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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季伦坐在堂上,嫌厌地睨了一眼王员外的小妾:“这案子,你既然能审,又何必告到公堂?”
那小妾跪着说:“我说是丫鬟偷了我的钥匙,可这些贱婢没有一个承认的,老爷只好报官,让官家审问。”
又威胁那些丫鬟:“你们还不快承认了,不然,大人一会儿可要对你们用刑!”
众丫鬟都大呼冤枉。
王小妾竖着眉毛:“一个个的贱蹄子,不打你们还不承认,大人,快打她们!”
石季伦点头,对李二说:“先打她。”
李二走过去对王小妾说:“往这儿跪,不然板子不好舒展。”
“为什么打我?失窃的可是我呀!”王小妾尖叫,“大人,您搞错了吧?我丢了东西,竟然打我?难道我自己偷自己的?”
王员外也大呼:“不可!”
石季伦道:“王员外,你焉知你的如夫人没有监守自盗?”
王员外忙不迭地对石季伦施礼:“不可能,那些金子和金蟾都是我送给小娴的,她怎么可能自己偷自己的?况且,小老儿这位夫人,品貌俱佳,绝不会做那种鸡鸣狗盗之事。”
“是啊,我怎么可能自己偷自己的?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王小妾匍匐过去,抱住了王员外的腿。
王员外慌忙推开她:“你放心,石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心中则暗暗咒骂:蠢女人,这个时候,你不求大人做主,竟然求我!
被王员外推开,王小妾忽然大哭起来:“我好苦啊,东西被人偷了还要用刑,大人啊,没见过这样审案子的,您打我,就不怕屈打成招吗?”
一边的钱昶听了攥紧了拳头,这女人的嘴真够刁的,之前还说人是贱骨头,不打不招,现在要打她了,又说什么屈打成招。
石季伦也皱了眉,他已然看出这个王小妾有问题,可对方伶牙俐齿的,若是打她,她招了,也会说是他滥用刑罚。
正无可解时,却见绿珠抱着个盒子走进大堂。
金盆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拉扯绿珠:“大人审案子呢,咱们别打扰了。”
绿珠却说:“我有办法找出那个偷金子的贼。”
“你能有什么办法呢?快走吧,先生等着教你写字呢!”金盆使劲拉扯绿珠。
她怕石大人怪罪她没看好绿珠。
刚才她剁肉的时候,教授跑来跟她说,说绿珠不好好背书,人不见了。
她一边找绿珠一边心里嘀咕,绿珠一个女孩子家,石大人不让她学镇黹女红,却让她学写字读书。
女孩子读书做什么?
找来找去,在大堂里找到了绿珠。
但见绿珠手中拿着一个盒子,用红布遮着,里面装着什么,看不分明。
“金盆,让绿珠说说看。”石大人倒是和颜悦色。
绿珠走到石大人跟前,将盒子放在公案上,对王小妾和众丫鬟说:“我这儿有个神奇的盒子,它可以测出究竟是谁用钥匙打开了箱子拿走了金子。”
“怎么测?”王小妾问。
“很简单,你们只需要闭着眼睛将手伸进这个盒子,摸摸盒子底。”
“摸了会怎样?”王小妾问。
“但凡谁偷了金子,谁的手就会变颜色。”绿珠道。
这么神奇?
众丫鬟都窃窃私语。
王员外也来了兴致,慌忙道:“那你们赶快摸盒子底。”
绿珠说:“好,现在你们一个一个排队来摸,从摸到盒子到我检查时,谁也不许看自己的手,摸过之后就把手背在身后。”
钱昶不明白绿珠在做什么,但也大感好奇,觉得这案子审得有意思。
所有的丫鬟都排队来摸盒子。
石季伦命令王小妾:“你也来摸。”
王小妾只好不情不愿地过来摸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