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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挣脱舒服，忽的立起，而后凌空飘荡。
一阵阴风刮过，它夺门而出。
“哎呀跑了！”
我一声惊呼，姜玉林摆摆手，
“不跑我们怎么找小鬼丫？”
一听我就懂了，这是让它妈带我们找呢。
姜玉林不急不缓收拾印着鬼画符的黄纸，带好家伙什，顺便从袋子里掏出个手电筒。
又在三儿家扛个铁锨拿根铁撬，我们正式出发。
出门前，姜玉林顺手在堂屋门框和窗上贴了几道印好的黄纸，这才关上大门离开。
“干嘛贴黄纸啊，秀儿还会回来？”
我好奇的询问，姜玉林也不嫌我小，给我解释清楚，
“那倒不是。”
“你可知道，那些脏东西也是一党一党的出现。”
“秀儿在阳宅硬开了门，挤走了门神、灶王爷，那些小鬼小闹也能进家。”
“主要是防这些小东西，万一再给三儿魂摘走一两个，没主的野鬼那可难找了。”
说话间，他打开了手电筒。
那时候的手电，是铝壳的。
装着两颗一号电池，灯泡照出来的光是昏黄昏黄的。
那亮度，即使聚光，都差点比不上现在手机的闪光灯，更别说随着点亮的减少灯光会越来越暗了。
出去以后，我左看右看，黑乎乎的哪还有小人的踪迹？
“完了，跑远了。”
我小声嘀咕。
姜玉林则是笑我笨，
“听狗叫，就知道它走到哪了。”
我这才注意，村里的狗有一片叫的极凶。
“狗能感知到？”
“可以，不然半夜狗怎么会突然咬起来？当然是那些东西过境了。”
我不再说话，夹在两个大人中间向前追。
本来有些停歇的犬吠，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又开始新一轮的狂咬。
追了不到五分钟，我已经能看到前边隐隐飘得东西。
姜玉林用灯光一指，是张画着红色涂鸦的黄纸。
至于前边的稻草小人，则看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
我低声询问。
“正常的时候人当然看不见鬼。”
姜玉林没有多说，让我噤声，同时将手电关掉，就这样模模糊糊的追着黄纸，隔一段距离吊着。
我们很快就出了村子，一路向南。
我发现，这是向我们村的另一片老坟地去呢。
犬吠声抛在身后，慢慢平息。
夜，渐深了。
黑色越发浓重，连路两边的树都看不清。
只能看到模糊的黑影，在些许风中左右摇荡，张牙舞爪似的要扑下来。
我心里有点害怕，不由抓住了姜玉林的衣角。
“手里的铜钱，别松了，记着我说的话。”
他低声叮嘱，我又多了几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