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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虽多,但石季伦实在挑不出让他能安心将绿珠托付的人。
最终,他将选择权交给了绿珠。
在堂内设一镂花屏风,绿珠在屏风后,他则召集众公子前来,让绿珠从他们的品貌和言谈举止自行挑选。
金盆也在一边做参谋。
但几日下来,金盆发现,无论哪个名门公子都不及石大人风度翩翩。
石大人在那里,犹如明月,映照得那些年少公子都黯然失色。
他不光俊逸挺拔,更有少年公子所没有的睿智稳重,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飒飒如松间清风,而他的言谈举止,更是说不出的文雅端庄。
挑来挑去,金盆直接对绿珠说:“说句姑娘不生气的话,我看石大人最好。”
金盆之所以敢说出这话,是这些年来,她也渐渐知晓,绿珠和石大人之间的故事。
她感叹石大人的长情,不过逝去侍女的一句话,他就将一个小丫头当作那个侍女的投胎转世。
确实,绿珠后背有一颗痣,她跟钱昶说了,钱昶说石大人后背差不多的位置也有那么一颗痣。
金盆也相信绿珠是石大人亡故的那位侍女的转世,她多么希望绿珠能和石大人在一起。
两个人都长得那样好看,况且石大人还很有才华,最重要的是,很有钱,而且还对绿珠格外好,唯一的缺憾是石大人大了绿珠将近二十岁。
但这也没什么呀。
那些名门望族的老员外,八十岁还纳十八岁的小妾呢,石大人不过是大了绿珠二十岁而已。
况且,石大人和苏夫人成婚七年,并无所出,若绿珠嫁给石大人,生了孩子,那绿珠的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金盆的话,绿珠没有生气,她说:“石大人确实是最好的,只是,我不想害他。”
金盆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叫害他?难道你嫁给石大人会害了石大人?”
绿珠点头。
“你可以不害他啊。”金盆道。
绿珠苦笑:“自古道,红颜多祸水,我不想害他,也由不得我。所以,我才回避他不见他的。”
金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点头:“确实,你长得太好看了,仙女似的,恐怕整个大晋朝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美的姑娘了。幸好石大人没看见你,他若是见到了,怎舍得将你嫁给他人?”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笑道:“哎呀,绿珠,你偏心,你不想害石大人,嫁给别人,不是害了别人嘛。”
绿珠说:“他和别人不同。”
“为什么?是石大人长得比别人好看?”
绿珠摇头:“不是,男子好看不会成为祸端。”
“那是什么不同之处?”
“是他太过富贵,他的财富可与整个大晋抗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无论拥有什么,都不能太过,而他的财富,已经太过,太过,必然会招致祸端,财富之上,再加美色,必是刮骨之刀,不得不防。”
金盆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一个小姑娘,何来这些道理。
绿珠的这番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低声道:“你怎知石大人有很多银钱?有钱还不好啊?”