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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大堂。
石季伦身着官服,坐在正堂,身姿挺拔,威严如神祇。
钱昶和一班衙役押着烂醉的假师爷进了大堂。
“跪下!”钱昶将假师爷丢在了地上。
假师爷满身酒气,嘴里含混不清:“你们狗胆包天,竟然敢抓我,我是县太爷的岳丈……”
啪!
钱昶给了他一杀威棒:“你一个小小的师爷,竟然狗胆包天,辱骂石大人!该打!”
当头挨了一棒,假师爷酒醒了一半,定睛一看,见石季伦坐在县令的位置上,再看看押着自己的衙役,不由得怒火中烧,指着石季伦道:“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当上县太爷的,竟然审我!你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是皇上钦点的修武县令,怎的就不能审你?”石季伦沉声问。
“皇上钦点的?”一个问得一本正经。
“不然呢?”一个答得漫不经心。
瞧石季伦那神态,假师爷以为他在撒谎,哈哈大笑起来:“你见过皇上吗?”
“何止见过,皇上的御宴我也吃过几遭。”
“你就吹吧!”假师爷表示不信。
“我石季伦从来都只靠事实说话,从来不吹。”他抬手,摘下束发的玉冠。
刹那,飘逸如墨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披散下来。
一个衙役啊了一声,大概是从未见有如此好看的头发。
钱昶也被惊到了,那长发,更衬得石大人潇洒不羁,俊美绝伦。
之前,他没怎么细看石大人的容貌,此刻一看,只觉那一张脸,就像出自天人之手精雕细刻,眉骨高耸,剑眉斜飞入鬓,眼尾上挑,鼻梁直挺,说不出的迷人心神。
别说女人了,他一个男人,都有些挪不开眼。
但见石大人手执玉冠,轻轻一摁,玉冠似有消息机关,吧嗒一声,弹开一个金扣。
石大人掰开金扣,从里面抽出一方明黄色锦缎,上面有字迹和印章。
“你看看这是什么?”石季伦将锦缎抖开让假师爷瞧。
“敕牒?你哪里来的?!”假师爷惊叫一声,大颗的汗珠从他油亮的脑壳渗了出来。
石季伦淡笑:“敕牒自然是皇上赐的。”
“皇上?”假师爷一时有些转不过弯。
忽然,他见了鬼似的望着石季伦:“你是真的石季伦?!”
石季伦笑:“难道还有假的石季伦?”
望着他那如雕刻般冷峻的五官,假师爷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可是,真的石季伦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要怪就怪你们的同伙办事不牢靠,我这不活得好好的。”石季伦将敕牒叠了起来,冷笑。
“不,绝不可能!”假师爷忽然叫起来,“魔女说她是在市集小摊上发现你的,你若是真的石季伦,为何到了修武县,不先来县衙,反而在卖簪花的小摊上买女人用的东西?”
假师爷觉得这件事极其不合常理,除非,除非魔女骗了他。
不等石季伦说话,他自己先做出了判断。
“贱人!”他吼叫起来,“一定是那贱人见你长得好,被你迷住了,才背叛了我!来人!把魔女给我抓来!”
他自己被人押着,却大吼大叫地要抓人。
这时,几个衙役押着那个中年女人和一群丫鬟进了大堂。
“老爷,魔女已经被他杀了!”中年女人大哭着说,她的头发似乎被火燎掉了一片,模样狼狈而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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