脚确实又凉又肿,我一直给他挤压,希望他恢复原样。
我爷以为我只有十二岁,会说实话,但我就是撒了谎。
我天真的认为欺骗了他,就能欺骗我自己,就能欺骗命。
可命终归是命,不会因为我的谎言而延续。
两天后,爷爷频频看向门外。
口中念叨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上午,陆续有人来探望,晚上,便撒手离去。
阴历六月二十九,小进三十,连初一都没能捱过去。
五十八岁还是五十九岁,我记不清了,也不想记。
只知道前几年每每上坟,我总是坐在坟头嗷嗷大哭。
到后来,是默默流泪。
等到必须剃须时,只剩默然无言。
时间能冲散悲伤,其实是谎话。
它只能拉长人的成长,让你短暂的欺骗性忘却。
待你回忆起来,仍然会是那时的无助和绝望。
情感是人最珍贵的天赐,却也是人最残酷的诅咒。
回到秉烛夜谈的那晚,我缩在奶奶的怀里,另一边是强壮的爷爷,听着邪门的事儿,我一点也不怕。
也做梦都想不到,短短五年后爷爷便会逝去。
听着故事,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在醒来时,天已大亮,家里做了我最爱吃的手擀面条。
秃噜两大碗,三儿来找我了。
他鬼鬼祟祟,拉着我出了门,绕到我家屋后。
“怎么,神神叨叨的搞什么东西?”
我对他向来不客气,三儿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个东西,捧给我看。
我一瞥,不禁一声我日。
“三儿,你拿双破鞋做么的?”
三儿手捧的不是别物,正是一只鞋。
红色的鞋身,红的刺眼。
绿色的锈纹,蛇一样爬满。
小小的一只配着三儿的手,再加上他迷恋的眼神,别提多瘆人了。
“你哪捡的死人玩意?快扔了,晦气。”
我满脸嫌弃,伸手就要夺过来扔掉。
谁知道三儿更快,一把将鞋藏在身后。
“屁!”
“这可是我的定情信物!”
闻言,我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爆笑。
过家家,我们是常玩的。
别说学着电视里的定情信物,聘礼都下过,倒是弄个绣花鞋十分稀奇。
想了一圈,周围好像也没有小丫头能掏出这东西啊,除非是谁把家里奶奶小时候的老物件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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