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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目光忽然有些呆滞。
这话，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她想起来了，是梦里！
打死婢女银瓶的那个夜晚，她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个三岁的小丫头对她说：“百合酥是我拿走的，我不过是不愿让你女儿死在石季伦手里，谁料你竟打死了婢女。这下，谁也救不了你女儿了。婢女也是爹娘生的，你打死了她，她的爹娘也会痛，他们无论如何也会让你体验这份痛的。”
梦醒之后，她以为是银瓶的鬼魂作怪。
却听金盆在哭诉鸣冤：“大人，我和我妹妹自幼失去父母，祖母年高，无力抚养我们，在我们八岁的时候，把我们卖给夫人做婢女，我们一直很听夫人的话，做事勤快，不能听的不听，不能看的不看，不该拿的绝不拿，那日，在路上，夫人的轿子里少了一个什么百合酥，夫人说那是皇后娘娘才能吃的点心，认定是我妹妹偷吃了，竟然将我妹妹活活给打死了！”
石季伦的心猛乍一沉，他想起了在那户人家，想起了那个小丫头抓到的秘制百合酥。
“可是七月十三的事情？”他问。
“不是，妹妹是中元夜被打死的。”金盆哭道。
石季伦沉声道：“那个秘制百合酥是七月十三被偷的，偷东西的人不是你妹妹。”
话音刚落，中年女人惊道：“大人如何知晓！”
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显然是吓得不轻。
那晚，因为少了一个百合酥打死了婢女银瓶，因为，当日是银瓶负责打扫她的轿子的。
谁料隔天早晨，魔女说那百合酥十三日下午就少了一个的。
冤枉了人又打死了人，一直是她的心病。
此时听见石季伦说出真相，怎能不惊不怕？
石季伦看着她，眸光深不可测：“其实，你们这些年来搜刮的财宝藏在哪里，我也是知道的，但是，我让你说出来，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既会，否则，你死了，在冥界也是会被定罪的。”
此言一出，中年女人的心理防线彻底溃散，不住磕头道：“大人，您是神仙，我什么都说。”
“慢着。”石季伦却制止了她。
他看了一眼所有的衙役和丫鬟，转身坐回了中堂的位置。
“只一个小小的点心，你就要了一个丫鬟的命。”他的声音满含着痛惜。
“那是皇宫的点心。”中年女人低声道。
“皇宫的点心不也是点心吗，难道它比人的性命还金贵？！”威严冷冽的声音，满含着肃杀之气。
中年女人哆嗦一下，不敢再说什么。
石季伦盯着她，忽然，女人的脸变成了另一张脸，那是大太太的脸，那个说婢女的命不值一两胡椒的女人！
“你会写字吗？”他问女人。
“会的。”
“把你们藏赃物的地点写下来。”石季伦道。
钱昶迅速找出笔和纸递给中年女人。
女人拿起笔准备写。
刘振兴伸着脖子想要看写的是什么，被钱昶推了开。
“这个是咱们当差的能看的？”
“怎么不能看？财宝多，大人搬不动，还不得咱们帮着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